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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小妍說道:“看,我撕完了,他沒死,這個世上哪有什么真的比命重的,無非就是放不下罷了?!?/br> 聞言,愚生唇角一揚,輕輕地笑了笑。 小妍瞪大了眼睛。 生哥哥從來沒這樣笑過,就像春風化雨般,一瞬有了璀璨的生機。 這是,為什么? 她只覺心口霎時絞痛起來,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果然燒得有些厲害?!鼻G長寧上前,在小妍的額頭觸了觸,轉頭看向愚生,“現在怎么辦?” 愚生沉默片刻。 “先把地上的紙屑掃了?!彼D了頓,從懷里取出一塊玉石,“拿去當了,換些藥?!?/br> 那是一塊羊脂白玉。 愚生的目光有些留戀,但遞過來的一瞬目光平靜了下來。 有些自嘲地搖了搖頭。 “是啊,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又裝什么裝?!?/br> 沒什么可留戀的。 荊長寧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愚生。 這塊羊脂白玉的成色極好,決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當鋪里。 荊長寧依舊細細打量著手心的玉石。 “喂?”當鋪老板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到底當是不當?“ 那手的影子落在荊長寧掌心的玉石之上,光線晃了晃。 隱約間,玉石正中有透亮的字體被光線折射了出來。 荊長寧抬眸。 “當,當然當?!彼f道。 “那便趕緊給我?!蹦钱斾伬习逍ξ卣f道。 這塊玉璧成色極好,又是一個看起來很好拿捏的小姑娘,定能好好撈上一筆。 他的手握住了玉石一端,用力拉了拉,荊長寧卻沒有松手。 “不是這個?!鼻G長寧收手往后奪了奪,力氣很大,那當鋪老板的手無奈地松開了。 “你個小丫頭片子,急著用錢就別裝出舍不得的窮酸樣子?!彼f道。 荊長寧沒有理他,只從懷里拿出一對玉璧。 “換一個,當這個?!彼f道,目光依舊落在那羊脂白玉上,若有所思。 抬起手對著光線晃了晃。 隱約間,那個字好像是…… 羽。 當鋪老板一臉驚訝地望著面前的一對玉璧。 這……這成色也是極好,而且是一對,眼前這個女子是什么人?哪來這樣層出不窮的珍稀玉石? “大概值上一千兩金?!碑斾伬习濯q豫了下說道。 其實,至少應當值三千兩往上,可是什么東西到當鋪里走上一遭,總歸會貶值一番。 荊長寧聞言皺了皺眉。 當鋪老板愣了愣,好像的確有些少。不過少又怎樣?你一個姑娘家還能搶不成? 荊長寧皺了皺眉,像是想到了什么。 “太多了?!彼f道?!笆畠山鸨銐蛄??!?/br> 當鋪老板愕然。 這……當真是缺錢?而不是來耍他玩的? 卻見眼前的女孩子又搖了搖頭。 “十兩好像還是有些多,一兩吧?!彼f道。 當鋪老板捂著胸口翻著眼睛。 “成交!”他拍桌連忙說道。 哆哆嗦嗦地趕緊拿出一兩金子遞給荊長寧,生怕眼前的財神爺反悔。 荊長寧接過一兩金子,將羊脂白玉在懷里收好,邁步出了當鋪。 “天哪!”身后傳來當鋪老板激動的笑聲。 然后是一聲聲驚呼。 “老爺,老爺你怎么了,別嚇我們啊,老爺,老爺……!” 當鋪里,幾個小廝圍著那中年老板晃了晃。 然而那老板歪倒在地上,整個人興奮地話都說不出。 一個小廝拍腿大叫:“糟了!我以前聽郎中說過,大喜大悲急火攻心,一不小心就能見了閻王,稍微遲點救回來也是癱瘓地多??!快!快去請郎中!” 那老板手里拿著玉璧,顫抖著說不出話,整個人有些癲狀。 市集里唯一一處醫館。 荊長寧將一兩金子拍在郎中面前。 “請先生出診!家里有個meimei受涼發了熱。” 郎中一驚。 這是一兩金子啊! 這年頭,一個普普通通的受涼發熱,幾文錢的事,這姑娘看起來也不像有錢人,這是傻了嗎? 他生怕荊長寧反悔,轉頭跨上醫藥箱,將一兩銀子往懷里一揣。 “趕緊走!”他急急推了荊長寧便出去了。 半柱香的時間后。 幾個小廝在門口大哭。 “這怎么郎中就出診了呢!這是天要亡我家老爺?。 ?/br> 醫館里的小僮忙賠罪。 “可有說去了何處?”一個小廝抓住小僮問道。 小僮訕訕。 “來人出了一兩金作為診金,師父急忙應下連去哪了都沒來得及交代便走了。” 一兩金?! 小廝吼道:“我家老爺有的是錢!” 小僮翻了翻眼睛:“可是你家老爺好像沒這個命啊!” ☆、第95章 那便不裝了 小妍的燒已經退了,喝了點粥便睡下了。 “我把你的玉當了一兩金子,然后用一兩金子請了郎中。”荊長寧望著愚生說道。 愚生怔了怔。 “就一兩嗎?”他微微低著眸。 荊長寧點頭?!熬鸵粌??!?/br> 愚生無奈搖頭,輕聲說道:“真是敗家?!?/br> 荊長寧笑了笑:“是啊,我那么敗家,所以你答應我的退婚吧?!?/br> 愚生好奇地望了眼荊長寧。 “你知曉的,我如今的處境守不住錢財,倒不如便不要。”他笑了笑,“所以這個家,你敗得不錯?!?/br> 荊長寧嘆了聲:“你那么聰睿,為何要叫愚生呢?” 他如今的處境的確守不住錢財,而以他的所作所為,也并沒有要守財的作為,小妍不懂,所以每每恨鐵不成鋼,可是荊長寧懂,沒有能力而擁有太多,終究是三歲幼童懷金行于鬧市,無非招人忌恨。 只是,沒想到愚生看得那么開吧。 “愚生,只是他們叫的,我其實不叫愚生?!庇奚聊陶f道,“但我也不想叫原來的那個名字,正如長寧所說,沒什么要裝的?!?/br> 荊長寧怔了怔,眼前的人似乎有些傷感。 愚生說完,抬眸靜靜地打量了一眼荊長寧。 荊長寧面容臟污,衫裙也是很亂,唯有眉眼間光澤清涼。 “去收拾下自己,你也不用裝了?!庇奚χf道。 不用裝了嗎? 荊長寧微微一笑。 “好啊?!彼鸬?。 …… …… “王上。” 景華睜開眼睛,入目是一張嬌媚的容顏,那容顏很美,卻有些蒼白。 這些日子,她瘦了很多,蒼白的臉容上,一雙烏黑的眼眸反倒是顯得格外地大。 東方樂月嬉笑著望著景華:“王上,估計我們快可以出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