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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至純,又怎會答應他當初的那個交易。 不過當初的算計歸一碼事,后來有了兄弟情義,他便不會算計他。 所以,他才會如此干脆選擇抽手離開。 阿襄啊阿襄,接下來的路,你要一個人走了。 蕭嶸搖了搖腦袋,隨手扯了根枯草咬在嘴里。 所以,離開云國,他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去纏著小寧兒了…… 他仰面躺在草叢間,只見天際白云翻滾,層疊如墨。 腦海中便浮現了初次見到那個女孩子的光景。 他咧著嘴,露出一口白亮牙齒,笑的極是開心。 他還記得,他是爬過一個狗洞然后遇到那個女孩子的。 …… 故事從一個狗洞開始。 他是楚國大將軍之子,蕭家唯一的男丁,那是他第一次隨父進楚王宮。 楚王宮不大,父親入宮與楚王議事,也不擔憂他走丟,便將他扔在了王宮內。 他翻過一個又一個墻頭,直到面前有一堵很高很高的墻,他翻不過去。 他喪氣地準備掉頭,卻聽見墻后傳來一陣如銀鈴般的笑聲,直染的整個春光都明媚了起來。 他的心癢癢的,忽的很好奇。 圍著墻走了一圈,然后他發現了一個狗洞。 一切水到渠成地剛好。 他鉆了進去。 春日剛下過的暴雨將土壤打得松軟,很好鉆,卻也很爛。 他灰頭土臉地鉆進了一處院落。 迎面是一架秋千,秋千上有一個女孩子在笑。 笑聲如銀鈴一般,隨風一漾一漾。 他灰頭土臉地望過去。 秋千蕩地很快,很高,他看不清那個女孩子的臉。 只看見粉色的紗繡百合裙隨著風的弧度揚著。 沒有像看見牡丹的驚艷,倒像是此時墻角的那株粉粉的矮牽牛。 小小的,很可愛。 然后他瞪大了眼睛,只見那女孩子變坐為站,雙手高高地揚起。 秋千蕩地很快,很高…… 然后那個女孩子便摔了下來。 濕爛的泥壤糊了她一臉。 她就摔在他身邊,好不狼狽。 他歪頭看了過去。 女孩子扒拉著臉上的泥,然后哇哇大哭起來。 是該哭,他想著,那么高摔下來肯定很疼。 然后他想,他是不是該安慰一下她。 他剛想開口,女孩子便不哭了。 她開始笑,笑的極是開心,從地面上跳起來,迎著風轉了幾圈,笑聲清脆。 他于是開口問道:“你哭什么又笑什么?” 女孩子停下了腳步,才發現身邊有一個人。 她歪著臉容望著他。 “哭是因為摔疼了,笑是因為這樣很好玩啊!” 好玩? 這樣摔得好玩? 那么高的秋千上摔下來,有這么玩的嗎? 女孩子被泥壤糊住的臉容上,兩只眼睛格外地亮。 “剛剛,我覺得自己飛起來了,我好像抱到了天空,抓住了一縷風。” “風你個頭,你個瘋子。”他說道。 女孩子搖了搖頭。 “我不是瘋子,”她說道,“我是楚國的公主楚長寧。” …… 一陣長風過。 記憶里的畫面忽的被打斷。 蕭嶸貼近泥壤身形瞬間彈起。 “備陣,有敵!”他眉眼瞇起,警惕說道。 ☆、第79章 我是只野貓 暮色暗沉,天際翻卷的流云漸漸暗了下來。 蕭嶸拔出插在泥壤間的長劍,目光警惕。 馬蹄聲急,山林間出現一道血色的大旗,其上繡著一柄滴血的長刀。 蕭嶸抬眉。 “原來林國確有血刃盜,不過既然擾了小爺的清夢,小爺,”他眉尾一揚。“砍死你們!” 周海沉聲說道:“嶸公,來人約莫是我們的三倍。” 蕭嶸伸手在劍刃反射的亮光上點了點。 “列陣,迎敵。” 神情雖不羈,但話音沉沉,不容辯駁。 “是。”周海應道。 來人約莫有三百多人,為首之人面色偏暗黑,手持一柄九環刀,刀背上的鐵環皆是暗沉的血紅色。 “碰見個硬茬子。”他呸了聲,“兄弟們,殺了他們,今年就能好好過個冬了!” 雖說是做做樣子,此行蕭嶸也是帶了不少的珍稀玩意兒,對于山匪而言,的確是一筆橫財。 隨著匪首的一聲呼和。 約莫三百來人手持大刀便砍了過來。 蕭嶸面色平靜,眼眸微瞇。 “周海,左,二十人,前,十米。” “木連,右,五十人,繞到后方,要快!” “何立笙,帶余下所有人,后撤,守住陣地!箭!” 話語簡潔。 只見蕭嶸身后分出二十余人,從左方迅疾而前,圍住了三百余人的山匪。 而五十余人步伐極快,似在山匪還未反應過來,便一個包抄繞到了山匪的右方和后方。 剩余人飛速后退幾步,步伐齊整,然后他們右臂一抬,其其對準了三百余人的山匪。 手臂之上,綁縛著森冷的袖箭,寒光凜冽。 已然成包圍之勢。 蕭嶸一個上前,手中長劍一鳴,當首朝著那挎著九環大刀的漢子砍去。 的確,是砍,把劍用做刀勢的劈砍。 張狂不屑到了極致! 兵法有云,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 此際,明明從人數上看來,蕭嶸占了劣勢,但他卻選了兵法之上十倍人數的包圍。 那匪首粗眉一凜,舉刀便迎了過去。 蕭嶸冷笑。 劍勢一轉,變砍為削。 匪首只見眼前的劍光一落,便見劍光落在了馬蹄之上,下一刻,他朝著地面栽倒而去。 劍勢怎能如此之快,甚至半途變招也無絲毫生澀之感! 他還未來得及思量,冷冷的劍鋒便落在了他的頸項之間。 冰冷,凝著死生一線的可怖。 只一瞬,蕭嶸挾持著那匪首步伐后退,便退到了箭陣之后。 “許久未帶你們練練劍陣之法了,此際便瞧個痛快!”蕭嶸放聲大笑。 隨即將那匪首一拉,劍柄朝著他的頭上一敲,只聽一聲慘叫,那漢子頓時昏了過去。 蕭嶸撇了撇嘴:“真沒用。” 說罷,將那匪首往地面上一扔,抬腿便大喇喇……坐了上去,一幅看好戲的模樣。 “可以了,開打吧!”他扯過一截枯草,閑閑地放在嘴里嚼著。 只見劍光閃爍,血色四濺。 山匪心散,全然是一面倒的屠殺,偶爾間有一兩個身手不凡的,便有精準袖箭射去。 隨著蕭嶸而來的人,竟沒有一人傷亡。 蕭嶸噙著放浪不羈的笑意,安靜地望著面前的一幕。 血刃盜,不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