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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 “你的命真貴。”他望著懷里軟糯的女孩子說道。 東方樂月笑了笑:“王上若是覺得貴,樂月再多欠王上一條命如何?” 景華翻了翻眼睛:“難不成你是九尾妖狐,天生九命?這番交易孤豈不是要虧死?” 東方樂月笑了笑:“狐貍精嗎?可就算是狐貍精,又有多少能在美貌上勝過樂月的呢?” 她低聲嬌笑。 景華抬眉。 在這種情況下,懷里這個女孩子竟還大言不慚要與狐貍精媲美,真不知是心太大,還是天生沒心沒肺。 “記得,你欠我兩條命。”景華望著東方樂月說道,話音落下,他抬眸望向林王。 “嘉谷城,孤給林王殿下,林王殿下要說話算話!” 林王神色莫名地望了一眼景華和東方樂月,說道:“當真是美人傾城。” …… 荊長寧闔緊門扉,目光微微閃爍。 館舍之外是層層疊疊的林國禁衛軍,已然成警惕的包圍之勢。 宴會之后,易禾和荊長寧回了館舍,便是這樣的狀態。 好在,有先前那一番豪賭,林王此時不會輕易對易禾動手。 “先生說的是真的?易禾的父王真的只剩四個月的壽命了嗎?”易禾抬眸問道。 話音平和,不見悲戚與傷感。 荊長寧點了點頭:“不錯。” “易禾知曉了。”易禾應到,“那先生有何打算?真的要在這里呆上四個月嗎?四個月之后又當如何?” 荊長寧想了想,拉過桌上的茶壺,兀自給自己沏了茶水,悠閑地喝著。 “你來林國之前都沒有想過這些嗎?沒有想過怎么脫身嗎?”她問道。 “想過,”易禾答道,“大概是兇多吉少。” 說罷,他亦在桌案前坐下,倒了茶水安靜地喝了起來。“可是我想著,先生有經世之才,總歸有辦法的,就像今日在會盟之時,先生所言生生打消了林王想取我性命的念頭。易禾實在是佩服。” 他這般云淡風輕地說道。 荊長寧笑了笑,眉眼閃爍著清亮的光。 “你放心,四個月的時間足夠了。”荊長寧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樣。“因為……我不會讓林王活到四個月之后。” 鴆羽毒發,一個月的時間便足矣了。 易禾愣了愣,旋而明白了荊長寧話語中的意思。 “先生的膽子真大。”易禾甚是佩服地說道。 兩人相對一笑,目間對現在的處境沒有一絲憂慮,倒顯得很是從容。 “對了,”易禾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你若是相對林王動手,需得小心墨涼這個人?” “墨涼?”荊長寧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眉眼微斂。“的確是個讓人摸不透的對手,只是除了手段狠辣陰冷了些,我并未看出太過特別之處。” 易禾微微有些訝異,像是沒有想到荊長寧竟然忽略了墨涼。 “今日墨涼所做之事有二,一則當眾射殺了那老婦,二則出手擒了那奏笛之人。先生難道未從他的行為中看出不妥之處嗎?” 不妥之處? 荊長寧并不是蠢笨之人,她不知為何忽略了墨涼的所作所為,但經易禾這般一點撥,心中驀然閃爍出一道亮色。 細細想來,今日之事有太多不妥之處,既然準備了祭女,又怎會輕易讓那老婦闖入場內? 更可能的解釋是,這是林王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墨涼不過是其間一個極小的卒子。 他沒有選擇的能力,但他在隱約中似乎做了很多。 他那一箭射的極是果決,雖說是取人性命,但在那種情況之下,這樣做法反倒是最好的結果,若是那婦人落到林王的手里,死得絕對不會如此容易。 而那奏笛之人,且不論墨涼并沒有真的傷他,他在最后關頭打昏他,反倒也是在某種程度上救了他。 否則,就如那彈琴的刺客一般,定會被林王一番泄恨。 這樣看來,他似乎每一次都把握住了最貼切的時機,從表面上看來是狠絕,另一種角度而言,他卻又在暗中心軟了些許。 思及此處,荊長寧忽的站起身來,手中茶杯一晃,茶水濺落在地面之上。 不對。 這樣說來…… 那夜。 他表面上說厭惡生的秀雅的男子,當著她的面殺了那宮女讓她內疚。 如果換一個角度去想…… 只有殺了那個宮女,才能真正將那夜的事情遮掩過去。 而且,他并沒有追究她擅闖庖廚之事…… 荊長寧的心中浮現那墨涼跪在雪地之上,用牙齒拉弓的一幕。 心底毫無緣由地泛出鈍鈍痛楚。 她幽幽嘆了嘆。 “約莫……他不過是個身不由己的可憐人。” ☆、第70章 不會讓你死 一燈如豆。 潮濕陰暗的刑室。 “死亡,其實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墨涼望著面前的兩個人說道。 黎川和黎澤被捆縛在座椅之上,墨涼就坐在兩人對面。“可怕的是當你渴望死亡的時候,你還活著。” 面具下的面容沒有一絲波瀾,他的全身籠罩在墨色之中,像是來自地獄的鬼魂。 “說吧,是誰派你們來的,又為何要刺殺王上?”他涼涼問道。 黎川冷冷將臉別過去,閉著眼睛一聲不吭。 黎澤的面色蒼白,被林王刺了一劍之后,他的傷極是嚴重。 輕輕地,墨涼勾了勾唇角,這是他第一次在面容上露出冷漠之外其他的神情,沒有溫情,依舊森冷。 “我不喜歡廢話。”他說道。 他邁步走到黎川面前,左手持著匕首挑起黎川的右手。 “你是個琴師,但是你的手掌之中的厚繭遠比手指要厚得多。這點從你刺殺之時的招式便可以判斷出,你是個慣用劍的人,琴師,不過遮掩身份。” 說罷,他手中匕首一揮,黎澤本就破爛的上衣被劃開,露出傷痕累累的胸膛。 墨涼目光認真地望著黎澤的胸口。 “你的身上除了昨日的傷口,還有許多陳年的舊傷,從時間上推斷大概有十數年了,或許,你是個歷過沙場的人。” 他的目光在黎川黎澤臉上又打量了一圈:“昨日你曾喊過一聲‘川弟’,想必你們還是親兄弟,這便更是有趣了。” 黎澤面色微變,旋而視死如歸地說道:“呸!林國的走狗,我既然落到你們手里,就沒想顧惜過這條性命。”他朗然一笑,“沒錯,我們就是親兄弟,黃泉路上有川弟相伴,我亦不孤單!” 黎川聞言,將別來的臉容轉了過來,目光對上了黎澤爽朗的笑顏,他亦開口大笑:“不錯,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生死坦蕩,又有何懼!” 墨涼望著黎川,輕聲一嘆:“昨日我便同你說過,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