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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人家姑娘干嘛去了?怎么送回家送了幾個鐘頭,她家難道不在寬城?”一大堆問題紛至沓來,春生只得無奈地盤腿坐在鋪上一覽眾山小地看著這幫饑渴的單身漢期待的目光,談不著戀愛,聽聽愛情故事也挺解饞的。 “我是挺喜歡人家的,喜歡好多年了,不過革命尚未成功,哥們還在努力!”付春生倒也坦白,接著就脫了兩只鞋子當(dāng)做生化武器從上頭丟下來,直接就把看熱鬧的人群給炸得四處逃竄。 付春生帶著雀躍的心情枕著手臂仰躺在鋪上,他頭頂?shù)囊黄讐Ψ路鸹没闪俗蠲赖囊箍眨箍绽镒盍恋男切潜闶侨鹂聪蛩哪抗狻?/br> * 三娥在車間更衣室里換上工作服,將發(fā)辮用卡子盤固在腦后,系上白頭巾將額際的碎發(fā)箍緊。這期間,本來已經(jīng)換好衣服的周玉賢就一直徘徊在更衣室里,時而看她一眼,嘴唇翕動,欲言又止的模樣。 “周姐,你有話要跟我說?” 聽她這么一問,周玉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個,也沒啥,就是等你一塊兒走……” “哦,我這就完了,走吧。”三娥挑頭里走出更衣室,后頭的周玉賢馬上跟了上來。 “三娥,可不是老大姐我愛嚼舌根子,我是聽不得外人這么編排你。”她蹙著眉,開場白說得苦口婆心、語重心長。三娥的腳步也沒停下來,只轉(zhuǎn)過頭用一雙純凈的大眼睛好奇地看向她,一副等著她說下去的模樣。 周玉賢一把在過道里拉住三娥,再往前走就進(jìn)了生產(chǎn)區(qū),那里人多嘴雜更不方便講體己話,“三娥,你老實跟姐說說,昨天廠門口等你的那個人跟你啥關(guān)系?”這窺人隱私的問題被她問得理直氣壯,搞得三娥有些無奈。 “是我家里的哥哥。” “哎呀你跟jiejie我還有什么好掖著藏著的呀!”周玉賢看她這副不開竅的模樣一臉著急,又警惕地左右看看才低聲說,“這廠里頭都傳開了,說你是那個人未過門的童養(yǎng)媳,是不是這么回事兒?” 三娥不長心地嗤笑了一聲,“我可是長到了十五歲才過繼到他們家里的,哪來的童養(yǎng)媳,別人愛咋說愛咋想我也管不了,就讓他們說去吧。” 她剛想拍拍屁股走人,就又被周玉賢一把扯住,后者膀大腰圓的,手勁兒也大得出奇,險些給三娥扯了一個趔趄,“那哪能隨便讓人說去呢,傻丫頭,你不要名聲啦!這事兒整不清楚以后誰敢娶你進(jìn)門啊,姐跟你上回說的那個我大舅家的小兒子,你啥時候見見還沒給姐準(zhǔn)信兒呢,人家可是公交車司機(jī),本事大得很呢,老長一輛車都開得溜溜的!” 她這么一說,三娥倒是想起來周玉賢的確是表露過要給她介紹對象的意思,只是當(dāng)時她也沒當(dāng)回事兒。才十七就相親,怎么說也早了點兒吧,真是比她媽還著急。再說公交車司機(jī)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個A本么,雖然自己在駕校學(xué)手動擋的時候確實沒少費(fèi)勁,可扔個公交車給她她也能開走信不信。 第56章 rou松 “姐,我還小呢,處對象的事兒離我遠(yuǎn)著呢——”三娥只得堆笑,瞄著機(jī)會想脫身,無奈一條走廊被周玉賢堵得密不透風(fēng)。 “十七了還小?我娘十七的時候我大姐都滿地跑了!”周玉賢覺得自己有點兒跑題,趕緊又扯回話把兒,“誒,你還不知道吧,你這事兒都傳到廠領(lǐng)導(dǎo)耳朵里頭了,廠長昨個兒發(fā)話說如果那男人是來找你麻煩的,廠里保衛(wèi)科替你出頭,現(xiàn)在是新社會了,可不興買賣包辦那老一套了。” 渾身是嘴說不清,跳進(jìn)黃河洗不清,秀才遇見兵,大概就是三娥此刻這種感受吧。她提著一口氣想辯解兩句,最后也只憋出來一聲嘆息。 稍微一想三娥的心里就明鏡似的,哪兒是什么男人來找麻煩啊,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找她的麻煩,這人百分之一千不是別人,鐵定就是林巧珍了! 看著身邊往來過往的工友看她的眼神兒的確帶著莫名的含義,三娥就知道這傳聞要是上得了臺面估計早就是廠里今天的頭條了。 好個林巧珍,這招隔山打牛還挺有技術(shù)含量的,搞壞三娥的名聲還是其次,若真是做實了倆人的包辦婚姻,那可是當(dāng)下國法不容的事,搞不好何家要挨□□的。再往后頭說,若是有天她況三娥真的嫁給了何同川,那她就是深受封建思想荼毒的犧牲品,屈服于封建舊勢力的衛(wèi)道士,她之前那些勞動模范、先進(jìn)工作者的人設(shè)都得崩塌。 真是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三娥有些腦仁兒疼。 周玉賢還不打算放過她,“還有常來找你的解放軍小伙子,是你啥人?” 關(guān)你們屁事呢,若不是嘴唇抿得嚴(yán),三娥的這句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了。 “先干活兒了,今兒上午還得去領(lǐng)料呢。”她趕緊岔開話題,逮個縫隙就鉆出去直奔生產(chǎn)線cao忙起來。 接下來況三娥果然感受到了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階級友情,從工段長到廠領(lǐng)導(dǎo)都先后表示了對她個人問題的關(guān)心和重視,堅定表示食品廠全體人員都會站在正義的一邊,堅決同封建包辦婚姻斗爭到底。一時間,何同川的大名掛在了食品廠保衛(wèi)科的黑名單頭條。 “李廠長,真不是別人說的那樣,何同川來找我只是親友見面,他一沒有脅迫二沒有糾纏。再說了,我未嫁,他未娶的,要是我倆真的走在一起了,那也不違法是不是?”三娥覺得自己坐在廠長辦公室里跟領(lǐng)導(dǎo)掰扯自己的婚嫁私事也真是夠絕的了! “三娥同志啊,也許你之前受到過何家的照顧,對他們有感激之情,這點大家都可以理解,但如果把這種同志間的階級感情錯誤理解為男女間的感情,非要用以身相許的方式報恩,這點可是咱們新中國法律不提倡的。這是封建糟粕,你是咱們廠的模范、標(biāo)桿、典型,要是你的實際行動支持了這種糟粕思想,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影響特別惡劣呢?” 李廠長講起大道理來真是毫不含糊,說到激動之處還憤然地敲了桌子,拂袖起身嚴(yán)肅地來回踱步,仿佛正在面對一個事關(guān)生死存亡的大事件,看著三娥的眼神都充滿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憐惜。 他這模樣活像是個自己女兒愛上了流氓癟三還偷偷懷了人家孩子的悲痛父親,三娥真擔(dān)心繼續(xù)談下去他就要用門后頭那截拖把桿打折她的腿。 “李廠長您放心,我這全部心思都在工作上呢,三五年之內(nèi)都不考慮嫁人的問題。”三娥趕緊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