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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撅著嘴看著眼前這小堆兒高級油茶面兒一籌莫展。 “誒?”高師傅掀開帽子撓了撓半禿的腦殼,“我看榨油的那種機器可以考慮整一臺用用,讓咱廠那些技工師父給改造改造說不定能壓出餅干來,那么老大的豆餅都壓得出來,你說是不?” 聽到這話,三娥騰地從椅子上跳起來,拉著高寶山的兩條胳膊高興得一通亂蹦,“高師傅你太偉大了,難怪人家都說聰明的腦袋……額……總之,您真是太聰明了!” 接下來的幾天,三娥就追著李廠長幫她去豆油廠淘弄人家淘汰的一臺榨油機回來,又拉著廠里的幾位技工師父加班加點地討論設備改造方案,待到方案做得差不多了,幾位師傅都提不出意見之后,還得聯系機床廠幫忙加工相應的配件和模具,簡直忙得不亦樂乎。 三娥這輩子花在工作上的勁頭可是比前一世要足得多得多,前一世她那工作沒什么創造性,整天窩在辦公室里對著電腦碼務虛的八股文,讓人覺得既沒有前途又缺乏意義。 這一世不同,只要她努力地干下去,就會有改善他人生活水平的東西產生,哪怕僅僅是讓別人吃上一口更美味的食物呢,對她來說也是意義非凡。 經過了一個多月緊鑼密鼓的鉆研,寬城食品廠終于誕生了自己生產出來的第一塊壓縮餅干。 這種新型軍用便攜食品一經投入使用,便受到了廣大官兵的一致好評,今后無論戰士們遇到什么樣緊急的任務,無論在多么艱苦的條件下執行任務,只要身上帶著幾塊壓縮餅干就足以維持幾天的生存需求。此外,在不方便炊事班燒菜做飯的條件下,也僅僅需要燒出足夠的開水便能讓戰士們吃上一頓營養豐富的粥飯。 如果說擁軍餅僅僅是一種意義上的食品,其無非是寄托了一種人民群眾對軍人的愛戴之情,那么這次的壓縮餅干就是在實際中為軍人們解決了一項切實的難題。唱贊歌容易,做實事很難,現在寬城食品廠是歌兒也唱了事兒也辦了,這拳腳施展得相當漂亮。 因此,寬城軍區對食品廠的這種新型產品非常重視,還打算在全國范圍內推廣開來,因為這種新產品的口味的確要比之前簡易的軍用方便食品要好得多得多! 三娥這人不貪功,默默地就將這么大一頂花環扣在了寬城食品廠廠辦領導的頭上,尤其是李廠長的頭上。她心里也確實感激李廠長對她的信任和支持,于是當李廠長代表食品廠戴著大紅花接受市里領導和軍區代表的表彰時,她絲毫也沒有不適的感覺。 壓縮餅干而已,她況三娥的理想可并非止步于此,接下來她還有更多更好的計劃要實施。寬城的百姓們,攤上我你們是有口服了,準備好嘴巴和胃迎接挑戰吧! * 仲夏,三娥攢了一些假期回滿井村探親。 她剛進了村子,就看到村口何家整齊的院落里起來的幾間新房,那是何同川兄弟倆按照三娥的想法花了兩個月的時間一點一點蓋起來的,雖然表面上看并不氣派,但實用性和舒適性在村子里卻是數一數二的。 “娘,我這次回來有件事兒要和你們商量下?!比鸢ぶ文缸陲堊肋?,征求意見的目光看過桌邊的每一個人,連何林子都算在內。 “寬城的白鴿自行車廠正在招工,我給同川哥弄了一張報名表,想讓哥去考工試試。” “那可是好事兒啊,還商量個啥?”李桂芝嘴里嚼了半口饃興奮地說,“要是二川能進城,你倆這好事兒就更近了不是?” 三娥抬眼看了看何同川,對方也正望著她。他在她面前就總是這樣一副泰山壓頂不皺眉的模樣,好像稍微一流露情緒就失了他年長十歲的穩重。 何母呵呵一樂,“要是能成,那敢情好呢,咱家就出了兩口子城里人了!我是支持二川去考工的!” 何同川摸了摸何杏子的小腦袋,“娘,三娥,這倒是個好事兒,不過……前幾年我眼睛不好,家里的擔子都在娘和大哥大嫂身上,而且現在杏子還小,若是我離了家……” “吃飯吧,就當我沒說——”三娥斂著目光打斷了他的話,用力咬了一口饃噎著那一肚子的委屈狠狠咽下去。 第52章 來接你 何母狠狠瞪了何同川一眼,“你這孩子!家里又不是等著你賺米下鍋,怎么就離不開你了?我還沒老得不能動,你哥哥嫂子也年輕力壯的,就差你一個勞力了?人家三娥尋摸到這個機會也不容易,你要是辜負她,我第一個不答應。” 何同海也跟著點頭,李桂芝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偷偷在桌子下頭踢了他一腳,“那啥,三娥,那自行車廠要是二川不樂意去,還能改別人不?你不知道栓子這個小犢子,整天嘮叨說不想再念書,要不……” 迎著大嫂期待的目光,三娥淡淡地說,“對不起啊嫂子,這報名已經報上了,還是孫大嫂幫忙的,改是改不了了的?!?/br> 何同川深知他的態度刺傷了三娥的心,也不再言語,只悶頭吃飯。三年多盲眼的生活他給家里增加了不少負擔,如今好了自然是想好好報答母親和哥嫂,外加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照顧好杏子。 此外,有些理由他雖無法說出口卻不得不承認,三娥是個能力很強的女孩子,作為一個男人,他不情愿倚靠女人過上好日子,更不愿意倚靠孫建軍的關系謀得一份工作,真是那樣,即便他以工人身份走在城里,也仍然覺得有些抬不起頭來。 “三娥,這事兒娘說了算,二川肯定去考工。他不放心家里你別怪他,他這孩子就是太重親情,將來有了自己的小家肯定也是能讓老婆孩子靠得住的男人?!焙文高@一番費心詮釋,倒是把何同川的猶豫洗得白白的。 * “幺娥,春生哥怎么沒跟你一塊兒回來?”二娥手上縫著一雙千層底兒,看尺碼就知道是給付春生做的。 三娥給自己放了個大字仰在二娥屋里的床上,心里受挫的酸澀滋味還沒散去,“他前陣子跟著部隊去抗洪了,這剛回來沒多久又隨著孫大哥去了外省,可能得耽擱一陣子才能回來的?!?/br> 嘴上提著春生,二娥的眼角眉梢都透著笑意,羞嗒嗒地說,“我給春生哥做了兩件褂子還有一雙新鞋,他不得空回家,你回城的時候就幫我帶給他吧。” “二姐,你是不是喜歡春生???”三娥翻了個身,兩手撐在下頜,她問得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