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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碎了的餅干之類的吧,看著不好看,但吃起來是一樣的。”三娥很耐心地跟這兩位小吃貨解釋。 王蘭英見三娥不動筷子,主動幫她夾菜,“小姑姑都累了一天了,還不好好讓她吃個安心飯,就知道問東問西的!” 這位嫂子對她這個借宿者算是真心不錯的,也許是因為當初三娥救過她男人,王蘭英對三娥也總是客客氣氣的,比對自己生的那倆小潑猴子態(tài)度和善不知多少倍。 王蘭英沒讀過什么書,憑借孫建軍的關(guān)系招工進了寬城白鴿自行車廠當了個質(zhì)檢員,工作比較輕松,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照顧家庭上,是個典型的賢妻良母。 說實話三娥到了城里,雖然居住和出行條件大大改善了,用上了自來水和電燈,但在吃的方面還真沒有原來好。 從前靠著地里和山里的糧食蔬果,還有家養(yǎng)的雞,各種營養(yǎng)也還算全面;如今這城里米面rou蛋都是有定量的,孫家還有兩個能吃窮老子的半大小伙子,再加上寄人籬下的低調(diào),三娥覺得有些愧對自己的腸胃。 “嫂子,我看你小院兒里種了些青菜和西紅柿,平時你照顧建軍哥和大寶二寶那么辛苦,不如我?guī)湍愦蚶泶蚶聿藞@吧,我以前經(jīng)常種菜的。”三娥主動請纓。 “那我求之不得啊,唉,你也看著了,我那就是瞎弄的,結(jié)不出幾個果子來。” 吃過晚飯,三娥就繞到菜園里cao練起來,她先是挨個兒查看關(guān)愛了小白菜和番茄蔫噠噠的植株,判斷是最近雨水少又疏于澆灌導致的,于是就從廚房引了一根橡膠管出去澆起地來。從前她也習慣傍晚澆地,這樣不會因為水涼刺激到植物的根系,而且經(jīng)過一夜的滲干,也不影響第二天一早進園子采摘。 拾掇好菜地,三娥還將那盆茍延殘喘的杜鵑花挪了個位置,剛好可以見到日光又不會被暴曬。這花嬌氣得很,冷了熱了都不成,上一世田昕的mama也養(yǎng)過,總是各種出問題,為此三娥沒少在網(wǎng)上幫她查詢解決方法,到了這一世三娥有了特殊的技能,對養(yǎng)好這盆花信心滿滿。 她沒在小園子里過多停留,畢竟效果太明顯也不是好事兒,“嫂子,下回我再回家給您帶兩只雞過來養(yǎng)著,到時候既能多點雞蛋吃,雞糞還能給菜園追肥。” 王蘭英笑著推說不用不用,心里卻覺得三娥這姑娘還真是個少見的懂事兒孩子,人又長得漂亮,說不定背地里有多少小伙子惦記呢。剛好團政委家的小兒子二十來歲,年齡上跟三娥正合適,若是能搭上這層關(guān)系,說不定孫建軍在工作上還能再進一步。 當初她費盡心思弄了盆杜鵑花來就是想討好人家團政委的老婆,誰知機會還沒等來那花先養(yǎng)不成了,枯枝敗葉的更不好送去給人添堵,于是就丟在小院兒里喝風不管了。 花不行,這人應該能行,何況這人比花不知要好看多少倍呢! “嫂子,你怎么了……” 王蘭英回過神兒來,不好意思地笑笑,“沒什么,三娥,我是看你頭上別的這卡子真精致好看,從來沒見過外頭有賣的。” “哦,這個……是一個好朋友做了送我的……不是買的……”三娥的心里涌起一絲甜蜜,也不知何同川那個家伙會不會時常想起自己來,若是他也能來寬城該多好。 * 晚上孫建軍回來,夫妻倆躺在被窩里,王蘭英就把白日里的想法跟孫建軍吹了枕頭風。 “你可別亂點鴛鴦了!”孫建軍白了這個傻媳婦一眼,“人家三娥是有意中人的,她來寬城就是為了和那小伙子在一起。” “啥?你認識那小伙子嗎?是做什么的?”王蘭英想起了那個手工發(fā)卡,起碼是個心靈手巧的人。 “是個新兵蛋子,過個把月就能調(diào)會寬城來了,叫付春生。” “我還是覺得這三娥長得這么漂亮,又溫柔懂事兒,團政委的老婆肯定喜歡這樣的兒媳婦。”王蘭英不死心,“要不找個機會讓三娥和張政委家的老小子見見,萬一看對眼兒了呢?” “得了吧!張定北那小兔崽子什么德行你也不是不知道,頑劣得很,連他老子見了他都火冒三丈,就算他和他們家真能看上三娥,三娥還未必能看上他呢!” 孫建軍懶得跟王蘭芝多解釋,“這事兒你就別cao心了,三娥這女孩自己很有主意,別人可不容易輕易給她做主。再說張政委的老婆眼光高到頭頂上,絕對不會找一個農(nóng)村姑娘當兒媳,你要是貿(mào)貿(mào)然去保媒拉纖說不定要惹人家不高興的!” 王蘭芝悻悻地躺回枕頭上,“我還不是擔心你的副團級,若是能進一步總歸是好的,將來兒子也借得上光。” “你呀,你以為你丈夫這軍銜級別是靠討好上級拍馬屁得來的嗎?這可是從我十五歲參軍真刀真槍在戰(zhàn)場上掙回來的!你不知道我十七那年趕上寬城保衛(wèi)戰(zhàn),我們一個排……” “睡覺!”王蘭芝啪地拉熄電燈,這故事她和兒子們聽了不下幾百遍了,倒背如流夸張點兒,完整復述毫無壓力。 * 終于到了最后一天培訓課了,這一整月三娥連點心的味道都沒聞到一縷,倒是那些紅得發(fā)燙的名言金句和大段的口號把三娥這顆小腦袋著實折磨得不輕,好幾次都要像從前聽思想政.治課那樣當堂瞌睡過去。 三娥將胳膊肘兒撐在桌面上,剛把那顆千斤重的腦袋靠過去,忽然覺得小臂內(nèi)側(cè)嫩rou嘶地吃痛,人也頓時清醒過來。 看著周圍精神亢奮、群情激昂的工友們,她深深為自己那低到腳脖子的思想覺悟和基本趨近于零的階.級斗爭警惕性感到愧疚,要不是有著捐獻人參的資本,估計她這學習態(tài)度搞不好就被劃到右邊那一派去了。 三娥不好意思地朝孫繼卉投去一個道謝的眼神兒,要不是這姑娘在一個月里數(shù)次挽救她于上課睡覺的火坑,說不定她早就已經(jīng)被這革.命烈火燒得尸骨無存了。 “聽說下午參觀完生產(chǎn)線就可以提前下班了,你有什么安排?”孫繼卉刷刷刷地握著鉛筆在筆記本背面寫下這一句,她的字筆劃柔和,即便橫不平豎不直的看起來卻挺順眼。 孫繼卉是三娥在這批新工友里面相處比較好的朋友,倆人每天中午都一塊兒到食堂吃飯,近乎形影不離。孫繼卉被分到了糖果車間,她是接她媽的班進廠的,家里還有個大她許多的哥哥已經(jīng)成家了。她平時為人比較謹慎,因為爺爺被劃分為富農(nóng),成分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