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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神也在這兒! 想到何同川,況三娥心里又是一陣莫名地激動。 * 況三娥循著記憶里的上工路線往山坡上追她姐去,一路上田園風光,微風旖旎,仿佛真的幫她找回了十五六歲的灑脫自在。 她好想蹦跳唱歌盡情奔跑,無奈腳上的鞋子不太給力,右腳露了一塊大拇指,左腳的鞋帶也折了,需要勾著點兒走路才不至于掉鞋。就這雙鞋,還是她花了好一會兒才在柴房和院子里找成一雙的呢,估計是之前被強行關進柴房的時候被原主給掙扎踢蹬弄掉了。 大概走了半個多鐘頭,況三娥在山坡上尋到了她二姐。況二娥正在悶頭挖野菜,背簍斜斜放在一邊。 “二姐!” “你咋來了?!”況二娥見meimei來了有些吃驚,抬手在袖子上抹了一把汗,“你這幾天都沒吃沒喝的,好容易得了空兒還跑出來干嘛?” “我想你了唄。”況三娥給了她姐一個大大的微笑,隨即蹲在她旁邊,手上也熟練地拔起野菜來。 原主姐妹倆要負責生產隊里幾十頭豬的吃喝拉撒問題,本來二師兄就是個貪吃的物種,饑荒年豬肚子也空,每天不打夠兩三百斤的豬草根本滿足不了那些吃貨的基本生存需求。 “她怎么就同意放你出來了呢?”二娥看了看四周悄聲問meimei。 “沒咋,我就說我同意嫁人了,她就把我放了。” “啥?!”二娥一下子就急了,“你咋能同意呢?去給一個又老又窮的瞎子當小老婆,還得當后媽,你不是說你死都不同意的嗎?” “何同川今天來咱家了,”三娥將手里一把豬草準確地投進背簍里,不緊不慢地說,“他人長得還挺帥的。” “……”況二娥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良久才抬手往三娥額頭上一摸,“幺娥,你可別嚇唬姐啊,你這是不是給氣瘋了啊?咋開始說胡話了呢……” “姐,我覺得他人挺好的,起碼比咱爹和吳母虎明事理。我就是擔心……擔心我走了你在家里更受氣。”況三娥悶頭在露出的一截大腳趾上撓了撓癢癢,適應得還真快,半天時間就進步為摳腳婆娘了。 “誒?你別哭啊——” 況二娥那邊眼淚已經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了,“家里再不好也比外頭強啊,幺娥,都怪姐太笨了,也護不著你,要是大姐還在家就好了。” “嘁——”況三娥冷哼了一聲,“大姐在家也不會參合這事兒的,你別這樣了,看得我心里也不好受。姐,咱親爹都護不著我呢,更何況你一個還沒成年的jiejie,你就別責怪自己了。我去了何家,興許能找到更好的活路,未必就比死守在家里被那個母老虎欺負過得差。” “你真的這么想的?”況二娥一聽meimei這么說,心里稍微釋然了一些,她一向沒什么主意,meimei說好,可能就真的好。 對于未知的明天,況三娥只得強迫自己自信地點點頭。 “反正咱倆還在一個村里,還在一處干活兒,就是晚上睡覺的地兒不在一起了而已。”況二娥似乎在努力說服自己接受meimei即將離家的事實。 “趁天好趕緊挖菜吧,可能下晌就要變天了。”況三娥手上的動作快了起來,帶著況二娥也無條件地信任她,倆人不吃閑地忙了一個頭晌,裝了滿滿一大背簍子豬草。 “我來背吧,你都幾天沒吃東西了。”看著meimei搶先一步將背簍抗到背上,況二娥趕忙追趕她勸說。 “不用,我的力氣大著哩。”這十五歲的小身板雖然瘦弱了些,可好歹也是做慣了農活兒的,況三娥覺得肚子里多了那張玉米餅底盤都扎實了不少,邁著兩條麻桿細腿和她姐一前一后朝生產隊的豬舍走去。 麥收農忙的時候,參加勞動的社員可以在隊里吃午飯。這光景自然是比不得大鍋飯初期那種敞開肚皮可勁兒吃的管飽自助餐模式,每個人都有定量,好比今天中午就是每人一個拳頭大的玉米面兒饃饃,外加一小勺腌芥菜。 放飯的玉琴嫂子是村支書張有德的二兒媳婦,人長得水嫩機靈,說話辦事兒都是滿井村一等一的鮮亮角色。但凡是她放飯,必然會不露痕跡地把個頭稍大的饃饃分給干活兒賣力氣不偷jian耍滑的壯勞力。 吳賢惠看著自己那個癟了一塊的饃饃撇了撇她那張血盆大口,“誒呦我說玉琴妹子,你這手可是長了眼睛的呢,跟故意挑的似的!” 宋玉琴也不生氣,神色淡然地微微一笑,“況家大嫂子說笑了,手還能長眼睛呢?我可光是聽說這除了腦袋上就只有人心里長眼睛哪——” 公道自在人心嘛! 一句話噎得吳母虎也只得干瞪眼,被后頭嘻嘻哈哈等著領飯的人群擠著出了伙食棚子。她心里有氣也只得撒在那個癟饃上,狠狠一口咬掉小半個,別看吳母虎平時囂張跋扈,面對村支書家里的人她也只有悶聲挨懟的份兒。 況三娥姐妹倆照例排在隊尾,宋玉琴特意給她們一人撿了一只大的,連咸菜都加了量。最近大春家要送三閨女到老何家這事兒在滿井村已然算不上是秘密了,本就有不少人可憐這姐倆的,聽說三娥被后娘逼著嫁人就更憑添了許多賺人眼淚兒的悲□□彩。 況三娥看著面前這兩份‘豪華套餐’也沒聲張,報了一個感激的笑容,玉琴嫂子的表情平和,就跟什么事兒也沒發生似的開始招呼伙食組的人開飯。 姐倆照例避開人群挑了個樹蔭涼慢慢享受這唯一不被克扣的午餐。 吃飯歇晌的人群三五一堆邊吃邊聊,這點兒定量九成九的人都吃不飽,家里條件好的都等著下午收工后利用晚飯找補找補。也有少數人從家里多帶半塊饃合著定量一起吃,好能撐過下午的體力消耗,這種人大多都是父母疼愛的半大小子,食量如日中天。 “早上那個紅薯你是從哪兒尋來的?”況三娥碰了碰二姐的胳膊肘好奇地問。 況二娥馬上警惕地四下里望了望,然后目光盯住一個身穿無袖藍色土布褂子的青年,蹭在況三娥耳邊低聲說,“我哪有那么大本事,還不是付家春生給的。” 況三娥順著二姐的視線看過去,望見一個高大挺拔的青年正蹲坐在引水渠旁邊那棵粗壯的垂楊柳下面捧著大碗喝水。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來自遠處的異性目光,付春生抬頭朝三娥她們這邊匆匆望了一眼,隨即擱下水碗撅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