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的失望。”

    “所以殺掉他們，就是天道的愛嗎？”這算什么狗屁的愛！

    離陌這下子徹底怒了，玄冰一族若不是為了心中最重要的東西，誰愿意舍棄生命，舍棄重生，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

    天道倒好，直接扣他們一個自殘的罪名，滅掉整個種族。天道簡直是個混賬東西！

    猛然，神識一陣刺痛，離陌痛苦地倒在神識里，葫蘆一驚，連忙跑過去扶住她，擔憂地問道，“陌陌小jiejie，你沒事吧？”

    離陌雙手緊握拳頭，強忍著刺痛，痛到說不出話。

    熊貓淡淡地瞥她一眼，身上散發睥睨眾生的氣勢，離陌感受到一股不怒而威的震懾。

    離陌腦海頓時閃過一個恐怖的念頭。

    天道！

    站在一旁的葫蘆冷汗直冒，它跟隨鵠天大人數十萬年，見識過無數強者，從未感受過如此恐怖的氣息。僅僅是一個眼神，足以震懾天下！它渾身顫抖，那是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和敬畏。

    “自愛自殘不自貴，他們一族注定有此下場。”話罷，熊貓收回離陌身上的視線，離陌神識的刺痛同時消失，原本痛到蜷縮的身體一下子軟倒在地。

    好一會，她才有說話的力氣，眼神凌冽地望著嘟嘟，“敢問天道，何為自愛？何為自殘？”

    ‘熊貓’淡淡地看著她，不說話。

    不答？那就她繼續說！

    “修煉之人為了長生，明知前路縹緲，隨時會受傷，甚至失去性命，他們卻毅然走上修煉之道，這算不算自殘？佛祖割rou喂鷹，這算不算不自愛？”

    葫蘆無語了，離陌這話聽起來有點像強換概念，卻又似乎就是這么一個道理。修煉是為了自己而活，玄冰一族舍棄重生，是為了別人而活，盡管殊途同歸，最后他們都躲不過死字。但是，意義大不相同。

    只不過，天道似乎被她繞進去，頭腦發熱，一時間沒察覺。

    ☆、第八十五章

    離陌停下不說話，直勾勾地望著‘熊貓’，看它的反應。

    “繼續說。”熊貓看著她，眼神不再凌厲，帶著探究。

    離陌眼神一寒，“如果算，那請天道公正公允，全部一起處置；如果不算，那就放了玄冰一族。”

    葫蘆一驚，沒想到離陌竟然逼迫天道，惹怒它，恐怕日后的修煉之路步步艱辛。

    葫蘆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它雖然被鵠天大人救走，但實際還在天道管轄之下。當年它們兄弟多人曾經私下問過鵠天大人，有沒有辦法脫離天道。鵠天大人喝了酒，醉得搖搖晃晃地說，嘟囔道，我們終究不是她。

    葫蘆認同地點頭，它也不懂嘟嘟口中所謂的天道之愛。它就算做錯了事，它娘肯定不會舍得殺掉自己，只是會挨一頓揍。

    “你可知你的話”

    “我只是為玄冰一族感到不忿，并沒有對敵視蒼生的意思。”離陌并不傻，“若堅持以此為由頭，滅掉玄冰一族，對他們

    太不公平了！天下之大，誰又會做到身體和心靈都不會受傷害。”

    離陌的言下之意，有本事你把整個世界都滅掉！否則，自殘這種不上道的理由，說出去簡直是貽笑大方！

    自私自利的人是自愛？還是舍生取義的人是自愛？這個世界根本沒有絕對的事情，哪有什么非黑即白的界定！

    “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天道您的錯！若想做到所謂的自愛，只要沒有欲望，眾生就不會爭奪打斗，自然不會受到傷害；

    只要人沒有七情六欲，就不會為了愛，不惜犧牲自己。因此，所有的錯都在你身上！”

    “牙尖嘴利。”

    離陌反嘲道，“我牙有多尖，也咬不破你的厚臉皮。”

    熊貓眼底怒氣翻滾，渾身散發著不屬于它的磅礴氣勢，看得一旁的葫蘆膽戰心驚，生怕天道一怒之下就把離陌給宰了。

    低聲輕呼，示意她冷靜點，“陌陌小jiejie。”

    離陌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氣。自己現在還是人家掐在手中的一只小螞蟻，惹怒它只會得不償失。到時候

    不僅自己的小命保不住，就連玄冰一族和臨夜的性命都會葬在這。

    “您既然要我說，我就實話實話！”

    離陌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她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已經說出口了，在此之前她也沒少罵天道。如今知道它竟然這么小氣，肯定不會放過自己，橫豎都是死路一條，她干嘛忌憚它。

    ‘熊貓’盯向她的目光深沉、深邃、冷靜，神情波瀾不驚，似乎在探究，又似乎什么意思都沒有。

    原本氣勢洶洶的她，被他盯久了，心里越發沒底，她寧愿天道跟她繼續爭辯，至少還能知道它的想法和態度。

    ‘熊貓’收回視線，閉上眼，半晌，熊貓身上威嚴磅礴的氣勢瞬間消失，眼睛緩緩睜開，清冷的眼神轉變成迷茫，“它接受你的說法。”

    離陌一愣，隨后慢半拍才反應過來，嘟嘟的意思是天道同意收回天譴？！這......這代表大家都不用死了？死去的玄冰一族全部都能重生？

    呼，這一關總算是過了。

    太驚險了！剛才她明顯感覺到一股滂湃的氣勢籠罩四周，若葫蘆沒有及時制止她，恐怕她再出口頂撞天道，它會毫不猶豫殺了自己。

    現在想起來，她一陣后怕。

    嘟嘟的話音剛落，外面的雷云天雷逐漸散去，陰沉的天空逐漸恢復灰白。

    離陌睜開眼睛，感覺到周圍的威壓已經散去，一切恢復正常。

    跪在地上的玄冰一族茫然地看著雷云散去，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這......這是什么意思？

    離陌扶起族長，笑著說，“天譴過了，大家可以放心了。”

    臨夜挑了挑眉，驚訝地望著離陌。

    離陌走到他身邊，“可以將防御陣收起來了，天譴破了。”

    “這......這是真的嗎？”

    “離姑娘，你沒騙我們吧？”

    “天譴真的、真的沒了？”

    周圍的玄冰族人臉色先是迷茫，轉驚訝，最后激動地望著離陌。

    離陌笑著點點頭，“是真的。”

    人群中，一個族人喜極而泣，激動地哭喊道，“這是真的！我們終于不用遭受天譴了！”

    “我們可以出去了？”

    “嗚嗚，哥，我們不用死了。”

    “是啊，終于熬過頭了。”大男孩紅著眼眶，神情激動。

    族長最先從激動中反應過來，走到離陌身邊，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虔誠地向她磕頭，“多謝離姑娘出手相助！”

    “族長！你快起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