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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看著姜太醫開口問道:“咦,你不是隸屬西南軍,怎么此次未隨溫容一同出征?”姜太醫趕忙抱拳答道:“回皇后娘娘,陛下許臣入宮為御醫,臣便來了。”“原來如此……”舒樂換換點了點頭,似乎有些不解的嘆息道,“入宮也好,你們醫者的身子骨比不得將士。你年歲也大了,宮中能安穩些。”姜太醫恭敬道:“娘娘說得甚是。”舒樂笑瞇瞇的又喝了一口雪梨銀耳,對姜太醫補刀道:“本宮向來覺得你醫術不錯,若是依你看,本宮的身子何時才會大好啊?”姜太醫猶豫半晌,下意識想去看周綏。周綏卻冷冰冰的站在舒樂身旁,居高臨下道:“皇后既然問起,還不照實回答。”舒樂:“……”這小皇帝真是表里不一,口腹蜜劍,坑隊友的一把好手。姜太醫一掀官袍,不卑不吭的跪道:“娘娘放心,只要按時服藥,定能轉危為安。”舒樂“嘖”了一聲,牙疼的朝姜太醫揮了揮手:“算了算了,最受不了你們這些文人說話。能好就能好,好不了就好不了,看看你們這模棱兩可的,死的都快讓你們說活了。”周綏擰眉,將舒樂的手捏在掌心里:“休要胡言亂語,什么死不死的。”舒樂搖了搖頭,幽幽的嘆了口氣,對姜太醫道:“你看,陛下就很喜歡你這一套說辭。難怪會將你從軍醫選召進宮。”插科打諢了好幾句,舒樂才又道:“不過,你入了宮,溫容的軍中其他軍醫可還在?”姜太醫躬身道:“皇后娘娘放心,除臣一人,其余皆在,定能保溫將軍安然無恙。”周綏忍了再忍,終于忍不了姜太醫與舒樂你一句我一句的對話。他與單獨相處之時,舒樂對他的話向來少得可憐。而對一個半百老太醫的話都比對他的多。周綏忍無可忍,待姜太醫還要再說什么之前怒道:“既然為皇后診好了脈,便下去想想如何醫治。朕許你御醫之位,不是為了讓你來與朕的皇后貧嘴。”姜太醫嚇得抖了抖,瑟瑟縮縮的看了看舒樂:“皇后娘娘……”舒樂百無聊賴的揮揮手:“你先下去吧,若是改日本宮解了禁足,再去找你嘮嘮。”姜太醫眼珠一轉,忙不迭的滾了。時間早已近了傍晚。冬日天黑得早,再加近幾日大雪。太陽不過剛剛落山,天色便立即暗了下來。除了值夜的宮人,宮中再無太多人影走動。太醫院本就出入后宮自由,再加近幾日來姜太醫出入鳳棲宮頻繁,此時向后宮院落中走去,一時間竟也沒人阻攔。漱玉閣今日屏退了全部下人,在幽深的雪中顯得安靜而寂寥。姜太醫剛走到門口,屋中的女子便拉開了門——正是惠嬪。惠嬪著一身橘色宮裝,面上帶出幾分急切,開口便道:“師叔,您終于來了。”姜太醫伸手想摸摸惠嬪的烏發,卻又在精致的發髻和步搖上停了下來。他看了惠嬪一眼,露出一個笑來:“許久不見,婉兒已經是大姑娘了。”惠嬪勉強笑了笑,又追問道:“師叔,您之前說我師父曾給陛下留有一本藥籍,現在可是有線索了?”姜太醫借著昏暗的燭光,又看了惠嬪兩眼,輕聲道:“的確有此藥籍。陛下近日會將這本藥籍送與太醫院主事代為參考,我會借機謄抄一本,與你辨認。”惠嬪道:“還需如何辨認!據傳那本藥籍是丞相高朗贈與陛下的,那自然便是師……”“宮中慎言。”姜太醫打斷了她,“我知曉你想查出究竟是誰害了你師父,但此事需計劃而來。”“陛下并非單純無知少兒郎,若是慌亂行事,必定露出馬腳。”作者有話要說: 周綏:朕覺得,朕怕是就快要涼涼了……樂樂:我看也快了,唉,真可憐,點蠟燭吧。溫容:我就快要上場啦~第52章芙蓉帳(52)芙蓉帳(52)唯一能用來逗樂子的人被周綏趕走了,舒樂沒別的選擇,只能逗周綏了。畢竟這小皇帝又渣又傻,逗起來還能勉強有幾分樂趣。唉,算了,湊合湊合。舒樂一邊想著,一邊端起銀耳雪梨又喝了一口,對周綏道,“往日這時候陛下都在御書房批閱奏折,今日怎么來得如此早?”周綏卻沒有立即說話,他皺了皺眉,看著舒樂。以前從沒有將過多的視線放在舒樂身上,直到隨著時間對面前這個人越來越注意,周綏才逐漸發現——舒樂對他的那一種,由骨子里帶出來的敷衍。還有眼神中的從來都有的漫不經心。連說話時的專注程度,甚至還比不上方才在殿中的王太醫。舒樂把嘴里的一塊雪梨嚼吧嚼吧咽了下去,沒等來周綏的答話,于是又轉過頭看了他一眼:“陛下?”周綏張了張嘴,原本想說什么,卻還是忍住了。再次開口時聲音硬生生的又軟了下來:“秋蘭與朕說你將今日的湯藥吐了,朕放心不下,過來瞧瞧。”舒樂點了點頭,慢悠悠道:“只是一時不太適應,謝陛下關心了。”周綏憋了一會兒,艱難道:“你是朕的皇后,關心你自然是應該的。若是湯藥味道不適,朕讓御膳房配些果脯給你送來。現在感覺如何?”舒樂砸吧砸吧嘴,又用舌尖舔了舔嘴角,看著周綏道:“果脯就不必了,臣武官出身,吃不慣那些。再者現在感覺已經好多了,總是勞煩陛下掛心,臣實為惶恐。”周綏被堵得又沉默了好一陣,嘆了口氣,在舒樂身邊坐了下來。舒樂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沒搭理他,自顧自的那勺子舀茶盞里剩下的銀耳吃。氣氛凝滯而尷尬了許久。周綏坐得越發不自在。就在舒樂又將手中的銀勺伸向茶盞里最后一片雪梨的時候,周綏伸手抓住了舒樂的胳膊。自從入了深宮,舒樂許久再未握纓槍的胳膊上肌rou已經漸漸褪了下去,只剩下薄薄一層皮rou連接著分明的手骨,看上去瘦削的令人不忍。周綏伸手一抓,那只手上握著的銀勺便頓時一松,重新掉入了只剩下糖水的茶盞中。濺起了小小的,無聲無息的一朵水花。舒樂神情微愣,抬頭看了周綏一眼。周綏也正望著他。兩相對視,直到這時周綏才發現舒樂連眼底的神情都是薄淡的。而那雙好看的眼睛里,從沒有倒映出他自己。手中握著的掌腕纖細而單薄,看上去只要輕輕一折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