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稠液體涂抹在白皙的臉頰上,劃出一條刺眼的紅痕。那只手滑到下顎,猛地捏住他的下巴,抬了起來,巨大的力道讓趙璋痛呼出聲,他覺得自己的顎骨都快碎了。哎呀,真是粗暴,心情不好也不要胡亂發泄嘛,上一次你就差點折斷我手臂,真是心有余悸啊。雖然這么說,但是廉景一點上前幫忙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抱著雙臂滿眼興味懶洋洋的調侃著,周圍趙清渠的手下更是集體啞巴了一般,電線桿一樣筆直沉默的站著。感到下巴上的力道越來越大,趙璋再也忍不住,輕呼一聲。小叔。這一聲輕喚仿佛按下了某個開關,他感到捏著下巴的手微微一顫,趙清渠的眼神波動了一下,籠罩在周身的那股泛著血腥味的壓迫感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趙璋所熟悉的冷漠而疏離的氣息。沒有下次。趙清渠松開手,后退一步,轉頭冷冷的警告廉景。別這樣說啊趙哥,我真的覺得你這兒比較安全。廉景低沉的笑出聲:我怎么敢讓你的人身陷險境呢?你說是吧,趙哥。趙清渠沒有理他,轉身踢了一腳地上血rou模糊的殘缺人體,看著那一團東西滾了幾下,停在墻邊。廉景的聲音又不甘寂寞的悠悠響起。地上的這坨東西不會就是暗鼠吧?呵,那個蠢貨自不量力了十幾年,要知道落得這樣的下場,不知道還會不會選擇一開始和你作對。就算他不找我麻煩,只要他是那個身份,那么下場只有一個。趙清渠淡淡的看了廉景一眼: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那是。廉景意味深長的笑起來:刀爺的親生兒子嘛趙清渠似乎不愿意多說,并沒有接話。他轉身上下打量了趙璋一番,見到他身上的血跡眉頭一皺。你受傷了?趙璋順著小叔的視線低頭看了看,衣服上幾滴飛濺的血跡十分顯眼。不是我。他抿了抿唇:應該是我殺死的那個綁架犯的。趙清渠眼神猛地一凝,看著廉景,聲音冷的仿佛極地寒冰:綁架犯?嗯?就是我剛才說的來路不明的家伙,可以肯定不是和暗鼠一伙,至于到底是哪一方嘛我留了一個活口,到時候審審看就知道了。話音剛落,一聲槍響從不遠處傳來,趙清渠神色一變,握緊槍帶人沖了過去,廉景興致勃勃的拽著趙璋跟在后面,一副看熱鬧的神情。趙爺,還有一個活人。趙璋被拉著踏入倉庫最深處一個不到十平方米的小房間,當看清里面的情景后,他瞳孔猛縮,臉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凈。這是一個沒有窗子的窄小空間,整個屋子里只有一張簡陋的鐵床,鐵床的后面,一個瘦弱卻精致的男孩蜷縮在角落,他渾身**,皮膚上滿是青紫的性虐痕跡,一雙眼睛盛滿驚惶和神經質的脆弱,看見來人,不斷地往后縮著。趙璋似乎看到了過去的自己。廉景輕嘖一聲:居然是個孩子。該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嗎,暗鼠的愛好還真跟他老子一模一樣。說完,他朝趙清渠瞟了一眼。趙清渠沉默的凝視著那個孩子,神情冷漠平靜的不可思議。那個孩子像個受驚的兔子一樣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來人,也許他敏感的察覺到趙璋是里面最溫和的一個,又也許他看出了趙璋震驚的神色下掩藏的憐憫和同情。電光火石之間,他猛地竄上來,由強烈的求生**驅動的爆發力讓他的速度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不到一秒,趙璋就覺得兩腿一緊,那個渾身青紫的孩子緊緊地抱住了他的小腿。救我孩子如小貓般嘶啞的哭喊出來:救我帶我離開趙璋心底猛地一痛,彎下腰朝著孩子伸出雙手。槍聲響起,孩子脆弱卻干凈的表情瞬間被粘稠的紅色血rou替代,一個巴掌大的血洞出現在他的額頭中央。趙璋展開的雙手僵在半空中,怔怔的看著孩子的尸體重重的砸在地上。趙清渠垂下了舉起的槍,慢慢地放入槍匣。小叔趙璋的腦子一片空白,不敢相信剛才還露出哭泣的脆弱表情的孩子現在已經成為一具冰冷的尸體。小叔你不是你不是很喜歡孩子嗎!他霍然抬頭,對著趙清渠,近乎咆哮。喜歡孩子?趙清渠緩緩地抬起低下的頭,聲音平靜,但卻讓人無端感到一股扭曲到極致的瘋狂。孩子這樣脆弱的東西他俯視著趙璋,眼神又變成了殺人機器一般無機質的冰冷,緩緩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毫無笑意的笑容。與其痛苦的活著,還不如現在就毀掉。☆、第十七章趙璋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酒吧的。鮮血和體液那溫熱而粘膩的觸感似乎還殘留在身上,他一路上渾渾噩噩,腦中不斷回放著男孩死亡的那血腥一幕。尸體殘破的面容和趙清渠冷漠到冷酷的神情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這樣的視覺沖擊讓他產生了一種連魂魄都要脫離rou體的恍惚感。他下意識的拒絕和趙清渠乘坐同一輛車,機械的跟著一群人回到據點,憑著身體的記憶自動走回房間,坐了許久,直到喝下一口冰冷的水,才恍恍惚惚回過神來。他現在真有些相信吳醫生的話了。趙清渠其實是一個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沒有哪個正常人能夠毫無心理負擔的對著一個沒有任何威脅性的瘦弱孩子開槍,更不可能在殺死一個幼童之后,說出那樣的話。自己和小叔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這么多年而沒有缺胳膊少腿,他是不是應該痛哭流涕的感謝蒼天?嘲諷的輕笑一聲,那笑聲自己聽著都帶著一種無法掩飾的驚懼。他覺得自己實在是需要心理輔導。熟門熟路的走到吳醫生的房前,趙璋敲了敲門,虛掩著的門滑開了一條縫。他探頭看了眼,里面空無一人。你在干什么?趙璋愣了愣,回頭就見吳醫生一身白大褂站在他身后,幽幽的看著他。我需要心理輔導。怎么一個兩個都把我當心理醫生。吳醫生皺起眉:我沒拿執照好么。我需要心理輔導。趙璋十分認真。吳醫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們叔侄倆真是沒一個省心的,剛輔導完叔叔,侄子又跑來了。趙清渠?趙璋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嗤笑一聲道:我看他心理素質挺過硬的啊,把小孩腦瓜子一槍崩了連手都不帶抖,吳醫生你用不著那么cao心。趙璋發現吳醫生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詭異,渾身上下被他打量的發毛,忍不住后退一步:怎么了?吳醫生什么都沒說,過了許久忽然伸出手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