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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不算什么的,一大片莊稼,總有長勢好的,長勢不好的,同樣的種子,同等的肥料,長勢卻不同,和莊稼人沒有關系,是天不好。” 他看得出來這兩日她有些心不在焉,她只字不提周士義的事兒,心頭還是放不下吧,從小養到大的兒子,有朝一日做出那等事,沒見面時揚言要斷他的腿,扒他的皮,真回來了,心頭卻又為難了。 “那種人死在外邊才好,我才不憂心呢,我在家一日,他就別想回來,天色不早了,你回屋歇著吧。”黃菁菁心里確實有些為難,那畢竟是原主最疼愛的小兒,周士義好吃懶做不假,但這個家里,也就他會看原主臉色,會說話討原主笑,原主嘴上罵他不正經懶,心里何嘗沒有絲安慰。 老花知道她又在口是心非了,把錢袋子推給她,扭捏道,“你拿著。” 周士武和周士仁答應了,只要黃菁菁樂意就成,他想,遲早,他會娶到她的。 黃菁菁想說自己拿著沒用,但老花已轉身進了屋。 老花和她說的事兒她沒往心里去,老花心地善良,見不得人吃苦,她這把年紀了,可不想嫁人了,回到屋里,把褥子里的錢倒出來,慢悠悠數了起來,家里有錢了,她尋思著置辦些田地,錢放在家里生不出錢,放在田里能生出莊稼,各個村的田地價格不同,富裕的村子里田地貴,比如稻源村,像稻水村的話,約莫要五兩左右才能買一畝田,馬婆子賤賣的田都賣了四兩,好地的話三兩五百文,山地的話,二兩銀子就夠了,她數好銀錢,翌日一早,把買地的事兒說了。 周士武想也不想就點了頭,田地就是莊稼人的命,多置辦些田地自然是好的,按捏的人多,掙的錢黃菁菁拿大頭,存了好幾兩銀子了,周士仁送栓子去學堂了,黃菁菁只得讓周士武跑腿,“你去里正家問問,順便問問老花那邊打井的事情怎么樣了,好去鎮上給你大哥送個消息,他能回則回,不能回就算了。” 周士武點頭應好,遇著老花從屋里出來,他背著孩子,把換洗的衣衫放進木盆,往腋窩一夾,竟是要出門,老花的衣衫平素是她或者劉慧梅洗的,猛的見個男人背著孩子夾個木盆,她有些反應過來,“老花,你去哪兒?” “我去河邊洗衣服。”昨晚他想了一宿,黃菁菁手里的錢比他多,干活比他能耐,但他也不是一無是處,他可以帶孩子,可以洗衣服,還可以砍柴做飯,瑣碎事不在話下,米久剛喝了奶,闔著眼,小手抓著老花領子昏昏欲睡,黃菁菁瞠目,“你去河邊洗衣服做什么,放哪兒,待會我一起洗了。” 老花臉色紅了紅,聲音小了下去,“我自己也能呢,四娘,我沒錢,但我會做事,不會閑著的。” 這話直白,黃菁菁自然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周士武也懂,聽著這話,他當即別開了臉,被口水嗆得咳嗽不已,為此,一張臉憋得通紅,黃菁菁怒斥道,“真喜歡洗衣服,自己挑水回來洗,背著米久,別把米久掉河里去了。” 丟下這句,撿起角落里的鐮刀割豬草去了,老花一臉落寞,他只是想找些事情做,沒有其他意思,垂頭喪氣的放下木盆,看看院子,他好像又沒啥事可做了。 “花叔,豬草越來越少了,不如你和娘割豬草去吧,她身體不好,多個人有個照應。”半晌,緩過神的周士武好心給老花建議,秦氏說再貼心的兒子兒媳都比不得老伴貼心,他不信那話,但經過許多事后,慢慢有些明白了,年輕時,不是沒有人上門求娶他娘,但人家看不上他們拖油瓶,他娘把人攆走了,獨孤這么些年,真要有個人對他娘好,他當兒子會支持她,外人如何說他們擔著,讓他娘放下肩頭的責任,輕輕松松活接下來的日子吧。 老花眼神一亮,沖周士武笑了笑,找了鐮刀,喊著四娘追出了門,水稻麥子豐收,地里還種著黃豆和紅薯,山里很多砍柴割草的人,見黃菁菁背著背簍手腳麻利的割著還算青綠的豬草,而她身側的老花背著孩子,時不時側目和她說話,見著的人沒有不覺得好笑的,只是關于二人的事兒村里都傳開了,倒也沒有人當面罵他們傷風敗俗,對著老花那張清俊白皙的臉,實在說不出難聽的話來。 何況,周家幾個兒子明確表態要給老花養老,既是如此,老花和黃菁菁真有什么也是順理成章的。 “四娘,豬吃得多,待紅薯挖出來,豬就沒吃的了,我在一本書里看過,說是紅薯藤曬干了磨粉可以喂豬,你要不要試試?”老花邊割著豬草,邊朝黃菁菁身邊湊,黃菁菁往哪兒她就往哪兒,在黃菁菁耳朵邊念念叨叨說了兩刻鐘了,黃菁菁瞪他,罵他,斥他都沒用,老花照舊如沐春風笑著,東拉西扯,嘴上一刻不停。 聽了這個法子,黃菁菁難得給了他一個正眼,老花停下動作,一本正經的挺了挺胸脯,卻見黃菁菁的目光挪到他后背的冬裙上,臉上有了絲喜怒不明的笑,“你出門沒給米久塞尿布?” 老花云里霧里的啊了聲,這才感覺后背熱熱的,帶米久這么長時間,關于這種濕熱他才熟悉不過了,“呀,米久尿濕了?” 黃菁菁眼皮子掀了掀,低罵了句,轉身繼續割豬草,這些都是被割過的了,只是矮小的又長出來些,她抬腳朝旁邊走,聽到原地傳來老花的驚呼,“四娘,趕緊搭把手,他尿了一身,衣服褲子都打濕了。” 黃菁菁頭也不回的走了,“你不是能嗎,自己想法子。” 老花焉了聲,倒是旁邊人看得忍俊不禁,“老花,山里涼些,趕緊抱米久回去,衣服濕了容易著涼呢,人四娘自己割豬草就是了。” 老花臉紅了紅,把干燥的部位塞進米久衣衫,他在屋里聽著黃菁菁聲就出來了,太過著急,忘記了正事,鐮刀還在地上放著,他朝黃菁菁的背影道,“四娘,記得把鐮刀收了,我先抱著米久回去了啊。” 回應他的是頭頂呼呼的風聲,老花站了會兒,見黃菁菁轉過身,臉上立即換了笑,“四娘,我回去了啊。” 逗得周圍的人哈哈大笑。 黃菁菁沉著臉,“還不趕緊回去,要我送你不成?” 老花撓了撓頭,抱著米久小心翼翼下了山,老花一早,山里人就笑黃菁菁道,“你家老花還真是聽話,少有男人帶孩子帶得這么好的,我生我家大兒的時候,我婆婆不幫忙,我家那口子整天干活,我邊坐月子邊要照顧他,一個月下來,瘦得不成樣子,讓他給孩子換個尿布他說不會,洗尿布說丟臉,四娘哪,你們什么時候辦事啊。” 黃菁菁蹙了蹙眉,“瞎說什么呢,我和他清清白白的,一大把年紀了,不想那些事了,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嗎?” 在場的人心照不宣的擠了擠眼色,“也是,事情沒有定下就傳開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