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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就把孩子抱來了,隨便拿了件舊衣服裹著,孩子眉眼皺成一團,看不出模樣,臉蛋紅撲撲的,甚至還有血絲,只怕生下來就沒洗過澡的緣故,周士武搓著手,面露緊張,有些不敢抱,黃菁菁把孩子孩子接過來,范婆子快速的抽回了手,臉上帶著忿恨,“衣服是我家大孫的,他還要穿的......” 言外之意讓黃菁菁還回來,范老頭蹙了蹙眉,沒說其他的話。 孩子閉著眼,雙手舉著,拳頭握得緊緊的,范婆子抽手的動作有些大,孩子撇著嘴,嚶嚶哭了兩聲,聲音沙啞,嗡嗡的,跟蚊子似的,黃菁菁抱著他進屋,范婆子這才看清院子里的竹竿上掛了好些小孩子的衣衫和尿片,怕是早有準備,范婆子覺得被黃菁菁糊弄了,要是黃菁菁真不在乎這個孩子,怎么可能準備這么多孩子的衣衫,只是如今孩子被黃菁菁抱走了,再說什么都是不可能了,昨晚回到家,她就把梨花小時候穿過的衣衫拿出來洗了,好在今日天色不錯,衣服已經干了。 黃菁菁回屋,不一會兒,拿著范婆子要的衣服出來,范婆子撇了撇嘴,一把接過,黃菁菁臉上沒有丁點慍怒,從懷里掏出了幾串銅板,明顯看到范婆子眼神亮了起來,她冷冷一笑,把錢給了范老頭,“她畢竟為老二生了個兒子,這個錢就當給她的,以后讓她好好過吧,和周家沒有任何關系了。” 范婆子面露貪婪,伸手欲接,黃菁菁拽著繩子,重重拍向她手背,她用足了力道,加之銅板重,打得范婆子手背發麻,迅速腫了起來,范老頭接過銀錢,嚴肅道,“我會把錢給翠翠的,誰都不能肖想這筆銀子。” 翠翠要是再嫁,這就是翠翠全部的家當了。 “告訴范氏,二十多歲的人了,哪些人真心為她好,哪些人虛情假意,要自己會分辨,過日子是自己的,能聽不能聽,自己心里要有數,有些人,心肝是黑的,不管對誰都是,栽了一回跟頭就別栽第二回 了,人生不過幾十年,沒那么多時間拿來浪費。”黃菁菁剜了范婆子眼,笑瞇瞇掉頭進了院子。 范婆子只覺得一只手都麻掉了,鼓著眼要黃菁菁賠償,飯老頭卻聽得面紅耳赤,黃菁菁是說范婆子呢,他哪兒還有臉待下去,呵斥著欲找黃菁菁理論的范婆子道,“還嫌不夠丟臉哪,她要把孩子丟給你,你自己養去,我看誰會幫你的忙。” 范翠翠離了周家還能再嫁,但要帶著個孩子,肯定沒人要的,范翠翠落在如此下場,可謂范婆子一手造成的,要不是她煽風點火,范翠翠不至于分不清是非,好好的家,就被范婆子拆散了,想到和周家打親家的這些年,黃菁菁雖說彪悍,但逢年過節,范翠翠拿回家的禮從沒少過,相比范婆子對幾位親家,好太多了,每回翠翠回娘家,幾個兒媳臉色都不太好看,幾位親家對周家不知有多少抱怨呢。 他雙手抄在背后,心頭感慨不已。 范婆子見他這樣,也不敢說什么,走到半路,手背的麻木散去,疼痛襲來,疼得她倒吸口冷氣,整個手背又青又腫,簡直不能看了,她哭著喊著要回去找黃菁菁,范老頭煩不勝煩,“要去你就去,去了別回來了,家里被你鬧成這樣子,還不知收斂,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 自此,范婆子才徹底安生下來,當然,她那只手,一個月都不見好這是后話了。 卻說黃菁菁留下了孩子,讓劉氏去村里問問誰家有還在奶小孩子的婦人,讓她給孩子喂口奶喝,也不是白喝的,黃菁菁讓劉氏裝了雞蛋,先把人請過來,她讓劉氏多問幾家,最好是孩子大些準備斷奶的那種人。 劉氏知曉黃菁菁的用意,裝了五個雞蛋,火急火燎去了。 不足月的孩子餓得快,撒潑尿就肚子餓,她把孩子放在床上,裹了層薄薄的布料,桃花和栓子從河邊回來,得知她娘給她生的弟弟抱回來了,興奮不已,這些天,周士武和她說了很多話,她知道,范翠翠還是她的娘,只是有些不一樣了,她們不能生活在一起,不能像以前那樣,她像周,要和周家人住一起。 洗了手,迫不及待的跑進屋子,說話的聲音自然而然小了下來,“奶奶,我弟弟呢。” 身后的栓子和梨花捂著嘴,估計怕說話吵著孩子,輕手輕腳的,一雙眼甚是興奮,黃菁菁給她們招手,讓他們看床上的人,栓子看了兩眼,隨即捂著嘴哈哈大笑,而滿心期待的桃花則挎著臉,一臉不高興。 “奶奶,他真丑,皺巴巴的,比梨花還丑。” 三人臉上的嫌棄不是假的,黃菁菁哭笑不得,小聲道,“小時候越丑,長大了就越好看,我看哪,他以后比你們都長得好看。” 三人再看看床上的孩子,有些不太相信,梨花做著鬼臉道,“奶奶,哥哥說我丑,我才不丑呢,爹爹說我最好看了。” 周士仁兩口子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相反,梨花年紀小,夫妻二人更偏愛梨花些,黃菁菁沒聽周士仁說過,想來梨花不是胡說的。 “你就是丑,可丑了,吃飽了睡睡醒了哭,都不睜開眼,不信你問桃花,桃花也知道。”栓子反駁道。 桃花認可的點了點頭,“梨花確實丑,只是,我弟弟好像更丑呢。” 梨花不記得事,但桃花這話是聽懂了,家里最丑的不是她。 三人圍著孩子,桃花伸手掀身上裹著的布料,不小心碰著尿布,哎喲道,“奶奶,弟弟尿床了,褲子都打濕了。” 慢悠悠的,小家伙睜開了眼,眼角皺巴巴的,眼珠子只露出一半,嘴里含著手指,黃菁菁給他換了尿布,不到片刻,小家伙就撇著嘴哭了起來,心知他是餓了,黃菁菁朝外看了眼,劉氏還沒回來,只得讓劉慧梅去灶房弄點米湯先喂著。 孩子小,黃菁菁怕嗆著他,只能筷子蘸著米湯,一滴一滴喂。 近兩刻鐘,小家伙估計飽了,閉著眼又睡著了。 劉氏找的是趙家媳婦,兒子半歲大了,準備斷奶之后好忙農活,黃菁菁讓她坐,她看看劉氏,有些為難,她不想過來,她婆婆拿了劉氏送的雞蛋,硬要她來一趟,她沒辦法,拘謹的坐下,不知該說些什么。 黃菁菁開門見山道,“我家孫子不足月就生下來了,要你來是想讓你喂他喝點奶。”黃菁菁說話的時候打量著她,柳眉細眼,顴骨高,側臉有顆黑痣,雙手搭在桌上,不安的松了緊緊了松,村里趙姓人家多,和老趙家有些關系的,老趙都會幫襯,家里日子不是太難過,但這位明顯不是這樣,衣服皺巴巴的,上邊打了很多補丁,腳上的鞋子大拇指除更是補了很多補丁,“不知是你是哪戶人家的?” “我,我相公叫趙二兩,前些年去做工,被大石砸著腿,有些跛了。”女人垂著眼瞼,左手手指摩挲著右手食指,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