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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知道飯菜豐盛,正因為如此才不敢過來,餓得太久了,一家子過來肯定敞開了肚子吃,這一頓還好,明天呢?吃過飽飯,再餓肚子就更困難了,因此只讓他們過來。 黃菁菁沒餓過,不知道韋氏的心思,這幾日她們在鎮上大魚大rou,再吃能吃下多少,只得讓劉氏洗了手,給韋氏他們裝些菜,粥的話不好拿,吃不完只能留著明天吃。 飯桌上,黃菁菁不怎么動筷子,劉大劉二拘謹得很,黃菁菁讓他們隨意,二人依舊十分局促,黃菁菁不說了,簡單算了下賬把工錢給他們,讓他們有什么不對勁的馬上說出來,劉大劉二一個勁搖頭說沒問題,黃菁菁放了心,吃過飯,也不留他們,叫他們趕緊把rou拿回家,擱到明天可能就壞了。 劉大劉二出了門,黃菁菁才和周士仁說起明日的打算,“去上秀村的事兒不能拖了,正好你大哥買了rou和糖,明天給夫子裝去,你和老三媳婦琢磨琢磨該怎么說話,順便教教栓子,他人小,言行舉止都是跟著大人學的,別在夫子跟前丟了臉。” 周士仁耷拉著臉,一臉苦惱的撓著頭,他也不知說什么。 黃菁菁別開了臉,叫劉氏把栓子和梨花帶回屋睡覺,睡著了來上房,同樣的,叫周士武把桃花帶回去,她要說話,孩子在場不太好,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周士武和劉氏進屋,黃菁菁眼神示意他們坐下,把這些天掙的錢全拿了出來,磨米粉的工錢二百文,做席面的工錢九百四十文,打賞的銀錢二十文,除去給劉大劉二的工錢剩下一千一百二十九文,黃菁菁均分成六份,每人一百八十八文,多余的一文她收了。 一百多文,是從前不曾有過的,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幾天的工夫可以掙這么多錢,比周士文在鎮上一個月還多,黃菁菁知道他們想什么,“你們以為能和老大比,老大月月都有收入,咱做席面,一年到頭能遇著三五次就不錯了,而且老大結交的人咱可結交不上,這回錢多,咱均分,我年紀大,多收一文。” 劉慧梅定了定神,望著銀錢,聲音有些飄,“娘,您和二弟他們分吧,我在家沒做到什么,這錢我就不拿了。” “你不在家,還得專門留個人下來照顧家里,錢你和老花都有,老大在鎮上的銀錢存著,你也存點,養個孩子,真以為容易哪。”黃菁菁低低訓斥了句,以前大家看著錢是爭先恐后的往前撲,現在倒好,送到手邊都不要了,真是兩種極端。 老花不像劉慧梅那般失了神,卻仍有些錯愕,“給我做什么?” “給你養老的,這么大年紀的人了,哪能不存點錢,我和老大商量過了,你如今想開了就好,過些日子,找里正幫你在村里落個戶籍,我手里的一畝菜地分你半畝,每個月再讓老大老二老三給你些糧食,一個人,無論如何都要把自己養活。” 半畝地確實少了,但多的也拿不出來,家里馬上要添兩個孩子,暫時只能這樣了。 老花驚愕,“給我落戶籍,給我地,為什么?” “哪來這么多為什么,自然是為了你活下去了,不管怎么說,你救了咱一大家子,照顧你是應該的,等農閑了,叫老二老三去山里砍樹,你瞅瞅你喜歡哪兒,給你起兩間屋子,好好過日子,可不能再當乞丐亂跑了。”黃菁菁語氣強硬,這會兒不把老花震懾住,他要再跑了,她真不保證自己還有耐心把人追回來。 老花戰戰巍巍低下頭,嘟噥了句,“哪還敢亂跑?” 黃菁菁沒聽清,“說什么呢,好好說。”她算是明白了,不能對老花太好,人都是欺軟怕硬的,全家真將他供起來,輕聲細語,敬重有加,沒個約束他的人,久了他不當回事又要朝外邊走。 “沒,沒什么......”老花頓了頓,遲疑道,“你們在鎮上干活,栓子大伯母在家照顧孩子,分錢是應該的,我一個閑人,什么都沒做,分錢不太好,況且我吃你的穿你的,拿錢也沒用。” 這種話在黃菁菁聽來算廢話,她毫不猶豫打斷他,“給你你就收著,現在不花錢不代表以后不花,真等花的時候再想辦飯哪來得及,你不是給秧苗施肥了嗎,也干活了。” 如此,便沒人說什么了。 老花卻莫名紅了臉。 周士仁和劉氏回到屋里,夫妻倆嘀嘀咕咕一通,栓子花錢的束脩是黃菁菁掏的,他們既然掙了錢,當然要把錢給黃菁菁,夫妻兩留了十來文,剩余的準備全給黃菁菁。 只是想著要見學堂的夫子,夫妻倆怎么都睡不著,翻來覆去不舒服,要不是天黑著,周士仁怕是去田里干活了,天邊剛露出絲魚肚白,夫妻就起了,二人眼角周圍俱是nongnong的一圈黑色,借著朦朧的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說什么。 好一會兒,劉氏先回過神,“我去弄飯。” 昨晚的粥剩下很多,早飯在上房吃,劉氏穿上衣衫便去了灶房,留下周士仁坐在床上,睜著眼,左看看右看看不知做什么,索性把栓子叫起來,“栓子,起床了,待會要去見夫子,爹和你說說話......” 栓子翻個身,睡得香沉。 周士仁沒辦法,拉著他雙手,一把拉他坐起,捏他的鼻子,栓子喘不上氣,頭扭了扭,緩緩睜開了眼,一臉抱怨,“爹爹,睡覺。” “不能睡了,天亮了,待會我們要去上秀村的學堂,爹與你說啊......”他只記得黃菁菁讓他提點提點栓子,別在夫子面前丟了臉,可提點什么,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栓子等了會兒,看他說不出個所以然,倒頭繼續睡。 周士仁撓撓頭,穿上鞋子,去東屋叩響了周士武的門,周士武說話周全,問他是沒錯的,周士武已經醒了,在家里睡得踏實,今早起晚了,砍柴是來不及了,只有等明日,得知周士仁為見夫子的事兒發愁,他便認真教周士仁怎么說,怎么做。 周士仁嚴肅著臉,聽得極為認真,甚至一個字都不肯錯過,背書似的重復著周士武的話,吃飯時,嘴里念叨個沒完沒了,聲音小,聽不真切,只聽到咕咕咕的,黃菁菁心下煩悶,拍桌道,“干什么呢?不吃飯就下桌,嘰嘰咕咕,吵什么吵?” 周士仁微張著嘴,立即噤了聲。 黃菁菁猜到周士仁在干嘛,就因為猜到心里才生氣,多大的人了,再不會說話該有的禮貌少不了吧,死記硬背,夫子又不是傻子,怎會聽不出來,會讓夫子怎么看他們? 周士仁不再吭聲,默默吃完飯回屋換了身干凈的衣衫,穿上早先黃菁菁買的鞋子,一家三口穿得整整齊齊,好像過年似的,黃菁菁把rou和糖裝上,束脩給他,“把束脩給夫子,秋收后天氣涼爽栓子就去念書。” 周士仁繃著臉,屏氣凝神聽著,接過籃子,脊背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