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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聲音輕了,天空幾朵云飄過,蓋住了月光的光華,黑暗中,只余兩道均勻的呼吸聲。 東邊的第一道曙光升起,雞籠里的雞拉長的脖子的鳴叫,院子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兩道高大的身形挑著柴火,躡手躡腳出了門,西屋亮著光,很快,西邊的煙囪升起了裊裊青煙,黃菁菁睜眼躺了會兒,桃花睡覺太過老實(shí),挽著她手臂的手一晚上沒松開,這會兒只感覺麻得厲害,她又等了會兒,聽著兩聲高低不一的雞叫后才準(zhǔn)備起了,輕輕拉著桃花的手,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穿上衣衫,走了出去。 空氣清新,群山飄渺,她伸了個懶腰,去灶房做飯。 剛點(diǎn)燃柴塞進(jìn)灶眼,老花就來了,黃菁菁狐疑的瞅了瞅窗外,“起得這么早?” 老花搖了搖頭,走向灶臺,鍋里添了小鍋水,白白的,剛好蓋過幾個雞蛋,他道,“昨日老二媳婦說話不對,可犯不著休妻,休了她,桃花怎么辦,為了孩子,就不該休了她。” 大清早不睡懶覺,竟是惦記周士武休妻的事兒? 她翻了個白眼,煙霧縈繞,老花的臉不甚清晰,只是,半遮半掩,愈發(fā)顯得秀雅,英俊。 “人還活著,就有改正的機(jī)會,若老二媳婦出了什么事,你心里會愧疚,莫要等人不在了才后悔,桃花也會記恨你。”明明是勸說的話,從老花嘴里說出來硬是沒有一絲波瀾起伏,黃菁菁忽然想到看破紅塵出家修行的和尚,四大皆空,無悲無喜。 黃菁菁看柴燃起來,急忙放了幾根竹竿進(jìn)去,道,“所謂禍害遺千年,她死不了,死了也和我老婆子沒關(guān)系,我內(nèi)疚什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天災(zāi)人禍誰都說不準(zhǔn),我只是知道,我要是不讓老二休了她,我自己要少活幾年這就夠了,我是個俗人,管不了那么多人的死活,至于桃花,恨不恨我無所謂?!?/br> 小時候不明白的道理,大了總會懂的,而且桃花是女孩子,面臨的丈夫可能是好的,可能是壞的,若不幸碰著后面一種,她希望桃花不要顧慮太多,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人,要先為自己考慮,才能為別人。 她沒有老花那種境界。 老花臉上沒有波瀾,“一家子好好的,為什么要鬧出休妻的事兒,能在一起不就是好的嗎?” 聲音充滿了落寞,黃菁菁專心致志燒著柴火,看燃得旺了,才起身,拿勺子在鍋里攪拌了幾下,蓋上鍋蓋,繼續(xù)燒火,回老花的話道,“有的人活著就是給別人找不痛快的,誰不想一家人好好一起過日子,但萬事沒有十全十美,人生短短幾十年,哪能委曲求全幾十年?!?/br> 黃菁菁對周士武休妻這件事是支持的,夫妻二人,若不能齊心協(xié)力把日子過好,而一人不斷作妖鬧事,那努力的一方會背負(fù)更多,壓抑久了,沒準(zhǔn)就郁郁而終了,當(dāng)斷則斷,少幾年后悔懊惱,打起精神,繼續(xù)開朗的過日子。 她看了眼老花,料定他可能無法理解,岔開話題道,“桃花心情不太好,你多寬寬她的心,她聽你的話,我不知道你曾經(jīng)歷過什么,互相包容珍惜彼此的人分開是痛不欲生的遺憾,但包藏禍心同床異枕的人分開便是種解脫,不管哪種,都要好好過接下來的日子?!?/br> 激起一個人的斗志光靠說的很難,還要找點(diǎn)事情給他做,讓他的生活不知不覺和常人相同,她會用不同的法子幫助老花,也算幫助她。 而且,她說的都是實(shí)話,像范翠翠那種人,離開周士武,是周士武的福氣。 天色大亮,黃菁菁喂了雞,出來準(zhǔn)備熬豬食,把豬草切碎和著米糠,添水在鍋里煮,天熱,她煮的不多,因著是頭回,便自己守著,桃花心情好了很多,加之老花說帶她去網(wǎng)魚,什么不愉快的都拋諸腦后了。 老花話不多,常常是桃花栓子嘰嘰喳喳,他面無表情聽著,今早卻難得附和了桃花兩句,可把桃花高興壞了,花爺爺前花爺爺后的,幾人走了沒多久,院門外就來人了,黃菁菁以為是過路的,沒當(dāng)回事,直到抬頭看范翠翠站在門口,她才冷了臉,鍋里的水開了,她拿勺子攪拌了幾下,豬草是洗過的,米糠不算臟,否則在炒菜鍋煮豬食,她心里接受不了。 看了范翠翠一眼,她就繼續(xù)忙了,范翠翠聞著味兒就知道是豬食,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娘,我回來了?!?/br> 黃菁菁嗤笑聲,“回來,回哪兒來,昨天老二讓里正寫的休書沒寫明白是不是,你是范家閨女,和我周家可沒半點(diǎn)關(guān)系,別叫我娘,我可沒生過不知好歹的黑心肝......” 范婆子和范老頭站在院子里,聽著黃菁菁的話,范婆子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但她被范老頭拽著,不可能去灶房,只得小聲道,“你說過來,聽聽她說的話,黑心肝,罵誰呢,我家翠翠在家多聽話,幫我做飯洗衣服,怎到她嘴里就是黑心肝了?” 范老頭一只手拿著煙桿,一只手拉著范婆子手臂,警告道,“你小點(diǎn)聲,要不是你慫恿翠翠,至于和親家鬧成這樣子,親家沒有說錯,就是你惹的禍?!?/br> 范老頭沒見識過黃菁菁的為人,但聽過黃菁菁不少的事兒,四兒子說攆就攆了,對自己生的種尚且狠得下心,更別論對兒媳婦了,周士武的容貌在村里算得上端正了,人又年輕,再說門親事不是沒可能,范翠翠就不同了,沖著盜竊不事公婆的名聲就別想嫁出去,都是范婆子搞的鬼,早和她說了不是黃菁菁的對手就不要碰上去,偏偏不聽,這次吃到苦頭了吧,休書都給范翠翠了,范翠翠要回周家更難了。 今日再不過來,等范翠翠的戶籍重新落在村里,那可就無力回天了。 范婆子撇撇嘴,不情不愿的老實(shí)下來。 范翠翠欲上前幫黃菁菁生火,被黃菁菁疾言厲色阻止了,“你走遠(yuǎn)些,別臟了我的地,從哪兒來回哪兒去,老二那邊你也不用費(fèi)心思,有我當(dāng)娘的在,他就不敢自己拿主意?!?/br> 范翠翠紅著眼眶,被周士武打的臉還紅腫著,昨日她一時沖動,在河邊說了不該說的話,但她心里不覺得自己說錯了,和范婆子說,范婆子也認(rèn)同她說的,不然好好的黃菁菁怎么想著分家了,還不是想過自己的日子,免得被他們束縛。 可范老頭硬要她回來認(rèn)錯,說不回來的話就把她攆出門,被夫家休了,再被親爹攆,她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更別論要活下去了。 縱然黃菁菁不高興,她臉上仍然賠著笑,“娘,怎么不見大嫂,桃花和栓子他們呢?” 桃花是她帶大的,從沒打罵過,桃花一定舍不得自己。 黃菁菁看她眼珠子轉(zhuǎn)就知道她打什么主意,譏諷道,“還記得桃花啊,還以為你忘了呢,桃花是我周家的種,她怎么樣和你沒關(guān)系,你趕緊走,不然老二回來我還讓她揍你一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