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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止。 黃菁菁刁鉆潑辣,她娘也不是吃素的,以她娘的心思,只怕早猜到黃菁菁要說什么了,連她都想得到何況她娘。 劉氏看她說坐下繼續做針線,她便放下針線籃子,去灶房幫黃菁菁的忙,黃菁菁和面做油餅子,心情好,動作比平時利索,不一會兒,桃花栓子梨花就牽著走了進來,黃菁菁揉好面,和桃花說話,“待會家里要來人,你們就在屋里吃餅子,別出來,明天奶帶你們趕集。” 桃花栓子激動地拍手,“真的帶我們趕集嗎?” “當然。”黃菁菁笑了笑,拿鏟子刮了坨豬油放鍋里,左右上下蒙層油,舀了半勺面放鍋里,然后攤開,很快,升起陣香味,桃花栓子趴在灶臺前流口水,黃菁菁失笑,“喊大伯母來干活。” 天熱了,二十多斤rou不處理的話,三四天就壞了。 桃花瞅了兩眼鍋里,脆聲扯著嗓門喊大伯母,黃菁菁笑逐顏開,“真是個機靈鬼。” 劉慧梅來得快,黃菁菁讓她把米舂成面,準備裹豬rou用,劉慧梅有些魂不守舍,好一會兒沒回過神,黃菁菁皺眉,“耳朵扇蚊子去了是不是,不干活就走開,沒得誰求著你,心不在焉給誰看呢?” 劉慧梅不就心里擔憂肖氏嗎,心思沒寫在臉上,身體卻誠實得很,遲鈍都趕上傻子了。 周士武聞著香味來的,見黃菁菁似有不悅,討好的問道,“娘,什么事,我來就是了。” 時隔幾年,劉慧梅好不容易懷上個孩子,沒出三月,得好生養著,周士武也是為了周士文著想,故而主動提出要干活,卻得來黃菁菁的冷眼,“你做,怕人不知道你勤快是不是,把米拿去磨了,我拿米粉有用。” “米粉?”周士武心下困惑,“娘的意思把米磨成粉?” 米對村里人來說精貴得很,誰平白無故舍得磨成粉,何況周士武也不會。 黃菁菁有些反應過來,只是她已懂得如何遮掩心底的情緒,佯裝惱了,道,“怎么,聽不懂話了,你不是什么都懂嗎?”米磨成的粉大有用處,能做粉蒸rou,能儲存rou類,大熱的天,把rou裹在米粉里,干燥不怕臭,她看向窗外,念及待會又場惡戰,沒把周士武往外使喚。 拿著鏟子,把餅子翻了面,嘴里罵個不停。 周士武沒往心里去,一張餅起鍋,他先洗了手分給桃花栓子和梨花,然后再拿起一張吃。 中午沒吃飯,這會兒餓得不行了,餅子有鹽有味,他吃得津津有味。 黃菁菁沒說什么,七八張餅子起鍋后,門外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夾雜著劉樁的憤懣,“二叔公,就是這了,我姐她婆婆出了名的潑辣,硬把牛車給扣下了,您可要給我們做主啊。” 一行人氣勢洶洶的進村,田里干活的人忍不住好奇追著走了過來,老人,孩子,站在不遠處,不住的探頭探腦。 黃菁菁呸了句,讓劉氏把火熄滅了,湊到周士武耳朵邊耳語兩句,周士武一怔,隨即退出了灶房。 待最后一張餅子起鍋,她才不緊不慢擦手,取下身上的圍裙往外走,聲音較往日高很多,“哎喲,是樁子二叔公啊,一大把年紀了,要來咱家提前通聲氣啊,我讓老大去接您,您身子精貴,別磕著摔著了啊。” 人走了出去,讓劉氏去堂屋搬凳子,熱情好客的把人迎進門,臉上浮著歡喜的笑,態度平易近人,和傳說中的尖酸刻薄截然不同。 為首的是位頭發花白的老者,左右兩側由兩個穿著麻布衣服的漢子攙扶著,聽了黃菁菁的話,他臉上的憤慨有些愣,黃菁菁自顧繼續說著,“二叔公吧,您老人家能來可謂蓬蓽生輝,家里有點亂,您老見過大場面的可別往心里去啊。” 言笑晏晏的嘴臉,弄得一行人有些懵。 劉樁說劉慧梅婆婆扣了牛車到處敗壞稻源村劉家的名聲,牛車是二叔公家里的,二叔公為人公正公允,在村里有幾分威嚴,牛是他們全家子的命,聽了劉樁的話哪兒還坐得住,叫上族里的年輕小伙子就來了,路上聽了肖氏的話,氣黃寡婦欺人太甚,自己把兒子養歪了怪到別人頭上,應承為肖氏做主滅滅黃寡婦囂張的氣焰。 誰知,黃寡婦跟個沒事人似的,態度好的不像話,倒真像他們是來走親戚似的。 二叔公皺了皺霜白的眉,“慧梅婆婆,牛是我家的,牛呢?” 他八十多歲了,牙齒掉得七零八落,口吃不甚伶俐,黃菁菁聽不懂他說了什么,聽不懂不要緊,不礙著她接下來要說什么就成。 板凳椅子在院子里排了兩排,黃菁菁招呼著二叔公坐凳子上,二叔公的大孫子劉彥重復了遍二叔公的話,黃菁菁不接話,招呼大家坐下,又讓劉氏給大家倒水,家里沒有備待客的茶,更沒有喝茶用的杯子,平時家里來人,都是拿碗喝的。 肖氏和劉樁站在椅背后,劉樁不知從哪兒找了把扇子,替二叔公扇著風,狗腿的模樣叫黃菁菁冷笑連連,安頓好大家,她才一臉默契的神色的道,“二叔公,可巧你們來了,你們不來,我還尋思著去稻源村找你們要個說法呢。” 肖氏渾身一顫,先聲奪人道,“你扣了二叔公家里的牛還敢去稻源村,真以為咱稻源村是稻水村,由著你撒潑不成?” 聲音尖銳,咄咄逼人,不像肖氏的作風,因而,在場的人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了黃菁菁,認定黃菁菁過分了,把肖氏逼到這個份上。 黃菁菁雙手環胸,好以整狹的看著肖氏,比起肖氏,她可謂氣定神閑,不緊不慢道,“瞧親家母,你這樣子就能比我好了?莫不是稻源村的人在村里和和氣氣,出村就跟死了丈夫的寡婦一般耍橫?” 她笑著調轉視線,投在雙手杵著拐杖的二叔公身上,村里老人,上了年紀的老人多隨便砍根木頭或者竹竿杵著,不在意款式,杵著能走路就行,二叔公手里的拐杖不同,表面打磨得光滑,手柄恰到好處的托著他的手,尺寸剛剛好,一看就是找人特意打造的。 這種人,估計在稻源村有些身份。 想想也是,沒身份怎么買得起牛。 “二叔公,劉家在稻源村是大戶,族里規矩嚴苛,我黃寡婦離這么遠都是聽過劉家的名聲的,能和劉家結親,我是打心眼里高興啊,走出門,胸膛都要比別人直兩分。”先禮后兵,黃菁菁稱贊完劉家,立馬變了臉色,聲音陡然一沉,“結果您猜這么著,這啊,再好的族群都有那么幾顆老鼠屎,我啊,眼睛瞎,找錯了人啊,差點被人害得家破人亡啊。” 黃菁菁情緒來得快,當即捂著嘴嚎啕大哭,配合著洪亮的嗓門,哭聲飄出去很遠。 院門關著,外邊看熱鬧的人不知道發生了啥,只得貼著門,扒開一條縫往里邊瞧。 院子里,眾人皆皺起了眉頭,還沒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