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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腰間,又嚎了起來。 周士文回過神,微微頷首大步走了進去,周士義被攆出家門時的箱子在西屋里,里邊的衣物沒了,周士文皺眉,闊步走了出去。 王婆子站在門口,臉上還掛著硬擠出來的淚,“都是些什么人啊,好心收留,反倒成了幫兇了,我老婆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周士文頓足,目光掃過她臉頰,溫聲詢問,“王麻子兄弟去哪兒了?” 王婆子一噎,當然去分贓了啊,她能告訴周士文嗎?掩面痛罵“你問我我問誰啊,腿長在他身上,難道要我從早到晚把他拴在家等著你來找?” “那勞煩嬸子了,我還要找我四弟,改日上門道歉。”丟下這句,周士文疾步離去,他又去了鄭榮家,然仍說不知周士義哪去了,還反過來問他要錢,周士文心頭涌上不好的感覺。 太陽西沉,西邊殘余的紅光漸漸黯淡,周士文去外村找了圈,山里也去過了,沒有周士義的蹤跡,他心事重重的回到家,灶房的煙囪冒著煙,上房靜悄悄的,靜得不同尋常,他頓了頓,打起精神進了門。 黃菁菁坐在窗前,面容憔悴而低落,灰暗的光照在她臉上,松弛的面頰透著上了年紀的滄桑,他放輕腳步,低低喊了聲,“娘。” 黃菁菁無動于衷,周士文不再多言,行至桌前,拉開凳子坐下,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窗外,遠處的山隱去身形,院墻的籬笆漸漸籠罩在黑暗下,天越來越暗。 “沒找著四弟,王麻子也不在家,肯定是躲起來了,我明天再去王家。”這次抓著周士義一定要他好看,這種不忠不義不孝之人,請里正浸豬籠都說得過去。 搭在桌上的手動了動,片刻黃菁菁才張嘴道,“他瞅準時機回來的,哪會讓你找著他,明日不用去王家了,他拿走了錢也好,往后是生是死都和我沒關系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屋換身衣服,歇會吃飯吧。” 事情已然發生了,不想開些又能怎么辦,黃菁菁只是有些難過,原主留下來的錢就這么被周士義拿走了,那是原主存了一輩子的錢,原主所有的辛勤和汗水了。 周士文坐著不動,“娘,有多少銀子,我爭取早點給您掙回來。”他有一個月的工錢沒交給黃菁菁,被劉慧梅拿去救濟娘家了,大不了,今年再省吃儉用些,先把這個窟窿填上。 黃菁菁轉過頭,見他臉上滿是認真,心頭釋懷了很多,“你在鎮上開銷大,別委屈了自己,那些錢他拿走就拿走了吧,錢沒了可以再掙。” 而情分沒了就是真的沒了,原主的錢全給周士義了,往后,她對周士義是真的沒有情分可言了。 “你好好休息兩天,新年新面貌,別讓東家覺得晦氣,家里的事兒你不用擔心,我自有主張。”如今家里分文全無,患難見真情,雖不到那地步,但也能看出些人的人性。 周士文還想安慰下黃菁菁,屋外傳來喊吃飯的聲音,黃菁菁起身打斷了他,“什么話,飯桌上說。” 劉慧梅心思通透,知曉家里出了大事黃菁菁又厭惡她,回家后變主動攬了家里的活,掃地,喂雞,煮飯,洗碗,飯菜端上桌,她把煎蛋放在黃菁菁跟前,有些討好道,“娘,您喜歡的蛋。” 黃菁菁不吭聲,不點頭也不搖頭,一家人坐定,黃菁菁握著筷子,掃視了圈桌上的人,“家里的情況你們也知道了,就是找著老四,家里的錢也找不回來的,你們有什么打算?” 先是沉默,坐在對面的范翠翠見大家都不吱聲,有些忍不住了,不顧周士武扯她的衣袖,調整坐姿,直視黃菁菁的眼道,“四弟忘恩負義,娘不能放過他,要把他揪出來浸豬籠,那種人死不足惜。” 黃菁菁不耐,“還有呢?” 范翠翠左右扭了扭,暗暗看向劉慧梅的方向,岔開了話,“大嫂,你常年在鎮上,做不慣家里的活吧。” 黃菁菁不想和他們打太極,“老大媳婦前兩天不是沒做過飯,家務活都不會做怎么活,老二媳婦你別給我轉移話題,有什么話就說。” 范翠翠心頭一喜,面上卻不敢表現得太過,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哀嘆了聲,“家里亂糟糟的,照理說有些話我不該在這時候說……” 周士武扭頭倪了范翠翠一眼,意思讓她閉嘴。 黃菁菁冷笑,兩口子都在屋里商量好了,在她面前做戲有意思嗎,她抬起頭,借故好奇的看著范翠翠。 “今天去劉家村幫三弟出氣,娘一大把年紀了還豁出去跟人拼命,我和桃花爹商量了很久,這件事雖說是三弟性子軟被劉家設計了,但他惹的事就該自己擺平,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娘牽扯進去成何體統?您要是有個好歹,外邊人還不得戳著我們脊梁骨罵?”范翠翠一邊盯著黃菁菁臉色,一邊斟酌著措辭,確認黃菁菁臉上沒有絲毫不快后才道,“娘要為四弟還債,為三弟跟人吵架,您把大哥他們養大成人不就是想安享晚年嗎,結果糟心事就沒斷過,我和桃花爹覺得吧,有句話娘說得對,分家,分了家,各過各的日子,遇著事自己處理,就不會總讓娘cao心了。” 面上盡是設身處地為黃菁菁憂慮的模樣,極為孝順。 黃菁菁心底松了口大氣,若說之前的事兒是為了達成她分家的愿望,那她她整日跟潑婦罵街似的不安生總算有了安慰,但范翠翠人微言輕,說的話可沒多大的分量,她自然要添把火,“你還知道我cao心了,去劉家挺著肚子跟人罵怎么想不起來呢,遲早得被你們一個個氣死,分家,你想怎么分?” 她打聽過了,像她的情況分家后跟著周士文過日子最好,但她想一個人過,他們是她的兒子,每個月給孝敬錢就夠了,有了孝敬錢還怕餓死? 最壞的情況也就是沒皮沒臉剝削他們罷了。 分家對她來說她可是占了絕對的好處的。 范翠翠抿了抿唇,不顧周士文吃人的目光,徐徐道,“娘想一個人過,身為兒媳不能不考慮您的心情,家里鬧哄哄的,您想一個人清靜清靜乃情有可原,但您哪天老了走不動了身邊總要人伺候,兩相權衡,不如這樣您看如何,您想一個人過就一個人過,暫時這么分著,等您哪天不想一個人過了,咱再重新分家,到時候您可以跟著大哥,可以要我們輪流養,我們都無二話。” 不得不說,范翠翠這話說到她心里了,這的確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不過范翠翠可不是為她著想的人,一定有某種利益驅使她這么做。 黃菁菁斂目沉思,等著范翠翠繼續往下說。 果然,范翠翠接著道,“大哥,我們,三弟家比較起來大哥的條件最好,每個月有收入,不像我們和三弟三弟妹,沒有手藝,大字不識,只能老老實實種莊稼,再過幾月我就要生了,以家里眼下的境況,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