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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態度變化,垂眸沉默下來,摸不準其中的彎彎繞繞,他索性直接開口,“我想和二哥做筆生意,如何?” 不顧周士武愿意還是不愿意,湊到周士武耳朵邊,嘀嘀咕咕說了自己的計劃,周士武臉色驟變,“你說娘快死了?” 說完,他還張著嘴,不知作何表情。 早上他走的時候黃菁菁還神采奕奕,才幾個時辰,好端端的怎么快死了? 他下意識的不相信,周士義聳肩,“二哥不信的話可以回家瞅瞅,三嫂心思活絡,想方設法討好娘呢,大哥大嫂也在家,若娘真走了,他們就是送娘最后一程的人,其中利弊你自己好生琢磨琢磨。” 這種事有什么好琢磨的,黃菁菁棉被里藏著銀錢,萬一被劉氏和劉慧梅發現瓜分了怎么辦?劉氏憨厚做不出來,劉慧梅可巴想不得呢。 任周士武再處變不驚也穩不住了,朝里喊了聲范翠翠,說家里有急事得立刻回去,周士武心里樂開了花,湊到周士武耳朵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二哥,娘的錢全放在棉被里,咱聯手把銀子找出來對半分如何??” 來的路上他可是連方法都想好了,挑了挑眉,不顧周士武的反對,強拉著他商量對策。 周士武推開他,不悅的皺起眉,厲聲道,“娘躺在床上只剩最后一口氣你卻只惦記那點錢,你還是不是人。” 周士義撇嘴,輕蔑道,“不要說的你很孝順是的,我就不信你這么著急不是害害怕娘的錢被吞了。” 被說中心事,周士武臉白了一瞬,隨即挺直脊背,肅聲道,“我只盼著娘好,不像你良心被狗吞了。”比起那些錢,黃菁菁活著更為重要,只有她活著,周士文才肯心甘情愿拿錢回來。 周士義不以為然,從小周士武就愛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他還不了解他?拿胳膊肘碰了下他手臂,勸道,“你馬上又要當爹了,花錢的地方還多,不為你自己考慮也要為我侄子想想是不是?”周士義循序漸進勸說,“娘一走,大嫂肯定要分家的,咱能撈多少是多少,你回去,找機會把大哥大嫂支開,棉被里的錢還不都是你的了?” 周士武翻了個白眼,“你行你上啊。” “這不是我沒能耐嗎,我上,還沒到娘屋子就被大哥轟出去了,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周士武冷哼,正逢范翠翠開門,他剪短的說了兩句,“桃花呢?” 黃菁菁還算疼愛桃花,無論如何桃花都該回去。 范翠翠身后,桃花蹦了出來,甜甜一笑,“爹。” 周士武應聲,上前背起她,和范翠翠回了,周士義笑,“二哥,等等我啊。” 家里安安靜靜的,不像死了人的樣子,周士武進門,心頭有些失望,又有些慶幸,以及淡淡的歡喜,放下桃花,抬步進了上房。 范翠翠去劉氏屋里說話,詢問他們走了家里發生了什么,劉氏老老實實交代得清清楚楚,范翠翠心里就奇了怪了,好端端的怎么會摔倒,莫不是故意的? 難道黃菁菁有什么其他意思? 范翠翠想了一下午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和周士武分析了許多,都不像黃菁菁的作風,黃菁菁省吃儉用,最厭惡浪費,別的人家不喜兒子兒媳愛裝病看大夫,黃菁菁從不裝病,生了病還要硬扛,實在熬不住了才會請大夫。 因此,應該不是故意裝病。 但無緣無故怎么會暈倒,身體不行了?范翠翠不由得想到周士義和周士武說的法子,周士武沒拒絕,如果周士武出這個頭被人發現了,周士武一輩子都完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周士義握著周士武賣栓子的把柄,她共掙了三百文,女孩不如男孩值錢,周士武威脅恐嚇栓子,嚇得栓子以為周士武要賣梨花,這才主動要求賣自己,兩件事,不管哪一件傳出去他們的名聲就壞了。 范翠翠不能眼睜睜被威脅什么都不做,她嫁進周家時周士義才十二歲,還是半大的孩子,最愛順著桿子往上爬,從小到大就不是會隱忍的主,但今日不把話說透徹,莫不是信口開河?若是這樣,他們就被騙了,念及此,她抵了抵周士武后背,“相公......” “怎么了,是不是擠著你了?”周士義惺忪的應了聲,往邊上挪了挪。 “我越想越不對勁,四弟什么性子你也知道,他真有把柄會不告訴娘只私下威脅你,我懷疑他故意套你的話,你別上當了。”范翠翠道。 周士武翻過身,面朝著范翠翠,“怎么想起說這事了?” “娘生病,大哥盯得緊,四弟知道栓子是被你糊弄的又怎樣,娘還昏迷不可能為栓子做主,哪怕清醒了,左右栓子沒被賣,大不了咱一頓就過去了,若咱趁機作亂,敢在這當口做什么你說大哥絕對不會放過我們,我覺得別聽四弟,他自己這輩子是沒希望了,咱不同,咱還有大哥能靠著。”范翠翠越說越清醒,“娘怪罪起來,咱只說梨花賣不了錢,栓子心疼meimei主動要求賣他的,咱是疼惜栓子才沒法的。” 周士武沉吟,瞄了眼小床上的桃花,黃菁菁暈倒,桃花哭了場,說舍不得黃菁菁死,孩子性子單純,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黃菁菁以前重男輕女眼里只有栓子,從糞池撿回一條命后性情變了,男孩女孩一視同仁,對桃花和藹可親,家里幾個孩子都親近她。 他道,“我們和四弟不同,我們還有桃花,還有你肚里的孩子,娘不會攆我們的,明日你去上房伺候娘,別想著躲清閑,娘大難不死會有后福的,以前娘看不起三弟妹,說話冷冰冰的,如今你瞧著可還是那樣?” 口吻沒變,罵人的內容沒變,但態度不一樣了,每一句訓斥皆有護著劉氏的意味,罰劉氏掃地那回不就是最明顯的袒護? “娘恩怨分明,最不樂意欠人點人情,娘被撈起來,你和四弟妹躲得遠遠的,是三弟妹不嫌臭不嫌臟的給娘換衣服洗澡,娘心里念著她的好,這么些日子你也該感覺到了,三弟妹輕松很多,,娘不是好糊弄的,你別耍花花腸子。”周士武小聲提醒,“你對娘好,她會善待你的,你懷著身孕,娘指使你干活的次數是不是少了?” 范翠翠不假思索的點頭,伸手抱著周士武手臂,“我記著呢,都說從鬼門關走一圈回來的人不同凡響,咱娘就是,你瞧她說話辦事是不是比以前利索了。” 以前的黃菁菁身材胖,像尋常人那樣走路都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更別論干活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只會坐在邊上吆喝他們做事,自己享樂,吃好的穿好的,誰都要看著她臉色行事,如今的黃菁菁,脾氣一如既往的火爆,一點就著,但勤快了很多,最讓人驚愕的她察覺到自己太胖了有意克制,和之前判若兩人。 忽然,屋外傳來啪的聲響,漆黑的夜里,分外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