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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非慶幸,不然還真不一定對付得了他。還好?空色聲音微微一挑,我倒不怎么意外。怎么?聽這意思他們熟?那家伙確實有幾分才干,可惜魄力不足,空色的聲音不無譏諷之意,其實他能看得出你在詐他,但他不敢跟你賭。光憑這點,這輩子,他也只是個將相才。讓自己如此頭疼的麻煩居然被空色這么評價張非不由問了句:你跟他很熟?一般。空色似乎不愿多談,換了個話題,說起來,那個,你打算怎么辦?張非聳肩一笑:怎么辦?涼拌。很疼。沒有經過任何處理的傷口不斷展示著自身的存在,一開始痛得火燒火燎,可到了后來,隨著血液的流失,疼痛感也逐漸麻木。腦子里面轉悠著幾個解決問題的方法,可是身體卻不想動。很累,從心里泛起的,一點力氣都沒有的累但是掃了眼天花板,宋鬼牧抿了抿干裂的唇,還是努力聚攏身體里殘余的力量。就算是白費力氣也好耳邊忽然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腳步聲很重,不像是鬼魂,倒像是活人活人?宋鬼牧下意識抬眼,望向門口可下一刻,他卻希望自己從沒抬過頭。那家伙居然沒坑我,真在下面。推開門,張非掃了眼眼前的屋子布局擺設跟樓上幾乎一個樣,就連那張床都一樣。屋內飄著淡淡的血腥味,以及一點煙火的味道,張非循著味道看過去,正好看見地上一堆灰燼。想到那些灰是來自什么,他不由有點心疼就算不是他的,那也是錢啊而灰燼旁邊老實說,沒有比這更尷尬的相見了。張非環著手,看著宋鬼牧,臉上的表情極為復雜。兩人目光剛對上的時候,宋鬼牧曾下意識躲閃過,只是頓了頓之后,他又把眼轉了回去。嘲笑也好漠視也罷,他做了什么,就要有得到什么的覺悟。就像他剛才說的他已經是個混蛋了,總不能再當王八蛋吧。張非看了他一會兒,低頭在地上找起了東西。除了那堆灰之外,屋里的地板上還扔著一些符紙,他順手撿起一張,大量一下,發現是宋鬼牧曾向他得意炫耀過的通用型符紙。能打能防能治療,一張只要一百八!附帶這種廣告語。作為一個勤儉持家的人他當然不可能買這個,因此現在還是第一次用抖了抖手上的符紙,上面亮起了白光,張非走到宋鬼牧身邊,蹲下去,把他的衣服撕開。露出的傷口極為猙獰可怖,甚至隱約可見臟器的影子心里感慨了一下趕鬼人命韌堪比小強,張非把符紙輕輕貼了上去。接下來兩張,也是依法炮制。溫暖的感覺自傷口蔓延開來,宋鬼牧深深吸了口氣,命令自己抬起頭,對上張非的眼。處理完宋鬼牧的傷口后張非就站了起來,低頭看著他,表情還是跟剛才一樣,復雜得難以形容。宋鬼牧覺得他似乎應該先開口,可是他什么都說不出。張非嘆了口氣:感覺好點了?嗯。那就好。張非微笑。下一秒,他面無表情地抬起腳,干脆利落地踩在宋鬼牧的傷口上。剛剛有所愈合的傷口頓時綻裂,劇烈的疼痛一瞬間席卷大腦,宋鬼牧連叫都叫不出聲,只能聽見某人溫和得不像話的聲音你說,我從上到下從頭到腳,哪兒寫著以德報怨四個字啦?疼得太厲害,宋鬼牧只覺得自己眼前一片空白。張非笑瞇瞇地收回腳,又從地上撿起幾張符紙,貼上,動作還是很溫柔。你大爺宋鬼牧總算回過神來,下意識溜出的第一句話讓他自己都愣了愣。喲,還敢罵我?張非冷哼,居高臨下地俯視宋鬼牧,拜你所賜,老子差點讓那個死烏龜劫財劫色!錢財乃身外之物也就算了,我的清白怎么辦?誰TM會劫你的色,宋鬼牧用力呼吸,只覺得滿嘴都是血腥味,那得是怎樣鬼斧神工的品味那可不好說,張非甩頭,我的帥可是有目共睹的。你還是殺了我吧。宋鬼牧覺得他還是一死了之比較痛快。殺了你?張非哼了聲,你想得倒美。他一把把宋鬼牧從地上拉了起來,也不管他撞到傷口后發出怎樣的哀嚎,自顧自把人扛了起來最標準的扛麻袋動作,肩膀直接就頂著他的傷口。只走了兩步,宋鬼牧就覺得自己有升天的感覺。疼?他已經沒力氣說話了。手抱緊了。張非叮囑了兩句,松手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雖然調整的過程讓宋鬼牧疼得汗流浹背,但調整完之后,他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趴在張非背上,被他背著。敢亂動我就把你扔下去。張非順便威脅了一句,頭下腳上。推門,出門。小樓的樓道并不長,卻很曲折,樓梯又恰好在離房間最遠的地方。走在漆黑的樓道里,張非哼哼著小曲,宋鬼牧一聲不吭。拜張非剛才那一連串動作所賜,他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就已經稀里糊涂地被人拽了起來。當時腦子里只剩下火氣,羞愧歉疚等等感情早不知道飛了哪兒去,等他回過神來,卻變成現在這樣,仿佛不需要他再說任何話今天的事情我給你記得很清楚,張非的聲音恰在此時響起,老子很記仇,所以你最好做好把命賠給我的覺悟。在此之前你的命先存著,利息按央行算,貸款。很好,那點感動再次消失了。至于其它的么看在你哥的份上,暫時不跟你計較。哥?宋鬼牧一怔,他他幫了我一個大忙,托夢送給了我點東西我覺得他應該還有自己的意識,至于能不能把人找回來,就是你的問題了。托夢?什么夢?宋鬼牧急忙追問。我忘了。張非毫不猶豫,要想知道,問他去。宋鬼牧沉默不語,張非嘀嘀咕咕:也不知道這是在什么鬼地方老天保佑能打到車,否則我絕對不會背你回去。用不著你宋鬼牧咬了咬牙,到時候我自己也行。得了吧,要是你沒死在那兒反而死在路上,笑都笑死人了。張非毫不客氣,反正我累了就把你扔下去,在此之前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呆著吧。宋鬼牧再次沉默。直到張非走到樓梯口,摸索著向下,他才再度開口。謝謝。現在才想起來?晚了點兒。你家的小鬼王還真辛苦,宋鬼牧突兀地換了話題,或者說辛苦的是你?麻煩說中文。張非淡淡道。我只是明白你為什么要那么做了,宋鬼牧不依不饒,堅持得有些古怪,有些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