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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著暗淡的星光,在他掌心閃動著。這是什么?小張老師!來不及看個仔細,李隊長標志性的大嗓門打斷了張非的思緒。他嘆了口氣,迅速把那幾塊小東西收了起來,抹了把凌亂的頭發,拿出眼鏡戴上,抬起頭,露出有些勉強的笑容。其他的問題等會再說,現在,他要扮演好張非老師。☆、第三章張非運氣不錯,他平日里保持的良好形象此時發揮了重要作用,面對一個昏迷不醒還曾有劣跡的混混和一個素行良好的老師,李隊長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相信后者。不過,他之前說的那些話此時卻成了麻煩李隊長本來就不相信張非能把誰打傷,此時小混混又毫發無傷,對比之下原本只能算輕傷的張非看起來卻是狼狽十足,很快,一個完美的解釋便在李隊長腦中完成:小張老師不巧遇到了偷溜進學校的小混混,兩人打了起來,小張老師落了下風但小混混不小心踩滑摔昏過去,覺得沒面子的小張老師便嘴硬說是自己把對方打傷了合情合理,毫無破綻。考慮到這個解釋對自己也有利,張非不得不咬牙忍了這口氣。不過他拒絕了李隊長帶他去醫院看看的好意,把善后事宜全推給李隊長之后便溜之大吉。饒是如此,等他走出校門,時間也早已越過七點大半,朝著八點一路走去。肚子早已餓得咕咕叫,張非郁悶地走在街上,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丟著那幾塊撿來的東西。在那個小混混身上李隊長搜出一些溜門撬鎖的工具,卻沒找到跟這幾塊小玩意有關的東西。張非當時正在郁悶,自然不可能多么高風亮節地把東西還回去,反正這些看起來也不算什么值錢東西,就當那小子賠償他的精神損失好了。而且隱約的,張非覺得它們跟那個小混混莫名其妙的痊愈有關這也是他把它們拿回來的主要原因。撿了一塊,張非把它舉過頭頂,透過路燈的光觀察著。這小東西的形狀是邊角圓潤的六面立方體,半透明的淺藍色,亮晶晶的看起來頗為精致。奇怪的是,這塊結晶體里面仿佛凝結了某種液體,隨著張非的動作微微流動著。結晶體分量不輕,感覺不像塑料,張非往地上扔了一塊,沒碎,也不像玻璃,到底是什么他想不出,只能拿在手上,隨意地丟著玩。他走的這條路是從學校到他家最近的一條,雖然近卻偏僻,此時更是安靜地連張非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這種環境,感覺起來還真是適合蹦個劫匪之類的出來興許是方才難得的活動了一把拳腳讓張非骨子里那股好勇斗狠的性子醒了過來,此時他腦子里轉悠地全是要真有人打劫,自己該怎么將之狠狠**、踐踏、直至體無完膚的全過程。似乎是為了回應張非的想入非非,離他不遠處的一棵冬青樹忽然動了動。張非下意識停步,凝神看著那棵冬青這條路兩邊的冬青樹種了少說也有十年,棵棵長得人高馬大,能讓它們晃成這樣,多半是有人試圖從樹的縫隙里鉆過來。不會是讓他猜中了吧瞇起眼,張非緊盯著晃動的冬青樹,可沒過多久,那份戒備就變成了啼笑皆非從冬青樹里鉆出來的,居然是個小孩兒。那小孩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矮矮的個頭還沒那幾棵冬青高,實在不像是有什么危險的。松了一口氣,張非隨意地打量了一下小孩,可很快,看到的東西讓他的眉毛再度皺了起來。那孩子身上套了件黑色的外套,看起來很寬大,不像是夏裝。從外衣的間隙中,可以隱約看到他的胳膊。白皙的手臂上,居然有幾道醒目的紅色傷痕。臉上也有很明顯的瘀青,也虧他能忍,傷成這樣臉上居然還沒什么反應,反倒有種超乎他那個年紀的平靜。不,與其說是平靜,不如說是麻木。那雙眼睛里看不出多少兒童該有的靈動,反倒一潭死水般冷而無波。他該不會是遇到一個被家庭暴力了的孩子吧?作為老師,張非對家庭暴力這種事極為反感。猶豫了一下,他走上前:那個小朋友?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和藹可親些,可對方的回應卻讓他頗受打擊原本似乎在思索著什么的孩子被他一驚,臉上露出了顯然的訝異,接著一把把原本松松掛在身上的外套張非注意到那是類似斗篷的衣服拉了起來,擋住全身,再是急速后退,很快便退回了冬青樹之后。有這幾棵冬青擋著,張非這個成年人是絕無可能像他那么輕易的穿進穿出,站在冬青樹外探了探頭,確定自己什么都看不到,張非嘆了口氣,摸了摸還帶著傷的臉,決定不去管這個閑事了。反正也不是他的學生嘀咕著把心里那些多余的擔心壓了下去,張非重新踏上回家的路。只是走出幾步后,他還是回了一下頭,看向方才那個孩子鉆出來的地方。他沒有再看到那個孩子,卻看到了另一樣讓他驚訝的東西。一條小小的黑狗,正慢慢地從那片冬青中走出來。鉆進去的是小孩,鉆出來的卻是黑狗雖然知道這很可能是個巧合,可張非心里仍然感到了一絲滑稽。小孩他不能隨便動手動腳,狗就未必了。張非干脆又走了回去,蹲下身看著那條小黑狗。小黑狗看不出是什么品種,兩個巴掌大的一點,估計是條剛生出來沒多久的小奶狗,身上覆著層短短的軟毛,圓鼻子圓耳朵圓眼睛,看起來很可愛。你不會是剛才那小家伙變的吧?嘴上開著玩笑,張非伸手去逗狗這時候的小狗一般都親人,而且小狗膽子小,不敢咬人,逗一逗應該沒什么。然而這一次,他又失算了。原本低著頭的小狗被他一逗,抬起了頭,對上那雙眼睛的同時,張非的心猛地一跳。那雙純黑的眼睛里,竟有一絲人類才會有的冷酷。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小狗嘴一張,細小的獠牙一口咬在了張非的手腕上。靠!有那么一瞬間,張非下意識地想用力甩手,可動作剛做到一半,他又生生止住了動作,被咬住的右手一勾,食指和拇指夾住了小狗的頸皮,這才抖了抖手腕,逼著小狗松開嘴。若是他剛才把甩手這個動作做完,他是沒事,可叼著他手的小混蛋估計會被他直接砸在地上。甭管多兇,那終究是條小狗,這么一摔不死透了才叫怪事。雖是如此,那小家伙卻沒有半點領情的意思,張非手一松它便蹦到地上,瞥了眼抱著手腕咬牙切齒的張非,撒開短腿很快便跑了個沒影。人善被狗咬我今天是流年不利不成?甩了甩手發現運氣不錯沒出血,張非松了口氣,可緊接而來的,是巨大的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