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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在位時究竟如何?而他又是如何的一個人,方能如此得民心。” 而薛潛,據他所知,在蕭舜年少時曾做過他的老師,算得上是一手將蕭舜扶持著,栽培著坐上了皇位。 蕭舜可以說是他此生最大的成就,那兩師徒情深似海,也怪不得他會如此仇恨蕭懷雪。 “蕭舜...” 薛景衡這個問題也將他一下拉回數年前,回憶紛涌而來,薛潛素來清明的雙眼也有些迷蒙了: “他該是我見過的,最適合當皇帝的人了。聰明絕頂,飽讀詩書,體恤民情心系天下,他甚至還是個無不良嗜好的明君,賢君。 而與他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沈卿塵沈皇后對于他也功不可沒...蕭舜個性也那般明朗閃耀,我一直都覺得他合該坐上這屬于他的皇位,為天下人cao勞,卻從來都不抱怨...” 只可惜,記憶中那會為了一行話追在他屁股后面喊著‘老師’‘老師’的笑容燦爛的人已經不在了。 而葬送了這一切的人,是蕭懷雪! “哦” 薛景衡輕輕地道:“如此聽來,的確比現任陛下優秀不少,可在您心中,先帝便沒有一點缺憾?” 薛潛想了想,面色有些微妙: “他曾錯手殺死過一個人,是個常年侍奉他的宮女,我到時候那女子已經倒在了血泊中。不過一時失手,我也未曾在意,將那女子后事安排妥當后此事便這么不了了之了。 在那之后不足一年,大慶與北鶴的戰事波及夏丘,蕭舜帶著蕭懷雪親自領兵出征,便再也沒能回來。” “確信..是陛下殺死了先帝?” 薛潛閉了閉眼,似乎不想提起這段苦澀的回憶: “幸存的老兵們親眼見到蕭懷雪將劍插入蕭舜的胸膛,那時他們背對著他,眼睜睜地瞧著蕭舜血濺三尺開外,卻什么也不能做。” 薛景衡亦沉默了,因著這證據來到如此有力而不容人反抗。 第55章 啟程 “不過...” 薛潛卻突然瞇了眼: “現場除了他們, 好像還有第三個人。站在高處,身形單薄, 這么居高臨下地將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那人是誰?” 薛景衡問道:“倘若事情真的有內情, 那人便是唯一的知情者, 可有人看清了那是誰?” 薛潛卻搖搖頭,有些遺憾地道: “當時時盡日出, 那人又站在背光處,只能瞧見一圈宛如圣光的光圈環繞在其身, 卻見不得其人。” “委實太可惜了...” 薛景衡隨即感嘆一句:“倘若蕭舜的死真的是由陛下一手促成, 也難怪民心難平,百官不服了, 即使這么多年過去了, 仍然過不去。” “蕭懷雪執政八年,也被人戳著脊梁骨過了八年, 他素來內斂陰冷, 鮮少有這等直接的時候。 譬如選后一事,若是以前,在知曉薛家與蕭舜關系之后,他絕不會選擇芝芝, 蕭舜的事情是他心底見不得光的部分, 以往他恨不得將它藏起來,現在卻開始慢慢打開心,換了種手段。” “也許是陛下不甘現在君臣分明,民心搖晃的局面, 意圖打破過去,安安心心地將夏丘治理好,不愿再做百姓口中的暴君了。” “呵,那是你沒見過蕭懷雪的殘暴,他是想重整民心,采用的卻是肅清一切的狠厲手段。 接下來,怕是要對百官動手了,要么一心一意跟隨者他,要么忤逆他,讓他有一個正當的法子除去我們。眼下,可不就拿我薛家第一個開刀? 芝芝若不肯,那我薛家便但上了一個忤逆圣旨的罪名,芝芝肯了,也算是給了我們一個下馬威,告誡我,他始終是個皇帝,執政八年,蕭懷雪也終于坐不住了。” “他明里暗里想要對付我薛家,我又怎能讓他如愿!” “爹。” 薛景衡道:“您的意思難道是想...” “哎” 薛潛這時又笑了:“造反 就算我想,也有心無力,兵權牢牢握在了蕭懷雪手里,其余的,宇文玏手下倒也有一只數量可觀的兵,可我薛家與宇文家素來不和。” “那芝芝是必定要進宮了?” “畢竟皇命難違” 薛潛頓了頓,又道: “這是蕭懷雪的試探,也但愿他只是試探,可他若敢再進一份,就別怪我薛潛魚死網破,同他搏上一搏了。” 薛景衡隱約能從父親眼中瞧見兩團燃地正烈的火光,也讓他意識到勢態的眼中,并非表面上,卻是暗流涌動。 蕭懷雪,宇文玏,薛潛 這三人如同三根繃緊了的弦,動其一方,都足以改變眼前的局勢。正是如此,這三根弦才會崩地如此緊。 或許,他還漏了誰? 薛景衡突然如鯁在喉,想起記憶中的人喉嚨間仍是干澀: “倘若真是動亂了,他也該出現了。” 雖未言明,可父子間的默契讓薛潛頃刻間便明白了他嘴里的‘他’是誰。 而‘他’ 也讓薛潛變了臉色,氣呼呼地道: “回來?會來又有何用?!他那一顆心早就被蕭懷雪勾去了!縱使他回來了,你還期待著他站在我們這一邊?我薛家...沒有這么個吃里扒外的人!” “爹.” 薛景衡有些無奈: “長亭從小習武,大些便從了軍,與陛下是一起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您難道希望由長亭帶兵將他策反了?這對他而言是不是太過殘忍?也正是如此,長亭才這么些年鮮少回家,您便不要再加重他兩難的處境了。” “哼,此事你不用再說了,我自有分寸。” 薛景衡挑挑眉,想來今日也勸不動這素來頑固的父親,索性及時收了手,自屋中出來,只是每每想起今日與薛潛的一番話,也免不得一陣唏噓。 那場大戰,果然沒有這么簡單。 三日后,皇帝蕭懷雪連同當朝參知政事何朝恩,司膳太監元祿,得閑殿宮女三寶及侍衛十數人正式出宮,開啟了南下微服之行。 從皇城南下至閩東三省遙遙數百里的距離,一行人未免招搖只選用了兩架馬車,且還是最不出挑的那種。 一路走走停停三日,勉強到了中部小城臨安,離著閩東約莫還有二百余公里,日夜兼程要再花上三四日的時間。 而臨安離著閩東稍近,竟也感受到了閩東大暴雨的威力,一連二日大雨傾盆而磅礴,將路上行人逼進了屋。 時而大風狂起,時而無云頂罩日,天色極差,為保證安全,何朝恩特向皇帝進諫在臨安逗留兩日,待著暴風雨減緩了再行出發。 畢竟馬車里坐的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而是這寥寥夏丘的一國之君。 蕭懷雪找不到理由拒絕,一行人便在臨安一間裝潢別致的客棧落腳,暫且休息,再做打算。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