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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完成心愿。” 蕭舜被他這認(rèn)真的模樣嚇住了,忙捻了顆葡萄塞入口中壓壓驚,見他又在用那種眼神望著蕭懷雪了,哈哈哈大笑了出來: “哦?是嗎?小雪,你待我真好。” 他隨即又道: “嘿嘿,快看,皇叔站起來了!” 蕭賀乾的確站起來了,也許是因著他平日里極少出現(xiàn)在這般場合中,而他本人又神秘至極,眼下出現(xiàn)了,身邊人便有許多問題要詢問他,具體問了什么他們不知道,可蕭賀乾卻如是答道: “人生在世,難道只有生生血與rou才是證明你我存在于這世間唯一的證據(jù)嗎?其實不然。 正如我曾走過的萬水千山,難道我每到一處都要割下身上一片rou以示存在?即便我只是輕輕地走過,伴著前夜雨水留下的泥潭所踩下的腳印,亦或一口渾濁的呼吸,那我便去過這個地方,該用自己的心與靈去感悟,而非簡單地,用血與rou的凡塵之物來定義存在二字。” 在場之人聽此一句無不心中震顫不已。 而蕭賀乾最后詭異地朝他與蕭舜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蕭懷雪能清晰地感受到蕭舜與他的身子屆時劇烈的一震。 蕭賀乾也許是無心的,他只是恰好望向了這邊,也許根本看不見他們,可他有哪里知道,這小小的一眼,帶給了彼時年幼的兩個少年郎多大一番感悟。 記憶中斷,蕭懷雪只覺眼前閃過一道白光,那之后,再無記憶中的翩翩灑脫人與記憶中愛笑的少年郎,他身處得閑殿,孤單一人,無愛無欲。 何朝恩再度開口,于他耳邊似在循循善誘。 “您真的確信侯爺?shù)氖走€完整無缺...或許早已投身火海,血與rou盡獻(xiàn)前塵,化作一灘輕飄飄的骨灰隨風(fēng)而逝。亦或其他法子。” 蕭懷雪突然反常地笑了笑,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再繼續(xù)說下去: “退下吧。” 一邊,何朝恩低垂著頭唇角一彎看不清表情,朝他鞠了一躬,緩緩?fù)肆讼氯ァ?/br> 蕭懷雪遙望遠(yuǎn)方,心思通明。 他突然想起阿寧緊閉的嘴和那時造訪侯府,窗外映出的,蕭賀乾健康愉悅的身軀。 或許要隱瞞的,從來不是她。 他心中已有答案,自然不容他人胡亂猜測,也許這是蕭賀乾送給他這個默默敬愛著自己的侄子的一個禮物,告訴他自己的選擇。 而阿寧為何要助他騙自己。 也許因著他們是同類人,這一點毋庸置疑,彼此理解,惺惺相惜,他們都是自由人,正是如此才明白自由之可貴。 于是他們聯(lián)手演了如此大的一出戲,他便是那條不識趣毒蛇,偏偏那兩人聰明至極,次次準(zhǔn)確無誤地打到他的七寸之上,恍恍惚惚間為他編織了一張美麗而夢幻的網(wǎng)。 再在合適的時間親手戳破它。 蕭賀乾直到死,都要瞞住自己的病情悄悄離去,為了什么? 自然是為了他的自由,他掌握著自己的自由,自己的人生,甚至是自己的生死,他甚至對自己的死制定了一個完美的計劃,他有自己獨到的見解,自然不容許外人來知曉,干擾,與評判。 他快活,灑脫了一輩子,又怎么能容忍死后被一個一直可悲羨慕著自己的侄子逮住,鎖進(jìn)漆黑不見底的皇陵,生生被安上那些莫須有的功名做個桎梏中的怨鬼呢? 縱使是鬼,他這讓人又愛又恨的皇叔所追求的,亦是做一個暢游于地府間,無憂無慮的逍遙鬼。 生時不愛功名,就算死后,他也依舊唾棄自己所給予他的一切。不惜悄然逝去,也不愿讓他送他最后一程。 “人生在世,難道只有生生血與rou才是證明你我存在于這世間唯一的證據(jù)嗎?” 是啊,真是瀟灑至極。 而她呢,她又為何幫助他,這該是多簡單的一個問題呀,他們是惺惺相惜的同類人,該是多么明白被人束縛的滋味。 蕭懷雪思及此,又笑了,這一笑恍如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般,使得他軟了身子跌坐在地,半響都未曾回過神來。 此時,定國侯府,有兩人對桌而坐。 “蕭賀乾死了?” 說這話的乃是薛潛,滿臉的不可置信。 坐在他對面的,乃是他的得意門生何朝恩,他點了點頭。 薛潛的震驚是一目了然的,半響仍久久難以平靜。他甚至起了身子在房間里來來回回地踱著步意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畢竟伯毅候爺蕭賀乾的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 薛潛此生佩服的人潦潦,蕭家獨占二人,其中一人是天性開朗樂觀不拘小節(jié)的先帝蕭舜,第二個,便是這個身不在朝野,卻活在百官心中無數(shù)年的蕭賀乾。 此人乃是真性情,真正的瀟灑之人,且還不讓人生厭,縱使是脾氣有些刁鉆古怪的薛潛,對著他,也頗有些自嘆不如的意思。 如今這人就這么白白去了,說不唏噓,那是假的。 悲嘆過后,薛潛也談回了正事。 “ 你的意思是,蕭賀乾人雖死了,卻始終找不到他的遺體?” 何朝恩點點頭,頗是苦惱地抿了口茶: “恐怕是尋不到了。” “那又是誰,如此膽大包天將他藏了起來?蕭懷雪明日暗里如此在意蕭賀乾,如今死后卻連他的尸首都未曾見過..這暴君脾氣素來古怪陰僻,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誰頂風(fēng)作案,竟敢如此逗弄他。” 何朝恩又道: “說來好笑,犯人竟是一個弱不禁風(fēng)的女子,且依照目前看來...陛下似乎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且....” 何朝恩說到這里時明顯有些不確信,薛潛看他一眼,抬眉問道: “怎么?朝恩,無需猶豫,有話便直說就是了。” 何朝恩點點頭:“且..那女子不知為何我瞧著總有些眼熟,思來想去,卻覺得..像是在恩師您府上見過似得,故今日前來造訪,想尋些記憶,不過也許是我太心急,反倒是混亂了,或許,只是我憑空幻覺罷了...” “哦?” 這話引起了薛潛的注意,他仰頭哈哈笑了兩聲,道: “那你可要好好想想了,我這府上女丁本就不多。” 作者有話要說: 深夜狗又來了…… 第50章 懷雪,我痛。 何朝恩無奈地笑: “那人五官平平并不出眾, 一雙眼睛卻靈氣十足,對了, 此女臉上還有一塊——” 砰地一聲, 只聽門外杯碗落地, 清脆的聲響打亂了何朝恩接下來的話。 兩人忙站起來,朝著門外看, 這才發(fā)現(xiàn)門竟虛掩已久,來人順勢將門推開, 露出一張刷白, 頗有些尷尬的臉。 “抱歉,我只是想為你們端來些甜點, 不想路上濕滑..” “公主殿下。” 見到來人何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