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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國靠武,治國靠文呢,宋大人不正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這話在此刻說來有些微妙,存了點明里暗里貶低對面一眾武官的心思。 稍微性子急些的,可不要站起來吼一吼? 比如此刻的驃騎大將軍段易,可不就聽出了他的意思,當即坐不住了,站起來,管他個爹啊娘啊,扯著嗓子一頓亂喊: “你這小老頭兒!有什么話給老子明說?怎地,嫌棄我武將粗俗不懂得治國是不是?” 先前那人不甘示弱: “哎,此話可并非出自我口,是段將軍您自己說出來的。” “你——” “夠了——” 一聲厲喝,自殿上傳來。 蕭懷雪皺眉: “在西瀾國使臣面前這是作甚?” 段易和另一人縱使不滿蕭懷雪,也不敢公然撫他的面子,兩方哼了一聲,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可段易哪里能咽下這口氣,臨坐下前,又陰陽怪氣地冒出了一句: “要說你文官好?那薛家二公子薛長亭又是怎么回事?誰都知道,咱們薛二公子可是曾經帶兵打戰的赫赫馬上兒郎——” “段將軍。” 這一次,打斷段易的是薛景衡,他依舊眉眼含笑,可卻透著一股冷寂。 再看身邊蕭韞儀,自從薛長亭三個字一出,已經飛快地抬起了頭,未曾掩飾的動作泄露了她的小心思。 薛景衡依舊在笑,可怎么看著都有些滲人:“菜涼了。” 段易嘟噥了一句,竟也沒再繼續了,許也是明白了自己有些過火了。薛長亭三個字一出,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云里霧里,氣氛便有些微妙了。 而這么一場晚宴,便這么面上平靜,實則暗流涌動結束了。 宋晚賢態度恭謙,卻并不軟弱,自己的立場咬得很穩,這場鴻門宴沒有輸贏,蕭懷雪有些頭疼,晚宴散去后并不急著回得閑殿,就著夜風乘涼,放松了緊繃的面皮,終得一刻閑適 。 再然后他瞧見了宋晚賢,以及那個粉衣女子。 兩人邊走便交談著什么,不時淺笑一聲,看得出來兩人交情不錯,笑意不假。兩人相攜走出了御花園,相著東邊而去,目的地該是宋晚賢被安排的住所。 蕭懷雪憶及那妖女那日同他的一賭,騰地一團火氣自心間燃起,且在不知不覺間,莫名奇怪地越燃越烈..... 阿寧的確去了宋晚賢住所不假,可兩人卻未曾進屋,宋晚賢難得來了興致,提了壺酒坐在外面喝。 阿寧陪著他,三杯兩盞淡酒后,阿寧嘴一張,正想開口,卻見宋晚賢擺擺手,抱怨道: “你啊你,我就曉得,你哪有什么閑工夫陪我喝酒?怕是為了毛軟之事罷?得了,今夜啊,我是懶地陪你說這些,咱們啊,就先喝個痛快!” 阿寧執起酒杯倒笑不笑:“就怕宋總督長醉不起。” 宋晚賢樂的哈哈大笑,瞇了眼,看著她,眨了眨眼: “說話要算話哦,姑姑。” 第19章 棒打鴛鴦 這一杯酒足足喝了小半個時辰,兩位好友久別重逢自然酒杯知己千杯少,這一推一往間,等阿寧出了宋晚賢居住的苑里,已經寥寥夜深。 就連掛在御花園里頭七彩燈飾亦被取了下來,可憐園中花團錦族,卻無斑斕燈光照耀。 這時,能隱隱聽見一女子細細的啜泣聲,和另外一把慌忙手腳急于安慰著的粗啞聲音,隱約的對話傳來: “我爹若知道我們關系定會打斷我的腿,可你以為我會怕嘛,我早已說過....” 這時另一人道,平靜不少:“縱使天塌下來,也有我頂著,莫怕。” 兩團黑影相擁在一起,如池中恩愛鴛鴦,可惜上了岸,觸了機關,誤闖了緊地。 阿寧隱隱覺得那聲音有些耳熟,可這想法只是在耳邊一劃,略微醉酒的微醺使得她平日里清晰的頭腦多了一份混沌,此刻伴著涼涼夜風徐徐而行,享著這沁人的微醺,也算良辰美景佳事一樁。 殊不知,暗處一個黑影,直直地看著她從宋晚賢苑中走出,看著她臉上愜意慵懶的笑容,熊熊烈火自眸中蔓延至全身,周身黑云纏繞。 阿寧輔一個轉身,打算抄近道回寢宮,可只那一瞬間,一雙熾熱鐵臂倏地鉗住她,阿寧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牽引著自己。 絕對算不得溫柔,那人力氣極大,砰地一聲將阿寧粗暴地摔在墻上,那墻并不平,是以裝飾性地混了鵝卵石進去。 又加上阿寧舊傷未愈,這一下造成的疼痛可想而知,竟讓她一時未能忍住,哼了出來。 “寡人看錯你了,沒想到你是如此蛇蝎心腸之人。” 眼前人雙眼充斥著駭人的血絲,瞪大的雙眼抒發著十成十的怒火,甚至是有些咬牙切齒般,狠狠地看著她。 阿寧問他:“陛下可是從依闌苑隨我而來?” 依闌苑正是宋晚賢居住的地方,與得閑殿方向相反。意識到什么的阿寧也不計較這暴君賞給她的疼痛了,醉酒的身子搖搖晃晃,湊到他耳邊,吐出的氣息帶著淺淺的酒香: “懷雪,你可是醋了?” 蕭懷雪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厲目看著她,如同被咬了尾巴的瘋狗: “寡人要殺了你!” 阿寧哄他:“好好好,阿寧依您便是。不過現在,您總得告訴我些許殺我的理由罷?否則我可死的太冤了。” 她醉了酒,整個人都軟了下來,眉眼溫潤,和聲細語地,較之平常要俏皮些。 一個女子,竟如此放浪,這般夜深同一個外國男子飲酒到此地步,當真寡義廉恥,無藥可救! 心里這般想著,嘴里說出的話便好聽不到哪里去: “寡人不要同你打這個賭了,你與宋晚賢如此親密,稍吹兩句耳邊風那寡人豈不是輸定了?你這妖女素來狡猾,但寡人也未曾想過你竟會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幸得寡人今日多留了一份心眼跟了過來,否則豈不是叫你輕易愚弄了去?” 越到最后,蕭懷雪臉上怒氣更甚,他好像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火藥桶,沉靜在自己的設想中出不來,臉色也越發扭曲,雙手緊握,喃喃自語: “這世人沒有人能愚弄寡人,更何況是你!” 阿寧想,這傻孩子頑固不化的毛病又出來了,故靜靜等在一邊,待他的情緒由一開始的激昂到最后慢慢歸于平靜后,方頓了頓,輕輕問了一句: “那陛下覺得,宋晚賢豈會因為我的一句話而放棄西瀾國的利益?” 蕭懷雪一怔,頃刻間的猶豫已然暴露了他的答案,阿寧也不再逼問,又道: “這賭,自然是要繼續下去,夜已深,陛下還是早些回殿歇息,明日需早朝。” 蕭懷雪氣呼呼地拂了拂袖子,踏著沉重而憤怒的步子走了,行至半路,卻聽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