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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寶在旁睡得呼嚕聲四起,她雖疲倦,卻沒有什么睡意,今天一頭精心養護的青絲包在不透風的頭套中一整日,放出來時難免稍顯油膩,她想了想,終還是默默起了身,提著小桶,帶了些皂角來到井邊。 御膳房的大院中有一口大井,水質清澈,甘甜可口。可惜里頭冰凍著明日的食材,阿寧未免遺人口舌,便奪走了幾步路,來到了御膳房附近的得善苑里頭。 得善苑空無一人,從前是先帝安置寵妃賢妃的地方,現如今人去樓空,便也閑置了下來,倒讓她輕易進去了。 她知道,得善苑并非一座空宅,相反地,在她蜿蜿蜒蜒的里閣,藏著這宮中偌大一個秘密。阿寧現在不想去挖掘它,也只是想尋口好井洗洗頭罷了。 幸虧,德善苑雖是荒置了,這口好井還在。青絲如水,悠悠蕩蕩,暗香四起,倩影勾魂。 阿寧生了一頭極好的發,順從地貼在她的肩窩處,檀木小梳一下又一下,順滑,繁密。 身后樹枝微動,阿寧不動聲色地往后一瞥,手上動作未停,輕輕地執起面紗覆在臉上,身后聲響更大,注視著她的那雙眼熾熱而危險。 “你是誰。” 阿寧聽罷,半轉過身子,為著方面,她早已將自己的外衣褪下,一身潔白中衣在月光下耀著柔光,面紗輕覆于她的臉上,更平添了一份神秘。 “是你。” 蕭懷雪的嗓子沙啞了幾分,這股味道,不會錯的。 那人同那晚無異,慵慵懶懶,跪坐在井邊,也不后退,也不慌張,好似在等著他上前來,等著他掀開自己的面罩看一看,究竟是那個膽大包天的人敢如此戲弄他,同他有了一夜之歡。 不,蕭懷雪記得清清楚楚,那一夜其實什么都未發生,他如同一個野獸將她壓在身下。 可他在最后仍是殘留了一絲理智,她與他衣衫漸褪享受世間最為親密的肌膚之親,可他卻未曾占有她。 這個女人在竭盡全力地誘惑自己,幸而他未上她的當。 可光是那之前的一切,都足以讓他將這個女子給處死千千萬遍。 他大步地走過去,本就高大的身子混在黑夜中很是鬼魅,可那個女人卻一點也不怕她,她甚至在笑,媚眼如絲,得意的很,在引誘她,好似輕解衣衫,如那夜般。 蕭懷雪震怒,大步走上去,不由分說地捏緊她尖細小巧的下巴,面紗下的肌膚冷寂,透著一些冰涼,她的肌膚偏冷,他想起了那一夜。 “懷雪” 可她還是不怕他,又一次膽大包天地交出了自己的名字,這個世間上沒人有資格叫,也許久未曾被叫出口的名字 。 “懷雪,放開我,痛、” 她竟還輕聲細語,這宛如小貓般撒嬌的語氣。 她的面容看不清晰,可透過眉眼,他至少能分辨出,這個人并不是婉柔,那個從骨子里瞧不上他的丫鬟是不會如此同她說話的。 蕭懷雪在那一瞬間竟有些些許的恍惚,而就是這一點點的恍惚,讓手中人掙脫了自己,她僅著一身中衣,頭發濕噠噠地,逃到一邊去。 她抱著自己的衣裳,隱于黑夜中,那雙嬌俏如小貓般狹長的眼笑眼瞇瞇,身姿輕盈對著他輕輕招手: “懷雪,下次再見。” 蕭懷雪竟就這么任她走了,待反應過來,他方知道自己犯了多大一個錯誤。 真是不可置信,他竟然會在那一瞬間中了一個素未謀面便爬上龍床的女子的美人計,僅僅因為她掛在嘴邊的,自己的名字。 “懷雪。” 蕭懷雪覺得自己可笑至極。 .......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前幾天不在電腦旁沒碼上字。 第10章 被捕 婉柔想了想,還是將那發膏給涂上了一層,她有種直覺,蕭懷雪之所以這么反常,定是與她的頭發有關,因著那日蕭懷雪是特地聞了聞他的頭發,故才如此反常。 或許,他喜愛的是這個味道?婉柔不清楚,正如她不清楚為什么自己今日要固執地涂上這一層發膏一樣。 可她還是這般略含忐忑地入了得閑殿。 她姿態得體,款步生姿,微抬著頭,背脊挺得極直,宛如幼時那般規律自己的長尺仍覆在背脊之間。 雖心里有些急躁,可她也只是微微加快了步子,夏日清風拂過她瑩白的臉頰,將她鬢發撩起,幅度卻不大,反倒為她增添了一抹隨意。 她生的極好看,舉止大方得體,這般可人兒即使是放在后宮佳麗三千美人如云的宮中,亦不至于輕易叫人比了下去。 任誰也想不到,這般知書達禮才貌雙全的妙人兒,竟只是區區一個殿前小丫鬟,伺候的,乃是當場圣上九五之尊,這夏丘國的君主。 憑什么呢?婉柔偶而也會想,自己身世并不差,自幼也算飽讀詩書,現如今卻要收斂才氣伺候這么個人人都恨的暴君。 十五六歲的年紀,縱使天性清冷,到底也藏了幾分小脾氣,婉柔每每思及此,便總要升起一股高山流水難覓知音,懷才不遇之感,也正是因著這個原因,最近她對那性子孤僻殘暴的暴君越發難忍。 可到底只是個殿前丫鬟,縱使她再不悅,卻還得依從。尤其最近那暴君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不可言說的眼神,更是讓她難忍。 今日呢? 蕭懷雪這個暴君定會如往常般那樣熾熱地注視著自己,她很厭惡,可心里卻不知為何又有一絲竊喜。或許這一次她該主動些,同他敞開心思一番? 可沒有,蕭懷雪恢復了從前那般,點頭之交,恭恭敬敬。整整一個早晨,蕭懷雪再沒有那樣看過她。 近午膳時,他終于處理完了政事,然后叫了聲: “婉柔。” 她竟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推開了門,來到他面前。 她站地離他極近,濃郁的發香充斥在四周,暴君皺了眉,這表示她猜的沒錯,他敏感于這個味道。 下一秒,她聽見暴君說道: “你可知,宮中還有誰,有著與你一般的發香?” 婉柔面色一怔,這幾日間的事情一股一股涌入腦中,連成一條條脈絡清晰的線,她幾乎是一瞬,想通了所有事情。 何以元祿會如此匆匆忙忙地行事,何以整個皇宮都在傳,暴君陛下在找一個女子,何以,何以這個人會細嗅她的發香。 理清楚這一切,婉柔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她覺得自己挨了一個大嘴巴,將她這幾日來的混沌給打清醒過來。 真是可笑至極,這一切都是一場滑稽的誤會,而她,婉柔,竟因為蕭懷雪,這個人見人恨的暴君一個小小的動作,一個使錯了的眼神兒心神不寧。 當真可笑,可笑。 她從未如現在一般,用這般毫不掩飾地恨意來望著蕭懷雪,她從來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