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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去干rou房里瞧瞧,看看那些干貨晾的怎么樣了,這些東西過了冬,也熟了大半,該開壇的開壇,該松土的松土。 最缺的啊,就是像你這么一個懂食材,且還細心謹慎的人,阿寧,九姑娘在眾多丫頭中就看好你,你可萬不能叫她失望了?!?/br> 事情哪能如此簡單呢? 干rou房離著膳房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大體上是在這百畝御膳房中,可一南一北,來回也要花上小半個時辰。 阿寧在路上填了幾個白|粉饅頭充饑,輔同了三寶二人去了干rou房整理食材。正如這干rou房三字所言,其中堆放的食材多是需長久腌制,烤熏,保存之物,譬如北方地區的各類豆醬,大醬,南方地區的臘rou,熏雞等等。品種繁多,數不勝數。 三寶瞧著這么多東西不免感嘆: “想不想這里存了這么多東西哩,真是大江南北,東西兩方的特產都集齊了,呀!是臘rou!” 三寶來自南方某個小縣,每家每戶到了秋冬之際都要提前備好臘rou過年,rou質筋道可口,還能保存很久,因而很受歡迎。 阿寧將其中一塊提起來,聞了聞,三寶學著她也聞了聞,她聽見阿寧道: “這并非臘rou,卻是西北地區一種獨特的制rou法子,名為熏rou,與臘rou極為相似,可熏rourou質更緊實,是以在熏之前還以溫油先淺炸了一下過濾了水分。” 三寶又一聞,果然聞出了一點點菜花油的味道,不自覺地搓緊雙手冒著星星眼看著她: “阿寧阿寧,你可真厲害,就連這個也知道!我看啊,膳房里那些年長的御廚們怕都沒有你厲害哩!” 阿寧笑而不答,只叫她專心分類,別弄到晚膳的時候還回不去,屆時耽擱陛下的晚膳便不好了。 三寶哦了一聲,無心說了一句:“知道了知道了,整個御膳房里啊,怕就你對陛下的一日三餐上心的很?!?/br> 回頭看阿寧,后者卻面色淡然地將一塊咸rou放在一邊,神色無異。 皇帝的午膳早已叫人送去,午后斜陽懶懶,專心工作各司其職間,轉眼日落西山,灑下火紅余暉,而她們也終于在晚膳前回到了膳房。 何嬸嬸問她情況如何,阿寧便如實相告,三寶在一旁不時插一句嘴吆喝一聲,夸贊阿寧多么厲害,多么細心,多么博識云云,何嬸嬸拉著她的手笑得很是滿意。 阿寧卻越過她,對著那靠坐在青石板上的人輕輕頜了頜首。 九姑娘一向精神矍鑠,可許是剛備好晚膳的緣故,此刻的臉上帶了一絲疲憊,她望著不遠處的阿寧。 對方向她頷首,卻無半點低她一等的卑賤,她的背脊很直,那雙帶著故事的眸子也并非這屋子內外那些小丫頭能比。 有些人的光芒石注定遮掩不住的,縱使隱于布衣。 阿寧啊阿寧,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且待我驗你一驗。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請收藏么么噠~鞠躬感謝已經收藏了的寶貝們,我會以送紅包的方式回饋,不過前提是小天使們留個評留下你們的足跡啦。 第3章 我來救你來了 阿寧繼續蹲在井邊將自己上午未洗完的菜洗凈,其他人各司其職紛紛交接著各自的動作,為這忙碌的一天做著最后的整理。 彼時小太監元祿歸來,端著一大桌未曾幾乎半點沒動的晚膳苦著臉回到了御膳房,向著平日里交好的廚子抱怨: “平日里還好些呢,至少要動動筷子,可今日..竟是看也不看!直接喝了咱家滾,這菜都沒看到呢,就又原原整整地端了回來。” 那廚子也納了悶了:“莫非今日的菜不和陛下口味?還是,陛下心情又不好了?” 兩人間的對話,話里意思有些微妙,元祿與他相似一笑,苦了臉嘆氣一聲。 誰不知道這皇帝脾氣古怪,性子孤僻?火氣是說來就來,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喲,只能平白無故地受著。 “哎,九姑娘?!?nbsp;瞧見來人,兩人皆閉了嘴收了笑,恭恭敬敬地喚了一聲。 九姑娘走過來,微皺著眉看了看那些菜,揚了揚頭: “送進去吧?!?/br> 元祿哎了一聲,乖乖端著菜進去了。 九姑娘又重新靠會青石臺上,一掌撐著自己,微瞇著眼,瞧不出喜怒。 不遠處,目睹了這一切的三寶抱怨道: “縱使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也不該如此浪費?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有多少人每日因著風餐露宿而亡?” 阿寧打斷她,問了一句:“陛下午膳用的什么?” 三寶扳著手指頭一一道來,見阿寧臉上微變,剛想問一句,阿寧的臉又一瞬間恢復如常,三寶揉了揉眼,心嘆自己定是眼花了。 見阿寧又不說話了,三寶斗膽,又鉚足了勁一抒不滿: “ 陛下倒好,竟一口也不償,九姑娘做這一桌子菜多辛苦啊...” 也是她們離眾人遠,三寶才能這樣毫無顧忌地抒發自己的憤懣,這要是叫人聽見了,免不得一場禍事。 這像是偌大皇宮里頭的一個潛規則,人人都不待見這個皇帝,可人人都不敢沖進得閑殿去同那千人恨萬人惡的皇帝理論一番。 畢竟身份有尊卑,等級有高低,嘴皮子功夫再好,也比不得身家性命來的珍貴。 阿寧心里嗤笑一聲: 這些個口誅筆伐,難躲的暗箭,也不見得光明多少,自以為正義凜然多少。 夜里的工作持續到卯時一刻也差不多了,這時天色已黑盡,各家各戶點燃油燈蠟燭。 司膳太監元祿卻還不得閑,春日的夜里不比白日的暖陽高照,還帶了絲絲寒意,可憐元祿穿的少,顫顫巍巍地站在御膳房外頭凍地直哆嗦。 這等的人怎么還沒來?可要凍死咱家了。 說曹cao,曹cao到,大門輕輕地叫人推開了,來人一身黑色披風,頭戴淺色絲巾,露出半張臉來。 “哎喲喂我的好阿寧啊,您可總算來了喲,你再不來,咱家可都不知道明日能不能來膳房端菜了!” “抱歉,有些事耽擱了。” 阿寧放下絲巾,又問: “陛下可是睡下了?” 元祿點點頭:“陛下好幾日未曾回寢宮歇息了,這幾日一直在得閑殿處理政事,倦了便在殿里暫作休息,方才我出來時見得閑殿燈火已熄,應該是歇息了。就連婉柔也退了出來。” 元祿見她看著自己,不情愿地將東西交到她手里: “行了行了,這套衣裳可是我廢了好些勁兒才從那些jiejie們哪兒討來的,這令牌呢,我也交于你,它能讓你順利進入得閑殿,等你進去了,jiejie們自然會同你交班。” 手上的衣裳白|粉相見,是宮中最為常見的宮女服。 阿寧臉上笑意深了一分,看了看他:“多謝?!?/br> 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