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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開口說話的機會,孫父也始終沉默,只有李愛珍一個人在說,說來說去當(dāng)然就一個意思,要他們分手,并且要當(dāng)著師長的面給出保證。 孫心妍低著頭,僵硬的十指絞在一起。 長長的沉默后,她聽見何濱說:“我跟她不會影響成績……” 話沒有說完,坐在對面的孫賀敏抄起桌上的手機猛砸過去。 何濱沒躲,手機“砰”一聲砸在他頭上,折向地面,電池、機身分成兩半。 孫心妍嚇一跳,驚恐地看著何濱,下一秒眼眶就紅了。 太陽xue青筋暴起,何濱坐在那兒,坐在他們?nèi)齻€人的對面,一動不動。 這個十八歲的少年,在這一刻,試圖讓自己成為一個可以承擔(dān)的男人。 “孫叔叔,我不影響她成績,也不會對她做什么。”抬起薄薄的眼瞼,何濱的目光無畏而堅定,作出他認為該作的保證。 作為女孩子的家長,發(fā)生這種事最難堪。孫賀敏本就忍到極致,被何濱一杠,這個擅于沉默的中年男人一臉通紅,起身就要去教訓(xùn)他。 李愛珍趕緊上千拉住,“孫老師,你消消火,他們還是孩子,年級小,對自己的未來沒有規(guī)劃。這樣的情況也不光是他們,學(xué)校這邊有處理經(jīng)驗,要和他們慢慢談。” 又對何濱道,“何濱,你先回班,你爸爸那邊我會再和他溝通。” 然而何濱不動。 他知道自己留在這兒毫無用處,但是,他覺得自己不能走。 一走,這里的全部就要孫心妍一個人來面對。 “何濱,回班去——”李愛珍壓低的聲音多了一分權(quán)威。 何濱還是不動,李愛珍過來,毫不客氣地拉他一把,“聽到?jīng)]有!” 少年的衣領(lǐng)被拉歪了,人卻像是被黏在椅子上。他頹廢而清堅的目光只看對面人。 何濱很怕,怕自己只要走出這門一步,他們就完了。 始終垂著的頭孫心妍終于看向他,淚眼朦朧地,對他很輕地搖頭。 像在說:沒關(guān)系。 她沒關(guān)系。 這一刻,她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年少的感情為什么不能得到認真地對待?為什么家長、老師總是以自己的人生經(jīng)驗來判定別人的感情? 所有人都在考慮他們的未來,卻沒有人在乎他們當(dāng)下的感受。 而未來到底是什么呢? …… 后來,這場談話的節(jié)奏被徹底打亂,沒能順利繼續(xù)。 那天的晚自習(xí),孫心妍請假了。 回到家,天剛好黑下來,孫賀敏打開客廳燈,和孫心妍在客廳面對面坐下。 刺目的光線下,看著女兒一臉麻木的表情,孫賀敏問:“什么時候開始的事?” 孫心妍沉默。 “每個周末跟我說去同學(xué)家,結(jié)果……都是去他那邊……” “你看看他那副樣子,看看他爸的樣子,他哪里是個正經(jīng)孩子?!” 無論孫賀敏說什么,孫心妍都是沉默。 “你mama不在,你是不是覺得我管不動你了。孫心妍,你知不知道你變成這樣爸爸心很疼。”孫賀敏手指顫抖地指指她,“女孩子,不自愛……以后被人看不起的是你自己。” “我沒有不自愛。” “你這樣子還叫沒有不自愛?!” 怒火攻心,孫賀敏揚手就要呼她巴掌。 孫心妍卻抬起臉迎。 這么多年他從來沒有打過她,好在,看著這雙淚光閃閃的眼睛,孫賀敏心中刺痛,這個巴掌最終還是沒打下去。 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孫心妍倔強地說:“你們干什么都說是為我好,你跟媽離婚也是,從頭到尾不告訴我。那憑什么我要告訴你們我的事?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樣子,我們沒有做過什么。爸,你信不信都沒關(guān)系,我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們以后會考很好的大學(xué),真正去做為自己好的事,而不是像你們說的那樣為我好。” 這么多年,這可能是孫心妍第一次和孫父頂嘴。 接下來的一整晚她都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何濱的短信是夜里來的。 何濱很怕孫心妍不回,結(jié)果孫心妍很快就回了。 何濱:睡了嗎? 孫心妍:沒有。 何濱:今天害怕嗎? 孫心妍:不怕。 何濱:你怎么想?還想跟我在一起嗎? 孫心妍:你呢? 何濱:要是逼得緊,你想先分開也可以,那就畢業(yè)以后再在一起。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現(xiàn)在就睡覺,不準(zhǔn)再哭了。 一晚上眼淚沒停的孫心妍,靠在枕頭上,輕輕笑了下,抹掉淚花,回:誰說我在哭了。我沒哭。 何濱:真沒哭? 孫心妍:頭砸得疼嗎? 何濱:不疼,跟被球砸到一樣。 這一條信息后,久久沒回復(fù)。就在何濱以為她不再回的時候,手機震了。 ——不分開了吧,我們一起走完高中,行嗎? 頭上腫了一個大包,一晚上疼得他頭暈?zāi)X脹。靠在深夜的床頭,何濱看著孫心妍發(fā)來的短信,嘴角彎了下,又覺得眼睛酸酸的。 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會有回報的,可是他得到了。 就像種在心里的夢,常常澆水曬太陽,意外地發(fā)了發(fā)芽。 48、48 ... “是你嗎?” 周六上午, 高三生悉數(shù)參加補課。沒有早自習(xí), 大家陸續(xù)踏著晨光到校。 剛放下斜背的挎包, 黃稚薇轉(zhuǎn)過臉。 今天的孫心妍和平時不太一樣。 “是你吧。”直視著黃稚薇的眼睛,她又問一遍。 同樣的三個字,聲音輕輕小小,只是變了語氣, 不再帶著疑問。 黃稚薇斜眼看她。 感受到氛圍的冷凝,坐在周圍的人胳膊碰胳膊、打暗語, 紛紛朝她們看過來。 對所有射來的視線視若無睹, 孫心妍感覺自己的血液在心口沸騰:“如果你是怕我告訴別人, 那你就錯了。你可能覺得所有人都在關(guān)注你的一舉一動, 其實根本沒人在意你。因為你誰也不是。至少在我眼里,你真的不重要。” 經(jīng)過一夜的醞釀,孫心妍對面前這個女生討厭到極點。 她不光放浪、囂張、自以為是,還陰險、卑鄙, 是孫心妍十幾年學(xué)生生涯里見過最糟糕的人。 耳朵紅了一下, 黃稚薇歪著頭,慢慢地,眼底泛起冷冽的光, “那你呢, 有種裝純就裝一輩子,干嘛找男人呢,還是既做表子又想立牌坊?” 周六的早晨陽光清亮,睡眼惺忪的高三生在八點前陸續(xù)趕到學(xué)校。沉悶的樓層中間忽然間爆發(fā)出眾人的鬧事聲, 好事的學(xué)生紛紛發(fā)聲源靠近。 孫心妍和黃稚薇動手了,沒有像別的女生那樣爭吵半天,幾句話后兩個人直接扭打在一起。教室里看熱鬧的同學(xué)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