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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死?”趙均口中語氣是遺憾的,但眼中卻是精光一閃而過,并沒有為難的意思,“若是這樣的話……若是以傳國璽作為交換,也不是不可以。” 趙淑不去看趙均,只道:“人么……這么個仇恨,哪里能過去了這么多年還念念不忘?他們想著的,是希望我們能安頓好十六衛剩下的將士們。” 這話聽得趙均一愣,好半晌沒有開口。 趙淑仍然不看他,只繼續道:“十六衛是驍勇善戰的,若能為我們所用,也是一樁好事。” “是……”趙均面上露出了一個虛浮的笑容,眼睛盯緊了趙淑,口中溫和道,“只是……只是這便又要麻煩阿姐了,除了阿姐,我幾乎都想不出來還有誰能把這么一群人好好收編到軍中去——這群人自然是有才有德,只是,恐怕不好掌握。” 若是只聽趙均說話,若是不抬頭,趙淑幾乎都以為這仍然還是自己那個乖巧的仁厚的弟弟了,但此時她抬起頭,她心中已經有了戒備,在她的眼中,趙均臉上的笑容虛偽,眼底全是冰冷——她從前從來不會發現這一點,她從前永遠只能看到趙均的為難趙均的不得已,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趙淑這樣的沉默,倒是讓趙均多了幾分警覺,他露出了一個仿佛小孩一樣委屈的神色,他上前來拉住了趙淑的手,溫聲道:“阿姐怎么了?阿姐是沒有休息好嗎?” “這收編的事情,也可以交給別人來。”趙淑任由他做出姐弟情深的樣子,語氣也是溫柔的,“我這一兩年不在軍中,做這些也是生疏了,軍中現在有謝燕春在,還有范選——若是想磨煉一二,曹妙也是能用的,實在不必讓我再去做這樣的事情了。” “可……可我就只信得過阿姐。”趙均語氣更軟了一些,”別人,我信不過。” 趙淑靜默了一會兒,只笑了笑。 . 離開皇宮的時候,已經快近中午了。 趙淑與趙均兩人做足了姐弟情深的樣子,最后離開皇宮,仍然是潘渡送了她到門口。 姚辛在外面牽著馬等著趙淑出來,一直走到了大街上,才慢慢地開了口:“殿下上回讓我查的那木片的下落,倒是已經有結果了。” 趙淑騎在馬上,沒想到忽然能聽到這么一句,于是低頭看向了牽著馬的姚辛:“是什么人也查出來了?” “那木片,應當是琵琶琴頭下面的墊片。”姚辛道,“的確是樂器上面的,我讓人去對比了那塊木片的大小和可能出現的地方,也就只有琴頭之下的那塊墊片最符合了。” “琵琶?”趙淑挑眉,“我上回聽駙馬說,琵琶琴頭上的花樣挺多,這么個木片硬邦邦放在上面,恐怕惹人注意得很吧?” “是琴頭的那個花樣下面墊著的。”姚辛比劃了一下,“比如花頭是個牡丹或者鳳尾,這個下面就墊著這么一塊木片,不大不小,能讓這個琴頭更穩,又不會引人注意。” 趙淑靜默了一會兒,好半晌才又道:“所以,那個琵琶你們也找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來啦 第49章 不要騙我 姚辛既然對趙淑說起了自己已經查明木片來歷和下落, 那么必然就已經查出了許多可以佐證他說法的蛛絲馬跡和證據。 “這木片的位置并不離奇,也不算什么很稀罕的東西。”姚辛緩緩說道, “原本我派人查的時候也沒有頭緒, 但后來遇著了清商閣的段老板, 他見著這個,倒是認出來這木頭十分特殊。”頓了頓, 他小心看了一眼趙淑的神色,才繼續往下說, “這是紫檀木, 琵琶用料中,紫檀木算是十分貴重的木料了, 尋常樂伎是不會用這樣木料的, 一來呢是用不起,二來呢是日常保養起來也十分費工夫。段老板倒是一眼看出來這塊應當是駙馬手中那把琵琶上的。” “你的意思是, 駙馬便是背后那知曉一切的人?”趙淑坐在馬上, 居高臨下地看著姚辛,“你能確定這木片就是駙馬的琵琶上面的嗎?” “后來我也差人查過,京城,流落在外面的琵琶樂師中, 用青桐木的有, 用紅檀的也有,但紫檀……的確只有駙馬手中這一把。”姚辛聲音些微有些發抖,但還是堅強地把話繼續往下說了。 “除此之外,還有什么證據嗎?”沉默了一會兒, 趙淑問道。 大街上車水馬龍,人群熙熙攘攘。 姚辛的聲音并不大,但此刻停在趙淑耳中,卻清晰得有些過分了。 “駙馬用過殿下書房那幾次,想著法子往外頭遞過信。”姚辛說道。 “證據。”趙淑的心一直往下沉,聲音還是平靜的。 姚辛道:“已經有了,整理好了,便放在殿下書房的桌子上。” 趙淑眨了眨眼睛,驀地覺得陽光有些刺眼。 “依你所見,他有什么圖謀呢?”她看向了不緊不慢走在身側的姚辛,只覺得有些諷刺了——又覺得有些好笑。 “除了傳國璽這件事情之外,駙馬并沒有做過別的事情。”姚辛抬頭看向了趙淑,“您看過便知道了。” 趙淑有些恍惚地笑了笑,回到府中之后,便直接往書房去了。 可還沒走到書房門口,便遇見了從北苑來的深蘭。深蘭行了禮,笑問道:“駙馬還等著與殿下一起用午膳,殿下這會兒過去么?” 趙淑停下了腳步,一時間卻不知說什么才好。 一旁的姚辛看了看趙淑,又看了看深蘭,上前來替趙淑答了話:“這會兒有些朝中的事情,恐怕是不得閑了。” 深蘭也看了一眼趙淑,見她并不欲多說什么的樣子,便應了下來,轉身便往外走。 趙淑抿了抿嘴唇,一直等到深蘭快走過了那月亮門,才突然又開了口:“你讓駙馬再等我一會兒吧!” 深蘭心中意外,但還是很快應了下來,然后朝著北苑的方向去了。 趙淑靜默地看著深蘭消失在了月亮門后,又過了許久,才重新往書房走。 書房中安安靜靜的,姚辛整理出來的那些便都擺在桌子上,一樣一樣,分門別類,詳細得很。趙淑慢慢地看了下去,最后只靠在椅背上,沉默著沒有說話。 “認真說起來,是有些奇怪的。”姚辛壯著膽子道,“駙馬的法子其實很簡單,并沒有最初我們想的那樣多的陰謀詭計和涉及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