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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罕見地愣了一會兒,忽然笑道:“若不是那次打了敗仗,也不會退到了落月泉這邊,也不會救了落水的你,不是嗎?” “是……”許璀低了頭,好半晌才這樣說道。 . 趙淑的那一次敗仗,便是與蕭胥的那一仗。 那是承安二十九年,天齊與西秦撕毀了剛簽訂不久的和平盟約,在當時天齊的北邊國境之上,與西秦大打出手。 最初趙淑帶著人壓著西秦的兵力一路往北推進,西秦節(jié)節(jié)敗退,然后西秦派出了戎王蕭胥,再然后么,就是蕭胥打敗了趙淑。 趙淑敗退到了落月泉邊上,但蕭胥并沒有追趕上來,而是被蕭珊的一道旨意召回了朝中。 后來趙淑才知道,蕭珊便是用這一場沒有趕盡殺絕的戰(zhàn)斗,給蕭胥戴上了一個里通外國的罪名,再然后就殺死了他。 想一想便只覺得好笑,蕭胥里通外國? 若是真的里通外國,蕭胥還打什么勝仗?直接一路后退地佯裝失敗就可以了,反正之前將領們也只不過是節(jié)節(jié)敗退而已。 這應當只是蕭珊想要找的殺死蕭胥的理由,并且是一個讓蕭胥無法翻身的理由。 里通外敵,聽起來是多么的十惡不赦。 . “如果沒有那一場敗仗,或許不會有今時今日的我。”趙淑笑著看向了面前的許璀,“我想,如果當時沒有這樣的一個挫折,也許便沒有現(xiàn)在的豁達了。” “為什么會這么說?”許璀也看了趙淑。 “感情對人來說很重要。”趙淑想了想,才這樣說道,“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更重要,正因為有感情的付出,感情的交換,人們相互之間才會走到一起。比如我和你……因為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所以我們能成為夫妻,現(xiàn)在坐在這里說話。” 許璀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太明白這些與當初的敗仗有什么關系。 “并不是每個人都能體會到,相愛的兩個人在戰(zhàn)場上兵戎相見這樣的感覺。”趙淑低低地笑了笑,“在那樣的時候,就會突然發(fā)現(xiàn),感情忽然并不那么重要。感情無法左右這些無法改變的事情,相互喜愛也好,相互憎惡也罷,在那些時候,都是不重要的。” 許璀聽著這話,抿了抿嘴唇,沒有說出話來。 “他一直把自己放得很高。”趙淑的語氣是平靜的,“居高臨下,所以感情對他來說,只是可有可無的點綴,而我只是一個平凡人。” 她沒有點出蕭胥的名字,但許璀也聽明白了。他欲言又止地看向了趙淑,許多想辯駁的話語都到了嘴邊,又悉數(shù)咽了下去。 “那一場敗仗讓我忽然明白,感情并不那么重要。”趙淑無所謂地輕哼了一聲,“從一個人,看透了所有的人。站在高處或許會有些孤獨寂寞,但卻少了很多紛紛擾擾。” “或許人都有不得已……?”許璀靜默了許久之后這樣說道,“他或許有他當時不得不為之的理由。” “家國天下。”趙淑笑了笑,“這些都會凌駕在人和人最親近的感情之上,這些都無可厚非無可指摘,他沒有做錯。他應當那樣做,他也應當為了西秦打敗我。”她頓了頓,看向了許璀,“但他的應當,不能強求我一定來認同來原諒。” 許璀垂眸許久,最后握住了趙淑的手。 . 去了一趟落月泉,原本是打算在許家祖宅住一晚上,卻發(fā)現(xiàn)那宅子已經(jīng)破爛到連風都無法抵擋,于是一行人只好連夜折返,直接往京城去了。 趙淑好笑地看著許璀,道:“你這可是,家里面都成這樣,也不知道讓人來修繕一二么?” “反正也沒有人住的。”許璀道,“也不用花這些心思了。” 趙淑捏了捏許璀的臉,道:“這些事情上含糊不得,要是讓人知道了,還不知要怎么笑話呢!” 既然這樣說了,趙淑便留了幾個人在隴縣,讓他們把許家的祖宅修繕好了再回去京城。 . 回去京城的路上,趙淑一路接了趙均的好幾封旨意,說的都是鄭武的事情,是說鄭武已經(jīng)被押解回了京城,在天牢中等待審訊,謝燕春自己沒有把握,希望趙淑能一同審理。 對鄭武的事情,趙淑倒也不怎么擔心,這人既然被抓到,便翻不起什么風浪來,倒是傳國璽的事情讓她更記掛一些。 在馬車上,許璀見趙淑拿著那木片翻來覆去地看,不禁道:“這木片不過普普通通,清之既然能拿到傳國璽,也便不用太深究這背后的事情吧?” “孩子話。”趙淑隨手就把木片遞給了許璀,“你來看看?我覺著這好像是什么樂器上面的墊片之類,只不過我不熟悉這些,也看不太出來。你見過的樂器應當是多,這會是什么上面?箜篌?月琴?琵琶?箏?琴?瑟?” 許璀的心思在這一瞬間百轉(zhuǎn)千回,他接過了那木片,只輕描淡寫地把玩了一會兒,然后重新交還給了趙淑,卻又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我倒是覺得,只要能拿到傳國璽,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都不重要。反正這人也應當不會與清之為敵的。” “這是往好處想,的確如此。”趙淑道,“但往深了想,這人對我們需要什么了解得如此清楚,又明白天齊朝中的事情,還與西秦的舊部有聯(lián)系,這么一個人……他若將來想做什么……那便沒人能阻止得了了。” “或許……或許他并沒有想做什么。”許璀低聲咕噥了一句,轉(zhuǎn)頭拉起了車簾去看外面了。 趙淑只當他是說了孩子話,也沒往心里去,把那小小木片收好,便靠著軟墊閉目養(yǎng)神了。 這時,許璀悄悄地放下了車簾,小心翼翼地看向了趙淑,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 他有些心慌。 甚至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得是對還是錯。 他聽趙淑說了那么多從前的事情,他都開始迷惑,自己當初身為蕭胥的時候,究竟是以怎樣的心態(tài)在愛著趙淑呢? 他覺得自己過得糊涂。 如果可以少想一點,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是不是將來一定是美好的? . 他悄悄地挨著趙淑坐了,再去偷看她的時候,卻見她睜開眼睛了。 “小郎君,剛才在鬧什么別扭?”趙淑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