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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其余的你說了, 我也未必會聽?!?/br> “你這種人,在我看來是又愚蠢又可憐的。”蕭珊并沒有再湊上前來, 他重新靠回了軟墊上, 嘴邊噙著笑看著窗戶外面,“你當初被蕭胥那樣傷害之后,還沒看清在權力面前,男人都算什么玩意么?” 趙淑嗤笑了一聲,道:“我很想知道, 為什么章貞農要用傳國璽來交換你?!?/br> 蕭珊微微一怔,他抬眼看向了趙淑,眼中閃過了一些不可置信。 “這是你忠心耿耿的臣子嗎?”趙淑揶揄地笑了一聲。 蕭珊靜默了很久,最后笑了笑,道:“那么他就是想手刃我,來給他的戎王報仇了?!?/br> 趙淑挑眉,只道:“看起來是非常劃算的交換?!?/br> 蕭珊罕見地嘆了一聲,道:“是啊,的確是很劃算的交換。” 趙淑看著蕭珊,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事實上……他一直想殺我?!笔捝赫Z氣是平靜又帶著幾分嘲弄的,“我在西河的時候,他就帶著人一直想取走我的人頭,給他的戎王報仇?!?/br> 趙淑微微蹙眉,并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 “他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笔捝旱偷托χ?,“這些事情,或許也不會傳到京城來,就算趙均知道,他也不會多說,他只會靜靜地等著一切發生完畢了,再把責任推得一干二凈,說不定還要做出惺惺相惜的模樣,來掉一掉眼淚?!?/br> 趙淑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甚至……甚至都覺得這些她不曾了解的事情,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 “所以這傳國璽……從前——至少在阿淑你得到章貞農的消息之前,是不在他手里的?!笔捝郝N了翹嘴角,“看來有貴人對阿淑暗中相助呢……只是不知這人會是誰……” 趙淑沒有接他的話,只是露出了一個若有所思的神色。 . 許多事情,蕭珊自己心里清楚。 自從他強硬地不顧所有人的勸阻弄死了蕭胥之后,他就已經心有所感,自己在皇位上呆不了太久。 之后的西秦很快便顯露出了頹勢,各種方面的,從東到西,從南到北,仿佛每一個能出現問題的地方,都出現了無法忽視無法扭轉的變故。 他在朝堂上的勃然大怒無濟于事。 他傳達的政令無法得到實施。 他看起來手握大權,卻沒有人聽從他的命令。 而他身邊那些唯唯諾諾的大臣們,他不知道他們在想什么。 并沒有出現那些抵死都要上奏的所謂忠臣,并沒有出現所向披靡能征戰四方的良將。 他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笑話。 這一切都發生在蕭胥死了之后。 那時候他并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明明他已經開始大施拳腳,明明朝中一切都很正常,明明……他就快要成為一個一統四方的明君,為什么會突然變成了一個昏君一個無能之君呢? 后來,他投降了趙均之后,他看著趙均是如何統御臣下,他看著趙均是如何對待自己功高蓋主的jiejie,才恍然明白了自己當時當日殺掉了蕭胥之后,真正殺死的是什么。 是心之所向。 趙均對趙淑的縱容和信任都在告訴朝中的大臣們,他是怎樣一個寬厚的君主,是怎樣一個不拘一格的明智君主,他的大臣們看到趙淑在朝中的風光和大權,就能知道自己所侍奉的皇帝陛下不是那樣短視又心胸狹窄的人,于是他們更加賣力地為自己的皇帝陛下奉獻出自己的力量。 而他當初不顧一切殺死了蕭胥,則在告訴西秦上下所有的人,他是怎樣的狹隘和不擇手段,他是怎樣的短視又不顧全大局,他的大臣們惶惶不可終日,只害怕自己會成為第二個蕭胥,于是早早地就找好了退路。 他那時候不懂——如若不是有朝一日成了階下囚,成了亡國之君,他或許一輩子也都不會懂。 在西秦與天齊的戰事節節敗退的時候,他身邊已經幾乎沒有可用的人。 當然了,皇帝身邊從來不缺少阿諛奉承的人,那時候他的身邊仍然是花團錦簇又熱熱鬧鬧的,他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無人可用,他只是心中憋著一口氣,憋著那一口……怎么我不過殺死了一個蕭胥,朝中就沒有武將能打仗了的氣。 然后天齊的大軍一路往西秦的京都推進,終于他開始害怕,終于他準備帶著人退避到涼州。 他并不想投降——他那時候從來也都不想投降。 只是,他猛然發現自己身邊還留著的那些人,除卻那些只會曲意逢迎溜須拍馬的小人之外,竟然只剩下了十六衛……只剩下了當初跟在蕭胥身邊的那些人,并且——他們還不知從哪里找到了一個小小幼童,說是文帝嫡系,是蕭胥的某一個兄長的血脈。 蕭珊驚醒也便是在這個時候。 他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將來會是怎樣的處境,他會死,或者會成為一個被架空了的太上皇。 于是他殺掉了那個所謂的文帝嫡系,恰逢了天齊的大軍攻破了西秦的都城,他選擇了投降。 匆忙趕來的章貞農——在外人看來,是為了救他,但他自己知道,章貞農是為了那個文帝嫡系。 他掐死了西秦最后的血脈,瘋狂地笑著,然后成為了安樂公。 可就算是現在,今時今日,他回想那時候的種種,卻仍然是不后悔的。 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他求仁得仁,他沒什么可后悔的。 . 冬日的陽光和煦溫暖。 趙淑離開安樂公府之后,便回去了自己的公主府。 她剛一進府,便見許璀正在庭院中和兩只貓糾結不清,大白和小白都蹲在樹上,大白腦袋上綁著一個巨大的綠色的蝴蝶結,小白的脖子上掛著一個花哨的牡丹花球。 許璀手里還拿著兩個金鈴鐺,正一臉期待地抬頭看著樹上的兩只貓。 “快下來,下來給你們做魚吃。”許璀好聲好氣地誘惑道,“可以吃小黃魚,還可以吃小鯉魚,快下來呀~喵喵~” 趙淑覺得好笑,上前去道:“你要對它們做什么?” “喵——啊?”許璀沒察覺到趙淑已經回來了,那一聲貓叫便半途變了音,顯得滑稽極了,而他自己也紅了臉,仿佛很不好意思。 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