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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許翠山就真靠在了公主的肩膀上,毫發(fā)無傷,甚至趙淑也沒有生氣的樣子。 曹妙腦子轉(zhuǎn)得飛快,他與趙淑同殿為臣,對她也是了解的。 趙淑脾氣冷硬,在男女之事上向來不聽勸,就連皇帝趙均開口說了好幾次要給她找駙馬都是不了了之,大家都紛紛在私底下猜測著趙淑是不是打算這輩子都不成親,這輩子就要當(dāng)個朝中霸王了…… 按照這個思路推算下去,趙淑的確應(yīng)當(dāng)立馬翻臉才是。 但現(xiàn)在許翠山好好的,趙淑也好好的,難道是之前大家都猜測錯的方向? . 曹妙心里想著,目光便不斷地往趙淑那邊掃,自覺不自覺地,就開始打量許翠山了。 這抱著琵琶的許翠山,年紀(jì)應(yīng)當(dāng)是不大的。曹妙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他很快就想起來上一回在太尉府上宴飲,也是清商閣的樂伎,當(dāng)時上來的時候,就是那位琵琶樂師推辭不肯出來,想來便是現(xiàn)在坐在趙淑身邊的這一位了。 他挑剔地看著許翠山,從頭發(fā)到衣裳,再到儀容坐姿,最后到長相……目光最后落在了許翠山不知什么時候勾上了趙淑胳膊的那纖長白嫩的手指上。 無可挑剔的美郎君,儀容清俊,氣質(zhì)有幾分孤高,幾乎不像是樂伎琴師。 大約是年紀(jì)小,又帶著幾分雌雄莫辨的誘惑,看起來…… 曹妙有些倉促地收回了目光,忽然覺得段清之找來的這琵琶樂師,絕對是個妖孽禍害了。 . 這邊曹妙的心思浮動,那邊段清之更加是心亂如麻。 他是做什么的,他自己心里清楚。 當(dāng)初他花費(fèi)口舌把許翠山從雍州帶到了京城來,為的也不是讓許翠山就當(dāng)一個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樂師,但也當(dāng)然不是要讓他去招惹什么不該招惹的人。 什么叫不該招惹的人?此刻坐在許翠山身邊趙淑便是了。 長公主趙淑此人,在段清之看來,是萬萬惹不起的。 別的不多說,便說這京中,多少想攀附權(quán)貴的青年才俊去討好長公主,甚至連臉面都不要想做公主的面首,這位長公主一個都沒搭理,一個都不留情面,統(tǒng)統(tǒng)都趕走…… 這么個冷情冷心的長公主,尋常男人哪里能靠近的? 許翠山這么靠過去……會不會明天就死無葬身之地……明天他就得給可憐的雍州鄉(xiāng)下來的好不容易找到的美貌郎君收尸了? 越想,心情越沉重。 段清之抬眼看向了許翠山的方向,頓時有瞪大了眼睛。 只見許翠山拿起了那盛著香艷的紅色葡萄美酒的夜光杯,湊到了趙淑的嘴邊。 . “殿下喝一點(diǎn)點(diǎn)嗎?”舉著杯子,許翠山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了趙淑。 趙淑低頭,首先看到的是許翠山抓著自己袖子的那纖長的手指,然后順著那手往上看,略過那過于輕薄的寬袖,在他半露的胸膛上停了片刻,最后落在了他那張帶著少年人獨(dú)特的天真氣質(zhì)的臉上。 “我這里不需要人伺候。”趙淑沉默了一會兒才這樣說道,她抬眼看了看廳中其他的人,指了指旁邊曹妙的位置,“曹丞相那里正好缺個人,你可以過去。” “但我是男的。”許翠山睜大了眼睛,頗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樣子了,“曹丞相也是男的……我應(yīng)該在殿下這里伺候才對呀!” 旁邊曹妙已經(jīng)聽到了趙淑與許翠山的對話,方才好容易有些平靜的小心臟再次撲通撲通亂跳了起來。他輕咳了一聲,決定要為公主排憂解難了。 “過來陪著我坐一坐也好。”曹妙說道,“正好我最近也在研究琵琶,我看你的琵琶仿佛不一般。” 許翠山有幾分哀怨地看著趙淑,卻并不理會曹妙。 他抓緊了趙淑的袖子,又仿佛有些委屈,低聲嘟噥道:“可是我已經(jīng)在殿下旁邊坐了這么久,殿下為什么要趕我走?” 曹妙咽了下口水,方才升起的那一丁點(diǎn)的勇氣消失殆盡了。 他忽然升起了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心態(tài),想著若是此刻趙淑發(fā)火,干脆把這群人都趕出去……倒是一了百了了。 趙淑并不知道曹妙在想什么,她看著攀附在自己身邊的這俊逸少年,忽然升起了幾分興致來。 “我不缺人伺候。”她隨手捏著許翠山尖尖的下巴端詳了一番,“我府上也不缺樂師。” “我從雍州來,聽說殿下當(dāng)年也在雍州待過,是不是?”許翠山大著膽子說道。 這話一出,趙淑的臉色冷淡了下來。她松開了許翠山的下巴,卻看到他還鍥而不舍沒有放下的那夜光杯,里面還盛著那醉人誘人的紅色的酒液。 曹妙在一旁急忙道:“殿下在雍州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那時候京城都不在這兒呢……” 許翠山眼中閃過了一些失望,一仰頭把那一杯葡萄酒給喝了下去,目光灼灼看著趙淑,道:“我在殿下身邊,能給殿下?lián)蹙啤!?/br> “這廳中,誰又敢給殿下灌酒?”曹妙飛快道,“樂師……呃你叫什么來著?” “翠山,許翠山。”許翠山口中答著,還是盯著趙淑不放。 旁邊曹妙噗嗤笑了出來,道:“許樂師,你這名字有點(diǎn)土土的。” “我阿爹說我出生的地方,外面就是一座山,上面都是郁郁蔥蔥的樹,所以給我起名叫翠山。”許翠山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趙淑,“那座山也沒名字,就在落月泉邊上。” 趙淑再一次看向了許翠山,這一次她的目光更加冷漠了一些,她卻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一樣。 “你……多大了?”趙淑好半晌才問道。 許翠山笑起來,露出了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口中道:“十六,到下個月就滿十七啦!” 趙淑閉了閉眼睛,道:“這么小,都還沒長大呢!” “當(dāng)初殿下十六歲的時候,都能上陣殺敵了!”許翠山咬著嘴唇,語氣中卻是驕傲的,“我馬上都十七了,怎么能算沒長大呢?” 趙淑輕笑了一聲,道:“那……你怎么覺得你已經(jīng)長大了?” “我可以伺候殿下。”許翠山信誓旦旦地說道,“不信殿下可以試試看。” 趙淑面上的神色松快了一些,她斜睨了許翠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