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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卷起餐桌上的紙巾當話筒,“采訪一下,長得好看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詹小林白了她一眼,“膚淺!外貌爹媽給的,有什么好嘚瑟的?我一向是以內涵取勝的。” 倒是江成愷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再回答,“我不否認有一副好的皮囊或多或少會帶來一些便利,但同時也會增加煩惱。因為外表贏得的機會,需要比別人更努力百倍才能證明自己并非華而不實。” 他抬了抬手,目光往斜對角新坐下的那桌望去,“就像剛才,我們雖然得到了不必等位的好處,但不也受到別人的怨恨和腹誹嗎?” 成詩玥順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果然看到剛才與服務員爭吵過的那個人轉向他們時眼中的厭惡。 “那剛才你為什么不拒絕?” 江成愷笑笑說,“剛才啊?你的肚子不是在叫嗎?” “喂!” 詹小林敲了一下成詩玥的腦袋,“剛才那種情況,如果我們拒絕的話,等于證實服務員在撒謊,后面的客人要是不依不撓,那她一定會受到處罰。比起踐踏別人的好意,被埋怨幾句算得了什么?” 他嚷嚷起來,“我們到底是來吃rou的,還是來討論這種沒意思的話題的?點單!點單!” 大手一揮,對趕來下單的服務生道,“這些,這些,這些,全部來一份先!” 人家點菜都是一份份的,他倒好,一頁一頁點。 成詩玥扶著額頭,“雖然是自助,但也不能浪費,你點這么多,吃不掉怎么辦啊?” 坐她對面的兩個男人相視一笑,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意味深長,“我覺得你是多慮了。” “是啊,我還怕你不夠吃呢。”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兩位站在同一陣線上的男紙很快就結成了“與成詩玥斗嘴”聯盟。 這一頓飯,成詩玥覺得自己簡直是“腹背受敵”,一個明刀,一個暗箭,強強聯合,氣死人不償命。但,明明是被聯合“攻擊”的對象,為什么她心里卻一點都不真正地惱怒呢?反而,還有一種很溫馨的錯覺? 買單時,江成愷對服務員說,“那桌的我也一塊結了。” 詹小林壓低聲音對成詩玥說,“我覺得,穆叔那邊希望渺茫,你還是及早轉移目標的好。喏,這哥們不錯,高富帥,你考慮一下?” 他熱情地分析著,“你被穆叔拒了,很不甘心,想找個男朋友氣他一下,也總該找個各方面比穆叔強的吧?否則,怎么氣得到是吧?你想要趕緊談個新戀愛,好忘記傷你那么深的穆叔,如果隨便撿一個比如我,哪哪都不如穆叔,你說能有移情作用嗎?再不然,你干脆就想好好找個男人過日子了,那也得是個靠譜的啊。像我這樣的二流子,咱倆在一起了也會分手,結婚了也要離婚的,有意思嘛!” “小聲一點!”成詩玥狠狠地掐了一下詹小林的大腿,“你在人家背后兩米都不到的地方,打著要把人家賣掉的主意就算了,還非得要把話說出來,真不怕被聽見啊?” 她委屈地道,“還有,你就這么著急撇清自己啊?說好做一輩子的好姐妹呢?” 詹小林目光微凝,“我只是不想你在一棵樹上吊死,特別是明知道那是棵沒有心的歪脖子樹。哎,玥玥,有些事,你不懂……” “沒有心的歪脖子樹?詹小林,你昨天還鼓勵我要努力爭取的呢!Backhug,是不是你說的?” 詹小林的語氣卻十分堅決,“玥玥,穆叔配不上你。” 他想起今天早上詹mama讓他送去國婦嬰1401床的那鍋湯…… 有什么東西在他心里崩塌了,令他覺得堵得慌,一頓美味的烤rou都不能將這種憋悶的感覺減輕分毫。如果有人能開解他一下就好了,可惜,這件事對于玥玥來說,是個不能說的秘密。 他甚至都不敢再抬頭看成詩玥的眼睛,生怕不小心就會將眼底的情緒泄露。 對著江成愷的背影揮了揮手,詹小林心事重重地說道,“江哥,我有事先走了,玥玥就麻煩你了。” 成詩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在她的認知里,詹小林一向都是很敬愛穆彥琛的,比起嚴厲而獨斷專行的父母,他甚至更聽穆叔的話一些。剛才,他卻說了那樣的話,“沒有心”“歪脖子”“配不上”…… 她訥訥地呢喃,“詹小林,他……怎么了?” 江成愷將成詩玥送回家,就徑直開車去了國婦嬰。 1401的病房門并沒有關住,只是虛虛地掩著,他一眼就看到了穆彥琛忙碌的身影。 小嬰兒哭了,穆彥琛緊張地抱了起來。 旁邊站著的月嫂笑著說,“小寶寶是拉臭臭了,先生要不要親自換一次學一學?”顯然是將他當成孩子的父親了。 穆彥琛有些尷尬,但卻還是點了點頭,“好,你教我。” 江成愷目光微凝,下一秒就果斷地敲響了房門,“彥琛,你出來一下。” 醫院走廊的盡頭,江成愷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入戲太深了。” 穆彥琛沉默不語,半晌,低低地問道,“你特地跑來這里,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句話嗎?這不像是江成愷的作風。” 江成愷的嘴角微挑,“哦?那我要讓你失望了。” 他的目光往1401望去,“我特地跑來這里,就是想對你說,不管那個女人曾在你生命中占據過多么大的份量,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她了,你也不再是過去的你,有些事,是時候要丟開了。彥琛,放下,才是最好的救贖。” 穆彥琛苦笑起來,“放下?說得太容易了。” 那是他愈合不了的傷口,無法結痂的傷疤,過不去的坎,永不能忘懷的痛。 江成愷冷笑起來,“如果放不下,你又打算怎么做呢?娶了這個死了丈夫的女人,做她孩子的父親,將自己的人生和未來都交給那樣的女人?” “那……又有何不可呢?” 江成愷的眼神銳利極了,“彥琛,問問你的心,到底可不可以。如果你心里真的還愛著她的話,早在兩個月前她第一次找上門來時,你就已經答應了她的請求,做她肚子里孩子的父親了吧?” 他露出嘲諷的笑容,“怎么?昨晚那出戲就讓你心軟了嗎?你還是和十年前一樣沒出息,被那個女人耍得團團轉。” 穆彥琛又何嘗不知道,昨晚的出走不過是逼他就范的戲碼,可就算再清醒,他難道還能拒絕嗎? 那個他愧疚心疼的女人,同時也是能對自己狠下心腸的人,她手腕上那一道道鮮明可怖的舊痕無不都在對他叫囂:答應她,否則她真的會去死。 她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她還有個孩子,剛出生三天,嗷嗷待哺,像一張白紙般純凈透明的孩子。 他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