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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生前都是自己照顧,哥哥未盡到贍養義務,所以財產理應自己多拿,而哥哥自然不會同意。弟弟一氣之下于是便花錢請了律師,準備把哥哥告上法庭。 雖然不是什么大案,可卻是白傾心畢業后參與的第一個案子。 “哦,”羅小魚說,“等你師父回來你就輕松了?!?/br> 白傾心應了一聲,打算再睡個回籠覺。然而,手機鈴聲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以往白傾心是有起床氣的,誰要在這個時候打擾她肯定要脫層皮??涩F在工作了,她不得不壓著起床氣。 拿過手機,白傾心看也不看就按下接聽鍵:“喂,您好……” 白傾心向來是個淡定的人,做事也比自己干凈利落。所有鄧小魚從未見過白傾心此刻一樣聽了對方的話瞬間從床上坐起來。 “什么?”白傾心問,“打起來了?” ☆、004 醫生 公交車像只蝸牛,慢吞吞的往前走。 白傾心在一個角落里,隨著車身晃來晃去。而售票了似乎還不滿意,一直叫著“往里走往里走”。白傾心從來不知道,這班公交居然這么擠,這要再上來幾個人,前面那個大美女的胸肯定要擠爆了…… 還好還好,自己有位置。白傾心暗自慶幸。 又開了一段路,公交車報站:人民醫院。 白傾心站起來,從縫隙中擠過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下了車。而公交車突突幾下后,絕塵而去。 正直中午,陽光明媚而濃烈。人民醫院大樓像個穿著鎧甲的勇士,站在城市一隅。其實白傾心并不喜歡醫院,這種混合著消毒水味道的空氣,總是讓人恍惚。 而且,這里總有生命流逝。 來往的醫護人員忙忙碌碌,看病的病人愁眉苦臉。白傾心不太熟悉醫院,來回走了幾遍之后只好詢問正在維護秩序的保安:“你好,請問病房305往哪走?” 保安手一指:“往右邊,穿過一個回廊,上電梯?!?/br> “謝謝?!卑變A心點頭,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來東方有炮也在人民醫院當保安,于是停下腳步,又問:“請問您認識一個叫東方有炮的人么?也是在你們醫院當保安,剛來的。” 保安想了想,搖頭:“不認識?!?/br> 東方有炮這驚天地泣鬼神名字一般人聽過都會記得,看來這保安是真的不認識。 白傾心往病房區走去。 病房這邊安靜了許多,走廊上只有一些家屬來回走動。走到305房,白傾心敲了敲門。 “進來。”不知是誰應了一聲。 推門,進去。 三張病床,一張是空的。其余兩張分別住了兩個男人,一個臉上蒙著紗布,只漏出一個眼睛,手也掛在脖子上,看起來有點像植物大戰僵尸里的僵尸。而另外一個人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便是白傾心要找的人了。 吳小江,白傾心的委托人。不,嚴格的說,應該是白傾心師父的委托人。 他一只腳打著石膏,掛在床頭。 “白律師!”看到白傾心,吳小江有些激動,“你看看看,看到我了嗎?我這腳……斷啦!” “這么嚴重?”白傾心問,“醫生有說什么嗎?” “骨折?!眳切〗d頂,地中海發型特別明顯,“這是吳大海弄的,你給我說說,他應該陪多少錢?” 今天早上,吳大海吳小江這兩兄弟又為父親的遺產起了爭執。兩人都不愿意退讓,說著說著就上了手。看看吳小江的地中海就知道了,雖然他這個人不太靠譜還有些啰嗦,可好歹也是個文化人,所以在拉扯中一個不慎,四仰八叉掉到了臭水溝里,糊了一臉臭水不說,腿還給摔骨折了。 “當時誰先動的手?”白傾心解釋,“如果他先動的手,這責任他占大部分;如果是你先動的手,他的責任劃分可能要小一些。不過,不管怎么劃分,他賠錢是肯定的?!?/br> “當然是他!”吳小江聲音有些大,嚇了隔壁床的“繃帶男”一跳,“我這么溫文儒雅,禮貌得體的人會先動手嗎?” “……”白傾心點點頭,“我等會兒去找他們談談賠償的事?!?/br> 說話間,有人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是個年輕男醫生。一襲白大褂,戴著口罩,偉岸挺拔。白傾心看不清他的臉,只是覺得他進門時因自己的存在而愣了一下。 “賠錢是小事。”吳小江又問,“能不能讓吳大海去坐牢?” “骨折的量刑比較低,坐牢是不可能的?!卑變A心又說,“不過有證據證明他是故意的、惡意的,倒是可以爭取行政拘留?!?/br> 進來的醫生看了看白傾心,走到旁邊床為繃帶男檢查傷口。 “拘留就算了。”吳小江嘆了一口氣,問:“你師父什么時候回來?” 白傾心:“大概一周之后吧?!?/br> 說完白傾心轉身,看向窗外。陽光依舊濃烈,不知疲倦的炙烤著整個城市。而病房,也因入侵的陽光變得異常明亮,似是驅散了醫院原有的萎靡之氣。 白傾心看到,面前的醫生,正小心翼翼解開病人的繃帶,他動作輕柔,目光堅定,認真的查看病人傷勢。 救死扶傷,好感倍增。 或許是感受到白傾心目光,他忽然抬頭,看向白傾心。 四目相對,似曾相識。 白傾心心跳漏了一拍,來不及多想,便趕緊轉過頭去。 “你師父回來就好了。”吳小江嘆了一口氣,“他在的話,肯定能制住吳大海這個大老粗。” 白傾心仍舊有些慌神,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又問:“那目前你希望吳大海陪你多少錢?” 吳小江:“越多越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白傾心覺得差不多了,說:“那您先休息吧,我下午找吳大海聊聊賠償的事兒?!?/br> 說完白傾心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旁邊的醫生,他還在查看傷口,有些腐爛的傷口被壓輕輕一壓,傷者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發膿了?!彼_口,聲音輕柔好聽,“待會我叫護士過來清理?!?/br> 白傾心覺得有些燥熱,長長吐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消毒水的味道混在空氣中,像一劑毒.藥,透過皮膚刺激了神經。白傾心總覺得這兩天自己不在狀態,做什么事都是迷迷糊糊的,甚至還有些心浮氣躁。走到電梯處,白傾心做了個深呼吸,按亮電梯下鍵。 然而電梯卻一直停留在二樓。 白傾心等了一會兒,準備走樓梯。 剛走了兩步,身后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白律師!” 白傾心站住,轉身。 是方才的醫生。長長的走廊里,筆直而站,而簡單的白大褂在他身上,竟生出幾分倜儻。白傾心向來對生命存著敬畏,所以自然也對每天面對生死的醫生心存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