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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許多。 她吹滅了燈,拿出通靈玉,眼前出現了一大片的全息投影,立刻看向上頭的心愿單。 賈母:抹骨牌。 賈瑛:……我的奶奶,您老大半夜不好好睡覺,為啥忽然有牌癮了。 賈政:踹戶部XXX一腳。 賈瑛看著高達上千的達成后成就點數,抽了抽嘴角。 賈珠大病過,現在十分愛惜生命,是個作息穩定的好青年,早已經睡著了,心愿欄是一片熟睡狀態的深藍色。 王夫人那一欄的字看得賈瑛頭皮發麻。 “明天叫寶玉談話。” 賈瑛破罐子破摔一般,覺得,自己不能這么坐以待斃。 于是第二天,也不等王夫人找,她一早就過去給她問安了。 王夫人瞧見她很是驚訝:“今天怎么這么早過來了。” 她走來路上雄赳赳氣昂昂,這會看到王夫人,又跟戳破了的氣球一樣,熄了氣。 賈瑛心里無力捂臉,面上很是坦蕩:“今天不用去鳳jiejie那邊,我看著天氣好,來這邊幫太太抄經書。” 太狗腿了。 “你倒是有心了。” 聽見賈政的聲音自里屋傳來,賈瑛內心是崩潰的,甚至想拔腿就走。 所以昨晚為什么她沒想到呢? 難怪這兩口子,一個想踹政敵,一個想收拾女兒,搞了半天她爹昨晚歇在這邊了,想是兩個人臥談,互相吐槽了。 賈瑛小時候便深切體會過,這兩口子的相處模式便是,聊公司一樣聊家事,總經理王夫人向股東賈政先生匯報情況,然后兩人一起吐槽生活中的不稱心,互當垃圾桶。 其他時候,她爹這個顏控更愿意歇在趙姨娘那。畢竟趙姨娘不說話的時候,還算是個美人。 賈瑛磨蹭著進了里屋,給賈政問安,賈政自回京后一直忙,也沒尋著機會與賈瑛說話,就著上次賈珠把她帶去金陵的事情訓了一頓。 賈瑛自我反省態度端正,賈政想著她自小在賈母跟前長大,自己以前也疏于管教,嘆了一氣,便放過她了。 他為了緩和氣氛,便日常關心她的學業,問到半路才想起現在府里幾個姑娘都在學管家,早就擱置學習了。 話已說出來,賈政一時尷尬,便拿了自己枕邊的書冊,遞給賈瑛。 “你不是最愛瞧吃食嗎,其中詩很不錯,你拿去看吧。” 賈瑛接過后,臉上表情更僵硬了。 穆某人的“大觀食錄”四個大字看得她眼睛疼。 自己的文被老爸看到了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第106章 不高興這個小白臉 賈瑛打著求指點的幌子試探問了幾句, 賈政果然一如既往喜歡黛玉的文風。 舅舅外甥女一般的脾氣,賈瑛心下好笑。 賈政還要去工部點卯, 又交代她好好跟著王熙鳳學東西, 聽王夫人的話,便起身出門了。 賈瑛算著時間,明白這會能與她說這些話已是難得, 看來這書他還挺喜歡的,賈瑛心里有些隱妙的高興與得意,與其他人的夸贊又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賈瑛捧著那書,心里五味雜陳,只聽著外間他和王夫人交代事情。 過了一會, 探春也來問安了,見著賈瑛先是一喜, 趁著王夫人去佛堂間歇, 偷偷拉了她問道:“你又犯什么事情了?” 賈瑛:“……”想吐槽但是完全無法反駁。 探春不過來問安,今日有賈瑛支使,王夫人也就不留她抄經書了,臨走時候, 想起今天王夫人吃齋,探春便約了賈瑛一會一塊用飯。 賈瑛應了。 自從把事情交了王熙鳳后, 王夫人提前進入了賈瑛最艷羨的養老退休生活。 王夫人能徹底放權, 元春功不可沒。 她一句話輕易抓住了王夫人的心理:“現下費這神做什么,終究以后要搬出去的,盡心盡力做了, 還討人碎嘴。” 元春是成功在“好權型王夫人”和“精明期老太太”夾縫中生存成功的人。賈瑛覺得,自己的戰斗力連她一半都及不上。 所以現在要繼續查秋紋,賈瑛心里還是有些沒底。 一直到現在,王夫人還沒和她談過那本書的事,也許寶釵給她打的掩護起了作用。如果沒查出個所以然,還讓王夫人把這個舊賬翻出來,就麻煩了。 只是,不追究也不是她的性格。放任不管,之后這個炸彈還是要炸的。怎么都是死,不如死得明白點。 賈瑛自認為待手里的女孩子都不薄,這次抓詩社的錯處,等于直接戳到她眼皮子底下了。 她一面抄經書,筆下不停,一面打腹稿,想著怎么從她老媽那套話。 賈瑛昨夜又重新對賬,經過在王熙鳳那里學的一陣,終究與她當初在金陵隨意記下不同,原本自己覺得完全沒問題的地方,現在一看漏洞百出。 其中有虧空,倒不一定是有人手腳不干凈,她以往便是個手松的,其他人都或多或少被她影響,剪碎銀是從沒準過的,說是半兩,能剪出二兩來。 賈瑛抄了一會,手酸了,也不抬頭,順口便叫最熟的金釧兒幫她倒個水。 玉釧兒在外間調侃道:“jiejie倒的水香些不成?她今日回家去了,姑娘還是將就些吧。” 賈瑛坐的方位正面朝著門,見玉釧兒要放下縫補衣物起身,笑道:“你忙你的罷。” 就在一邊的彩云倒是機靈,向王夫人告罪,放下了整理的經書,起身給賈瑛倒了一杯。 賈瑛撇了筆,見彩云端著水過來,放下時,袖中一晃過熟悉的物事,立刻警覺起來,故意嘗了一口嚷燙,撒嬌叫彩云幫忙吹吹。 她小時便是個討女孩子喜歡的性子,這樣舉動做來全不違和,王夫人也見慣不慣了。 彩云拿了幫她端起,口勁極輕地吹,她舉了杯子,袖子滑落,便露出一雙白生生的手臂來,右臂戴著的,正是與秋紋一模一樣的手釧。 賈瑛看出來,這兩只本就是一對,不過拆開了。 彩云與秋紋也絕對不會兩人湊錢買一對,再分開戴,一方面是她倆壓根不熟,何況就是湊一塊,也是買不了這對釧的。 她倆都是他們房的家生子,家底幾斤幾兩,賈瑛還是有數的。 所以只會是有主子賞的。 賞東西還把一對物事拆開賞賜兩個人,還都是一個大院里的兩人,以后見面只怕不知有多尷尬,王夫人正經官家小姐出生,是絕對做不出這么掉分的事情的。 賈瑛眼皮跳了跳。 這做事風格,她怎么就覺得那么熟悉呢? 賈瑛這下把先前推算的全數推翻了,開始慶幸自己還沒在王夫人跟前露馬腳。 所以王夫人找她,到底是為什么事? 揣著滿腹心事,賈瑛總算將那帖經書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