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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以后如何,快睡罷。”說罷,伸手給她掖了掖被子,又拿手輕輕掩住了她眼前的亮光。 看來這事情不是老太太決定的了。 這一會沒了光亮,她很快困起來,迷迷糊糊就睡著了。半夢半醒間,只覺得腳下有豁然有一片黑暗塌陷,她在不斷的墜落,墜落……最后才被一個人接住了。 賈瑛醒來的時候,賈母作為有誥命的夫人,已經進宮朝賀去了,床鋪上還暖暖的,她迷迷蒙蒙起來,要揉眼睛,被輕輕制止了。 琥珀候在一邊,看到她起了,又喚了李嬤嬤和珍珠玻璃進來,伏侍她梳洗。溫熱的巾帕一點點揩過臉手后,她才清醒許多。 賈瑛坐在床榻邊,見屋里分外通亮,隔著玻璃窗還糊了厚絹的窗屜亮得發白,問道:“還在下雪?” 琥珀從薰籠上拿起已經暖好的衣服,輕輕給她套上,回道:“下了一夜,這一會已是停了。地上的雪有一尺多厚呢。” 賈瑛道:“這個時辰,想來已經掃了,也沒得看的。” “老太太臨走說了,讓院子里只掃一條道出來,”玻璃道,“等從宮里回來了,要賞雪呢。” 賈瑛笑了:“在這院子里賞有什么意思,真要看雪,我最喜歡去山上看。” 玻璃擰干帕子,道:“姑娘每次說笑都和真的一樣,我們里面,也只有外頭掃灑的小雀兒爬過山,她也沒見過下雪后的山呢。” 賈瑛心說她還真去過,卻只道:“東府那座假山,我還是去過的。”聽了這話,一邊的丫鬟們都一齊笑起來。 賈瑛又同珍珠道:“去年大哥送的那只手爐找出來了沒?” 珍珠笑道:“昨夜看著下雪,知道姑娘今日要用,便備下了。” 她笑著接過了那只纏梔紋的銅手爐,又聽到一邊的琥珀道:“姑娘要用手爐,老太太這里有梅花的香餅子,我去給姑娘取些?” 賈瑛“唔”了一聲,點頭。 她這個手爐極小,也不知道賈珠在哪找的,正好她這么大的孩子抱著,這梅花香餅自然比手爐大,少不得敲碎了,拿銅火箸添進去。 方一添進去,果然有淡淡的梅花冷香,不仔細聞也感覺不到,暖度也適宜,不崩火星子。 “上次那個炭崩星子,把好好一件狐貍氅燙了個洞。”珍珠可惜道,“我昨天翻找手爐的時候看到還可惜呢,早得了這也倒好了。” 琥珀道:“這點餅子算什么,你以后只管我要便是了。” 賈瑛聽著她倆互相換話,只笑笑,也不多說,由李嬤嬤戴上雪帽,往王夫人那邊過去了。 賈瑛還未走近屋子,便聽到屋內有女孩子笑聲清脆道:“我只當嬸嬸是最疼我的,如今看來,還是比不過小meimei去。” 門口的丫鬟見著賈瑛了,忙進去報,還未等那丫鬟出來,先走出一個比元春大一些的女孩子來,乍一眼就引人驚艷得移不開眼,在一片雪白中鮮艷如花一樣,一雙丹鳳眼含笑看著她。 賈瑛正納罕,就聽得屋里有婦人笑道:“這鳳丫頭,別把你meimei嚇著了。快引她進來。” 賈瑛聽了,剛打算喚jiejie,這個鳳jiejie就已經走過來親親熱熱拉住她,一面引著她往前走,一面道:“二嬸剛剛還念著meimei呢。” 打起厚簾,屋內的暖氣帶著輕輕的檀香鋪面過來,王熙鳳笑道:“方才還怨嬸嬸更疼寶玉,我這一會見著了meimei才知道,什么是一眼就喜歡,恨不能整個心都在她身上了。” 賈瑛在一邊咋舌。 來到這邊,她才發現這么多人才,如果說賈赦是銷售大手,那這個jiejie很適合做傳媒界的高管啊,長袖善舞,這一會不聲不響讓整個屋里的都高興了。 賈瑛有兩個舅舅,這位jiejie稱呼二嬸,那么她就是大舅舅的女兒了。 賈瑛忙與兩個舅母見禮,又給王夫人問安,最后與王熙鳳行了平輩蹲安禮。 大舅母梁氏生得好看,看起來爽利精明,難怪王熙鳳這么會說話,想來是家族教育。二舅母孟氏便是如今王家最出息的王子騰的夫人,長相普通,只是氣度雍容,看起來溫和可親。 二舅母孟氏拉著她的手道:“只可惜那道士批言說你三歲前不能見外姓親友,如今總算見著了,”說著,笑起來,“果然比你鳳jiejie可疼。” 王熙鳳又玩笑般鬧了一陣,一屋子氣氛活絡起來。 大舅母梁氏不禁道:“只可惜小妹在金陵,不然我們妯娌四個就全了。” 孟氏嘆道:“妹夫如今走了,她在金陵城尚且有伙計老家人措辦著,只怕是數年里進京不能了。” 說著,三人唏噓了一陣,使賈瑛和王熙鳳自去一邊玩,又閑話了好一會。 梁氏看著兩個人去了房外,又問道:“元丫頭如今學得如何了?” 王夫人道:“那嬤嬤前些日子來信,說是化雪便能出發回京,又說元兒如今已無大問題了。只是老爺說如今的情況,先不急,今年告病了,參加三年后的小選。” 賈政是知道太子跟皇帝之間情況的,如今對送元春選秀都充滿了不確定,與其當炮灰,不如等形勢穩妥,也不求多大福分。 梁氏皺起眉:“今年諸皇子回京,不正是相看的好時候嗎?她大舅如今還能說幾句,上意決定不了,怎么也能讓,再過個三年,元丫頭的年紀就大了。” 孟氏拍了拍她的手,溫和道:“你這話便左了,妹夫畢竟是親爹,還能害女兒不成?他們男人總是有自己的計較的,三年也好,能和我們家的然姐兒一塊參選。” 孟氏是京城人,家學不淺,比起大嫂子梁氏,王夫人還是更相信她的話。 孟氏又說了王子騰讓女兒參選時分析的情況,梁氏聽了,也信服點頭。 說到這里,梁氏敏銳察覺到不對,拉了王夫人坐近,低聲道:“你夫家大伯,不是站了太子嗎,怎么前日聽老爺說,在太子宴席上沒見著他?” 賈赦打千兒行禮道:“太子爺。” 太子背著手看著賈赦,也不叫起,面沉如水。 賈赦見太子這樣子,心里也泛起了嘀咕,畢竟他腦子里也有鬼,他可是從臨安伯那里知道了,有人想造反,很可能就是面前的太子,而且皇帝還踏馬知道了! 這不就等于告訴他,他的頂頭上司是個將死之人了嗎! 這么想著,他都忍不住覺得太子身上冒著一股子將死之人的黑氣了。 滿是陰暗疑心和怒氣的太子看到賈赦一臉惴惴,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揣測。 父皇知道他和義忠王叔的打算了! 太子心里愈加沉了。 兄弟里面,他手里只有五皇子和七皇子這兩個上不得臺面的哼哈二將。皇上雖然叫他管事,但是該扣在手里的還是扣得死死的。 現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