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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吸了吸鼻子,忍不住道:“你確定這是烤鴨?” 穆蒔聽了,沉默了半刻,自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戳了戳,又順著往下切了切。 那只烤鴨立即變成了兩塊。 穆蒔和賈瑛:“……”臥槽。 描述兵器什么的,最鋒利的形容詞,大概是削鐵如泥吧。 穆蒔這把匕首很鋒利,卻在有生之年真的削了一次泥。 完整的鴨骨架,整個糊了泥,外面裹著一層紙,刷一層油燒了。 穆蒔瞪著被解體的“烤鴨”,滿臉難以置信,賈瑛已經伏在案上哈哈笑起來。 他下意識辯白道:“我只看到掛著的,但是那已經涼了,我就買了爐子里的。” 賈瑛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實在是沒想到在古代都有假貨。 這個假冒偽劣實在太傷害感情了,難為穆蒔還為著這個在道觀完了一趟追逐跑,其實他真的沒有帶半點rou。 穆蒔少年滿臉挫敗收起了那攤泥塊扔了,見到小姑娘笑得不行,心里更加郁悶了。 他賭氣道:“這是我走眼了,下次我帶你吃京城最好的烤鴨。” 賈瑛點頭,卻用哄他的語氣道:“好好好。” 于是最后兩個人只有隨便將就吃了穆蒔本來打算屯著的甜點。 賈瑛最喜歡的是一種酥酥脆脆的餅子,一口就滿嘴掉渣,nongnong的蛋黃香味,里面是貨真價實的酸甜山楂泥,還有偶爾脆脆的地方是特意切成了細丁的果rou,還有棗泥味道的,不過里面的脆丁是瓜子仁碎。 雖然沒有吃到米飯總有種自己沒有用餐的感覺,但是有這種街邊小吃也超級幸福啊。 正吃著,賈瑛覺得不太對勁,一抬眼,就看到坐在對面的人正盯著她看。 下意識擦了擦,臉上沒有什么碎屑,賈瑛疑惑回視。 穆蒔立即將那一包的都推到了她的面前。 賈瑛窘然:“我,我已經飽了。” 他收回目光,笑道:“那你就帶回去吧。”言罷,站起身到書架前看了看。 “姓謝的又把我的拿走了。”他低聲道,“要真中了舉,我就成首功了。” 賈瑛聽他說起科舉,忽然想起還在煉丹的賈敬來。 賈家這幾代就出了幾個舉人,只是除了賈敬,都是旁支庶族的。 旁支庶族,后者當然是庶子那一支了,比如榮國府的話,他們二房以后,賈珠是肯定會搬出去的,那時候,他們這支就成了旁系。 賈瑛日常接觸的幾位老爺,賈敬,賈赦和賈政,往上數一代,也就是賈代化和賈代善,他們都是嫡長子,其他類似于賈珠這樣的族人肯定是不能住在國公府了,這些人里,有的支漸漸就敗落了,有的說不定連飯都吃不起。有發跡的,同族的人就會提拔一二,畢竟不管如何,外人怎么都比不上自家人的。 從最早的寧國公榮國公開始,一代代下來,賈家便像是一顆大樹的根系,不斷分岔扎根,有的根系細微得不行,也有新鮮的血液,不斷汲取營養維系著這顆大樹。 沒有粗淺的宅斗,沒有因為一點點小事的兄弟倪墻,只有最簡單如機械系統一般的環節維系,家族的關系遠遠超出她這個現代人所能想到的小兒科。 所以像是賈府這種啃老本的方法,如果不是要被抄家,敗落也不是這幾代的事情。 賈瑛頭一次切身意識到,古代為什么會有家族的存在了。 面前,穆蒔已經把架子上的書擺好了,嘆了幾口氣,又坐回來,撐著頭看她:“小家伙,你怎么在這?” 聽到他的稱呼,她心里不服,內里算起來,他比她還小呢。 賈瑛想著,還是如實道:“來給老太爺上香。” 穆蒔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問,又道:“善端最近怎么樣了?” 賈瑛這下明白他把自己帶過來的目的了。 她臉上一黯,放下餅,低聲道:“大哥哥不太好,平日總是躺著,最近太太已經開始準備……” 穆蒔沉默下來,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賈瑛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拿出了那塊懷表,雖然她知道這上面是丘比特吧,但是跟天使一個樣,都是鳥人,糊弄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她將懷表推到他的面前。 “我聽說,這個人有法力救很多人,你能找到它嗎?” 第21章 試探 deadline是第一生產力。——佐澤·塔·資基梭德 賈瑛把那只琺瑯懷表推在桌案的中間,雙肘撐著桌面,死死盯著穆蒔,回想起迎春平日里的樣子,懇切道: “我聽說,這個人有法力救很多人,你能找到它嗎?” 這一記直球打出來,賈瑛也沒再多說別的話,只靜靜看著他。 穆蒔聽了這句話,先是一愣,盯著那塊懷表,陷入了沉默。 他不會說這個金發鳥人根本不存在,畢竟他也不確定這到底是什么,說不定在西洋真的有呢。倒是她的話,給他提供了思路。西洋那幾個國家的傳教士有說過,他們掌握了治療瘧疾的藥物。 這樣一來,確實可以考慮一下…… 良久后,穆蒔輕輕笑了笑,暮色染著眉眼,整個人都變得溫和起來:“我知道了,我會試試看的。” 賈瑛跟著甜甜笑起來,卻留意看著他的表情,見他樣子無異,稍微放下心來。 并不是她不想多鋪墊一下,一是,賈珠的事實在拖不得了,二是多說多錯,她根本不想低估輕視任何人,與其一邊試探或者去引導對方,還不如就只說一句,至于要怎么猜她,就是他的事情了。 賈瑛只有在心里安慰自己道,反正過了這次之后,兩個人就不會再見面了。到時候,論他怎么覺得不對勁,她一口咬死了,難道還能有別的變數去嗎? 這么想著,她松了一口氣。既然要做,就要承擔一定的風險。在賈瑛眼里,比起賈珠來,這算不上什么。 穆蒔將那只丘比特的懷表遞還給她,揉了揉她的發頂。 “小家伙,你要在這里呆多久?” 賈瑛道:“一個月。”想了想,又補充道:“我不叫小家伙。” 上輩子她就比賈珠如今大了兩歲,穆蒔她不知道多大,看著也就和元春差不多,被一個初中生叫小家伙,總覺得很奇怪。 穆蒔好笑道:“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善端的meimei吧。”他下意識想問名字,卻覺著不太妥。雖然心里并不在意這些,但是本質上他還是非常了解一些規則的。對方是好友的meimei,更是個還不太懂這方面的小孩子。 何況…… 他想著,便似乎遺憾道:“你要是有個號,我便好稱呼你了。” 字和名都比較隱私,雖然覺得這么大的小姑娘也不會有字,要是起號,那就更不可能了。這樣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