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按規定每日巳時向廷尉述職歸來,一個白日暫且相安無事。 走在被垂柳覆蓋了半壁的巷子里,柳條攏過火盆暖柔的光線,在地上形成一片輪廓模糊的陰翳,枝條間傳來陣陣蟬鳴。 穿著官家服飾的高大人影平穩地走在光與影的交界處,能聽到佩刀與衣服上的環扣碰撞摩擦的悅耳金屬聲。 巷口的小酒館門前的番子隨風輕輕地晃悠,燈火還未熄。酒館的老板是個年紀頗大的老爺子,身體還硬朗,人也很慈祥,看顧威的眼神總像看兒子一樣。這兒有兩個小伙計與老人一同打點著酒館,給這些城邊的將士或者進出城的旅人供一頓飯或一壺熱酒。 至于他自己的兒子,也總會在溫酒的時候和顧威聊上兩句,那位似乎是城里的一個小官員,住上了都城的府邸后也想把年邁的父親接過來享清福,卻被身子骨硬朗的老頭子嚴辭拒絕了,說什么也不肯。他總說老人家一輩子忙碌慣了,清閑下來感覺自己越活越沒意思,不如直接死了,那小官員才答應勉強答應下來。為了解二人思親之苦,就在這城邊設了個酒館,雇了伙計來幫忙也負責保護老人。 用村子里傳承百年的古法釀制的雜糧酒格外香甜,似乎摻雜了果香在里面,味道無出其右。老頭兒一邊用竹筒盛著,感嘆自己的兒子總是要事纏身,來看望他老人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見不著了。顧威總會朗笑著寬慰,又幾次給他帶過糕點,熱絡得很快。 今日他來的早些,是受老人囑托叫他過來幫忙搬酒缸。 “阿公,就這些嗎?”顧威抄了刀,上前摸了摸小窖里的酒缸,里院子里的空地不遠不近。 “就這些夠你忙活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個小伙子呢。”拄著拐棍的阿公不忘打趣他。 他的報酬是一壇子上乘的高粱酒,對于頗為嗜酒的人是極大的誘惑。待阿公去休息,偷偷打了一壺藏在最里頭的瓊漿玉液灌下一口,酒液劃過喉結順著流入領口。他覺得燥熱,索性脫去上衣纏在腰間,露出一身健碩的腱子rou,拎著缸子的邊緣扛到肩上。 不一會院子里就堆滿了酒缸,雖說體力不太如前,搬完些口酒缸還是有余。他只感覺剛才偷拿的那壺酒真是上頭,不一會就燥熱起來。汗水浸透了纏手防滑的布條,肌rou的弧度反著燈火的微光,直到最后一口缸落座在院里,放下的時候甚至沒控制好力道差點把它震碎。 顧威管不得那么多,拍手起身拎起那壇高粱酒就大步往出走……雖走的沉穩,但是腦袋里卻混沌一團。 這真是老了啊,這幾口酒就遭不住了。 他一邊想著,本要回家,卻發現自己又像被下了蠱似的回到了東牢門口。幾欲轉頭離開,腦子里又莫名其妙地擔心起某個人。 他想起那快香軟細膩如豬蹄膀的嫩rou,砸了砸嘴。 今日值守的獄卒見了光著膀子提著酒的司獄長突然出現,愣是嚇得沒敢說話。顧威假借落了東西在里頭而從他手中拿了鑰匙,命令那些獄卒都出去守著,自己徑直向里頭走,直到看見最里側那間牢房的門安然無恙地鎖著才漸覺平穩。 即便是一個在這頭,一個在那頭,顧威本想就此離開,但空氣中除了那不堪言的味道外竟溢出格外的甜膩,頓覺不妙。 踱步過去,他看見有些單薄的身影呼吸急促,雙手用力抓著一根鐵欄似在極度的忍耐,只有靠近才能聽到若有若無的哼鳴。下身裹著的是他那天丟下的斗篷,被拽的亂七八糟而胡亂纏繞著,露出一點腰間的嫩rou。 他二話不說打開牢門,嚇得小家伙抬起埋在胸口的頭滿眼無辜的往后縮。顧威蹲下來抓住了他泛紅的手。 “有沒有人為難你?” 語氣不受控制的有些兇悍,云歡受驚片刻顫抖著嘴唇不敢出聲......殊不知為難的人正是自己。 本來因為那頓飯放松了些警惕的云歡沒有試圖抽回手,只是紅著臉蛋看著他,眼睛里的淚花打著轉轉,險些沒流下來。男人不穿衣服的樣子何嘗不讓他心如火焚,身下那種瘙癢脹痛每晚都忍耐的十分痛苦,腿間夾緊的布料又一次潮濕一片。他不敢作聲,生怕聲音出口便成為呻吟和乞求。 突然那只手猛然攬過他的肩膀,健碩的肌rou貼著他的細脖子,發燙的觸感格外清晰。他在遮擋住眼睛的發絲間看到男人灌了口酒,然后就是溫熱的唇和一股辛辣的液體霸占了嘴角和喉嚨。 “嗚嗯……”真的好辣,灼燒感從喉嚨深處一直蔓延到鼻腔,那條舌頭伸進去抬起他的舌頭強行讓他咽下去。 直到顧威感覺一只無力的手在推他胸口,才把臂彎里的人放開喘口氣。眼里那滴淚終于被酒嗆的啪嗒一聲滴落下來,又皺著鼻子咳嗽起來,竟讓顧威露出一個得逞的無恥微笑。 待他稍微緩過來一點,便又是一口。 嫩滑的小舌頭痛苦地想推他出去,酒混著津液流出嘴角。 “嗯!———” 他像戲弄陷阱里的野獸一樣侵略著口腔柔軟的內部,瘋狂地纏繞著舌頭,試圖被困獸狠狠地咬一口。 只覺得對方再無力拒他于唇齒之外,便放肆地品嘗起來,酒香的回甘與柔軟的唇舌似乎最為搭配,以至于手掌拖住后頸用力地舔吻。 云歡懵了。 不知多久他被饜足地松開,身體已經癱軟成水,靠在溫熱的胸膛上,嘴里默默念著。 “不行了……我不行了……”很小聲,帶著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