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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木托盤。 鄧秦氏忙洗了手上前幫季淑英拿裝著米飯的大木盆。 小丫頭今年才十三歲,雖然已經能幫著家里做不少事,但抱著裝滿米飯的大木盆卻依然有些吃力。 一群女人才剛把季家送來的飯菜擺上桌子,王文氏就又親自帶著王雯和家里的兩個小丫鬟趕了過來。 她們也是來送飯菜的,不過她們送的品種卻與季家送來的不同。 兩個小丫鬟一起抬過來的食盒里,放的是一海碗羊奶、一籠湯包、一小盆白灼蝦、一小盆清蒸蟹、一小壇黃酒,以及吃蝦吃蟹需要的簡單調味品。 “雯雯!”兩個女孩子雖然家境不同,但關系卻要好,一見王雯,季淑英立刻就小跑著迎了出來。 看到兩個小姑娘手拉手走進來,姚玉知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懷念,“淑英和雯雯還是這么要好啊!” 王文氏直笑,“誰說不是呢,從小就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季大嫂和季二嫂也跟著笑。 鄰里和睦,不管怎么說都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不是嗎? 尤其王家還都是厚道人。 這兩妯娌不知道的是,王文氏也認為他們季家都是厚道人,否則,她也不會不避嫌疑的緊跟著季家送吃食給姚玉知他們了。 畢竟,王家的家境比季家要好,吃食也做得精致上檔次,要是季家人是那愛多心、愛挑禮的,她們母女給姚玉知等人送吃食的行為無疑就會被對方解讀成當面打季家人的臉。 如果不是季家人與她們相交甚深且心思純良,王文氏還真不敢這個當口上姚家的門。 可要是不上門,難免又會讓人覺得他們王家對鄰居太過涼薄,連給倉促回鄉的故交送些飯菜應急都不肯。 當然她也可以降低送出去的飯菜的水準,力求不將季家比下去,然而這么一來問題就更嚴重了——自家吃好的,給回鄉的鄰居吃差的,這不是打發叫花子么? 到時候東西他們送了,村子里的父老鄉親卻一樣要把他們的脊梁骨戳斷。 所以,王文氏非常慶幸自己一家遇到的是通情達理、為人厚道的季家人,他們不會因為王文氏送的飯菜比她們送的好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也不會因此在心里記恨王文氏一筆,這讓王文氏可以坦率、大方、沒有任何顧忌的跟季家人一起幫助姚玉知等人。 幫姚玉知和鄧秦氏擺好了所有飯菜,王文氏等人就說說笑笑的離開姚家,回了隔壁的自家院子。 姚玉知和鄧秦氏一起將大家送出姚家,然后兩人又分別去叫睡在正屋東次間里的三個孩子和正在后院忙活的鄧喜斌。 第21章 葬禮 姚玉知本來是不打算叫醒白澤惠的,她準備先將王文氏送的羊奶溫起來,等白澤惠睡到自然醒,她再把羊奶喂給白澤惠喝。 然而白澤惠卻在她低聲喚任瀚珺和任瀚棠起床吃飯的時候醒了過來,姚玉知見了,也就順勢將她抱到了飯廳里。 一家大小團團圍坐,趁熱在夜色還未降臨的時候吃了一頓香噴噴的晚飯,而一直被姚玉知和鄧秦氏輪流抱在懷里的白澤惠則喝到了她這輩子的第一口奶。 雖然不是人/奶是羊奶,但白澤惠卻依然喝的一臉滿足。 她前世就喜歡喝牛奶、羊奶,可到了這個世界變成小嬰兒之后,她反倒一口都喝不著了,害得她一直擔心自己會不會營養不良、缺乏鈣質,最后變成一個矮子。 季家和王家送來的吃食很多,姚玉知他們沒辦法一頓吃完,鄧秦氏于是將剩下的小雞燉蘑菇、米飯、湯包、羊奶全都歸攏到了自家的碗碟里,然后她又主動將洗刷干凈的餐具送回了季家和王家。 季家和王家看到鄧秦氏就知道他們已經吃完了晚飯,兩家于是立刻派了人手過來幫他們收拾院子和房間。 季家來的人是季大哥、季二哥、季大嫂、季二嫂和季淑英,王家來的人則是王雯和王家的兩個小丫鬟。 他們不僅帶了打掃衛生要用到的掃把、抹布等物,而且還帶了油燈、木柴、油鹽醬醋等調味品。 兩邊互相問候了一番之后,季大哥和季二哥就開始幫著鄧喜斌清理院子,并且還兼帶做些打水之類的粗重活計,女眷們則幫著姚玉知和鄧秦氏清潔房間、照看孩子。 一直忙到天色徹底黑下來,姚家舊居才總算被大家徹底清理了一個遍。 次日一早,鄧喜斌揣著僅剩的一百多兩銀子,和鄧秦氏一起去了鎮上——他要去買棺木、紙錢、花圈等喪葬用品,鄧秦氏則是要去買布匹、米面、油rou、調味料等生活必需品。 與他們同去的還有季家大哥,他是季家老爹特意派過來給姚玉知等人幫忙的。 昨晚,姚玉知已經決定了要在家里停靈三天,然后給任子賢建衣冠冢。 至于守孝期間的一應事宜,考慮到家里三個孩子都正在長身體,而且之前還曾經跟著他們顛沛流離、擔驚受怕,所以姚玉知決定守孝期間不完全吃素,至于其他的,自然全都按照現今的喪葬習俗來。 除此之外,姚玉知還托季大哥幫忙請了觀音山上廣濟寺的僧人來給任子賢做法事。 因為銀錢不湊手,她又讓鄧秦氏去鎮上當了一根當初帶出來的金簪子。 景平三十五年十月二十八日,姚玉知在家中為任子賢設靈堂,村中所有與他們家有過來往或者受過他們家恩惠的人家都紛紛來吊唁任子賢。 作為任子賢的遺孀,姚玉知一直帶著任瀚珺和任瀚棠守在靈堂。 因為白澤惠年紀還小,姚玉知和鄧秦氏怕她被哭聲驚嚇到,所以停靈期間,姚玉知就將她托付給了王雯和季淑英這兩個小姑娘照顧。 王雯和季淑英雖然年紀不大,但卻都十分穩重、細心,兩人得了姚玉知的托付之后就一直帶著白澤惠待在王家。 白澤惠有心去送自己那位素未謀面的養父一程,可無論她怎么哭鬧,姚玉知、鄧秦氏以及王雯和季淑英都沒想過帶她回家去守靈。 不會說話,無法表達自己真實想法,只能咿咿呀呀表達自己不滿的白澤惠好好體會了一把被人誤解但卻連氣都沒辦法生的郁悶心情。 十一月初一,停靈滿三天后,村里的青壯年幫著將只放了兩件任子賢舊衣服的棺材抬上了涼峙村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