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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掩飾著內(nèi)心激烈的掙扎與權(quán)衡,慕清灃看在眼里,暗道,果然是貴妃身邊的大宮女,此時沒有明顯的驚慌錯亂已屬難得。他繼續(xù)悠哉地喝著茶,他在等,等她提要求,等她要自己的允諾。很快,雅黔再度跪下,“王爺,奴婢斗膽,請王爺給奴婢的孩子一條生路,奴婢便將四年前貴妃之死的秘辛盡數(shù)告知。”慕清灃放下杯子,淡然道,“你這是在與本王談條件?”雅黔跪伏于地,重重地叩了一個頭,再抬起時額頭已然紅腫,雙目淚垂,“不,不是,奴婢是求王爺,奴婢私逃出宮已是死罪,說出那件秘密,還不知會怎么個死法,奴婢死了不要緊,但孩子是無辜的,求王爺高抬貴手……”她自然不知道朝堂風(fēng)云幻,只當(dāng)慕清灃發(fā)現(xiàn)了一點端倪,要查個明明白白。如果說了,或許,慕清灃會留著她做對付政敵的把柄,或許,會把她這條命送給王似道做交好的誠意,或許……一切都有可能!慕清灃募地一擺手,突然嚴(yán)厲地出言打斷她,“在你眼中,本王是個連孩子都不放過的人么?”雅黔愣了一下,隨即釋然,不知為何,慕清灃的堅定冷硬的目光就是讓她覺得很安慰,很放心。淚霧彌漫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那個冬日,那個凌亂的晚上。德陽宮。伴隨著一聲響亮的嬰啼,一個男嬰呱呱墜地。皇帝病重,早產(chǎn)月余的四皇子似乎并未給沉重的皇宮帶來多少喜氣。數(shù)日后,入夜,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熟門熟路地閃進(jìn)了德陽宮的角門。雅黔打了簾子進(jìn)來,對榻上的中年美婦道,“娘娘,大人來了。”李貴妃聞言,立即坐了起來,雙手理了理鬢發(fā),“快快請進(jìn)來!”王似道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邊往里走,邊將披著的黑大氅解下,扔在雅黔懷中,“阿容……”李貴妃張開雙臂與王似道摟在一起,泫然欲泣,“似道,你可來了。”王似道摟住她,輕輕撫摸著她的后背,“近日禮部事務(wù)繁多,我一直無暇分身。”良久,兩人分開。李貴妃幽怨地望他一眼,“你真沉得住氣,這可是你親兒子。”王似道這才趕緊抱起旁邊搖床上的小嬰孩,情不自禁地親了又親。李貴妃看他喜愛這個孩子,也不由得眉開眼笑,“似道,你何時才能接我們娘兒倆出去。我整日里擔(dān)驚受怕的,唯恐陛下發(fā)現(xiàn)。”王似道四下里看看,壓低聲音道,“方孝安不是跟皇上說這孩子是早產(chǎn)了么,你怕什么?”李貴妃不滿地說道,“我不管,我就是害怕,你快想個法子,我在這里一刻也不能待了。”“可是,皇宮里好端端地不見了個貴妃和一個皇子,那不得出大亂子么……”“不行”,李貴妃驀然提高了嗓門,甚至有些凄厲地喊道,“我就要出去,如果陛下發(fā)現(xiàn),會殺了我的,你不是說會帶我們走的么?王似道,你……”王似道猛地捂住她嘴巴,“行行行,你別喊了,我很快就會想到辦法。”他可真是后悔,李容入宮前的確與他郎情妾意過那么一段日子,后來,她入宮他娶妻,誰也沒耽誤誰。結(jié)果,皇帝體弱,對房事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次偶然機(jī)會,兩個人又舊情復(fù)燃,這一燃,就燃得不可收拾,居然懷孕了。為此,李貴妃使勁渾身解數(shù)爬了一回龍床。王似道以方孝安家人性命相要脅,根據(jù)皇帝臨幸時間給出了體質(zhì)虛寒,恐會早產(chǎn)的脈案。孩子倒是順利生產(chǎn)了,這李容又抽瘋了。雅黔把他送出門的時候,看王似道唉聲嘆氣,她也愁啊,如果四皇子的身份露餡了,這德陽宮的人都得跟著陪葬。“雅黔,你上點心,好好看著貴妃娘娘”,王似道戴著風(fēng)帽的臉,只露出一個尖瘦的下頜。“是”,雅黔應(yīng)下,“娘娘自打生了皇子,經(jīng)常心情不好,或許,過一陣子就會好了。”王似道后來發(fā)現(xiàn),不是過一陣兒會好,而是李容越來越變本加厲,有一次甚至大哭大鬧,把王似道的魂兒都差點嚇飛了。四皇子滿月不久,李貴妃突然身體就不好了,吃了許多副藥,卻眼瞅著就油盡燈枯了。太醫(yī)方孝安說是氣血衰竭,藥石罔顧了。雅黔本以為貴妃這是急癥,直到李容死前的一天,王似道來了,他一進(jìn)門就遣退了所有的人。雅黔看藥熬好了,怕放涼,就想著先去端給貴妃喝。從小廚房到寢殿要經(jīng)過后窗,就在那里,她聽到一段駭人聽聞的對話,當(dāng)時的李貴妃實是已經(jīng)彌留了,神志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涂。李容:似道,我要死了么?王似道:……李容:咱們的孩子怎么辦?王似道:他會在宮里好好長大。李容:似道,為什么,為什么給我下毒?王似道:……李容輕笑一聲,“我知道是你,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雖有產(chǎn)后虛癥,哪里就虛得那樣厲害了……”她喘息數(shù)聲,“方孝安聽命于你,是你讓他給我下毒的,為什么?”王似道的聲音異常柔和,“阿容,你莫怪我,你死了,孩子才安全了,他注定是皇子的命。”良久,才聽李容嘆了一聲,“好,我不怪你。”之后,李容又絮絮叨叨了許久,稀里糊涂地盡說糊話,難得的是,王似道一直柔聲安慰,從頭至尾,沒有半分不耐。好像,方才說出那番絕情絕義的話,下了那樣狠心毒手的,不是他。夜色闌珊,慕清灃緊緣如弦的脊背在暗淡的光線中漸漸變做一道虛影。地龍燒得很熱,他卻如墜冰窟般感到遍體寒涼。他想過許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王似道居然真的要謀反,他要為親生子謀算天下。想到這一層,他立刻醍醐灌頂般,前因與后果,想得明明白白,卻也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打草而驚蛇,蛇必暴起最后一擊。想到此處,他連朝服都未來得及更換,夤夜又進(jìn)了皇宮。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留言啥啥的,都沒有,真氣,后果嚴(yán)重,想斷更啊!第78章破局慕流年細(xì)細(xì)端詳掌心里這顆赤紅的丹丸。“少白,你把這藥丸說得天上有地下無的,真有那么神?”顧少白唾沫橫飛地說了半天,一聽受到了置疑,頓時非常委屈,“流年,你個沒良心的,這可是從我牙縫里給你省的,你這么說,我很傷心的好嗎?”季翦塵在慕流年身邊站了好一會兒了,此時終于說了一句話,“我聽司徒海說過,百越國的確是有這樣一種靈丹妙藥,據(jù)說能生死人rou白骨,不過傳說也僅是傳說而已。”顧少折頂著冒火的腦袋,“季翦塵,沒見過就說沒見過,什么傳說啊,這是真的,小爺我當(dāng)初中了毒,全靠這個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