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所圖。”顧少白道,“真是瞞不住你的火眼金睛,我正有一事相求。”季翦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咳了兩聲。顧少白趕緊給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有求于人的時候,氣節、傲骨什么的,都是浮云。“那個,翦塵……哥,我和父兄要去漠北,你能一同去么,路途遙遠,我擔心父親和兄長的安全”,他對上季翦塵有些不以為然的眼神,迅即又說道,“規矩我懂,你說,多少錢?”等季翦塵掐手指算錢的過程,顧少白的心一直在滴血,其實顧家也有隨行護衛,對付一般的土匪和流寇不在話下,他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慕清灃。他拿不準慕清灃對顧家的憎恨程度,萬一那人突發奇想要把顧家一勺燴了呢!不知何時,季翦塵的手指已經停了,一雙妙目熱汽騰騰地盯著正啃指甲的顧少白。顧少白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上下看看自己,并無不妥,這才戰戰兢兢地問,“怎么,把我論斤賣了都不夠么?”季翦塵鼻尖湊過來,嗅了嗅他身上若有似無的清香,覺得自己一定是腦抽了,似乎不知不覺間對眼前這人動了凡心。動了就動了,季樓主俊男美女嘗過不少,卻從來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情”之一字,從來不知道怎么寫,也沒打算學會寫!他信奉一個宗旨,上床談情、下床絕情!至于這片刻的春心萌動,或者,真的只是腦抽的產物。可是,面前這雙眼睛,那么,與眾不同,它太無辜太善良太清澈,在那泉水一般的目光中,季翦塵總有自慚形穢之感,覺得多想一分,都會褻瀆它凈無瑕穢的風采,多看一分,都要把他超度了一般。季翦塵與他的目光一觸即分,冷冷嘲弄著自己,這樣純凈的男孩子,不諳世事,生澀幼稚,應該不是他的菜!季翦塵清清喉嚨,“嗯……一來一去的太長時間,路上有許多突發狀況難以估算,還是回來再一并算賬吧!”顧少白心里一松,回來再算,那太好了!到時候,是不是,嘻嘻,可以賴賬呢!主要是囊中羞澀啊,羞澀!靜靜的夜,顧少白躺在床上,仿佛聽到心花開放的聲音。他很開心,沒想到救了個重生,就踏上了另一條未知的軌道。不管這條道是通向窮山惡水還是山清水秀,都會有另一番結局。欣然過后,他茫然地盯著頭頂虛空,只是,不論結局如何,對那個人,都在他眼底的離恨中,再不會輕許白頭!這一夜,他睡得無比饜足,似是夢到金山銀海,他開懷大笑,對季翦塵大喊,“小爺有錢了,小季,去,給小爺倒洗腳水……”又好像站在落英繽紛的梨花飛雪間,笑意融融地看一個人自遠方走來,只可惜梨瓣紛揚若雪,遮擋了那人面目,然后,他使勁地眨眨眼,面前的人倏爾不見,卻有一雙溫暖的手從身后環上了腰,溫存又帶點惡意地掐他腰上的軟rou,將他掐成了一灘水……醒來之后,懊惱地發現,昨夜剛換的褻褲又得換了!然而,品了品夢中的余味,他不得不承認,那雙手撫摸著身體的感覺太熟悉了,熟悉得讓他憤怒。顧少白想,一定是因為除了慕清灃,他從未與別人有過床第經驗的緣故,憤怒之余,他甚至邪惡地想,一定要嘗嘗別人的味道,不能死都死了,還掛在這棵歪脖樹上,那也太悲摧了!兩天后,顧家的騾馬隊浩浩蕩蕩地出發了,這一次,除了漠北城要采買的一應物品,還有顧府準備的壽禮,足足有二十多車。顧少白與父親和二哥同乘一輛馬車,車輪轔轔,不慣于長途跋涉的他,每天都被顛簸得七葷八素、頭暈腦脹。至于季翦塵,則早沒影兒了。當顧少白表示不滿的時候,季翦塵卻說讓他放心,他已派了暗衛混在隊伍里,有任何事情會第一時間通知他,而他季大公子,則不太方便頻頻招搖過市。據季翦塵的暗衛帶來的消息,慕清灃的人馬三日后才啟程,因為親王儀仗豪華,隨行人員眾多,所以,腳程格外慢些。十日后,顧家車隊一行,到了安陽府,安陽府是大胤皇朝第二大州府,而它下轄的六個縣,也多是良田萬頃,魚米之鄉,因此,安陽府臺衙門的所在地安陽縣城也是熱鬧非凡,繁華程度與京城也不遑多讓。顧家包了縣城最大的一座客棧,準備修整一日再出發。顧少白便趁著父親和二哥忙于整飭車馬貨物之機,偷偷地溜出了客棧,準備在縣城里游玩一番,順便清醒一下被馬車搖成一灘漿糊的腦袋。他剛走到主街上,正學摸著找間酒樓先先大吃一頓,卻看到拐角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步履匆匆,一閃而過。那身影就算化成了灰,顧少白也能認得出來,不是別人,正是慕清灃。顧少白心中一驚,不由得就邁步跟了上去,也不敢離得太近,生怕被他發現。第32章人.皮.面.具看慕清灃進了一條巷子,這下子顧少白不敢跟了,那巷子清靜無比,鮮有人經過,跟下去一定會被發現。于是,他便扒著墻角,探頭往里看。結果,發現他并未走得很遠,而是與一個早就等在那里的人悄悄說了幾句什么,然后,那人施了個禮,便轉身向巷子的另一個出口走了。而慕清灃則又向前走了兩步,進了一處院子。顧少白這才走了進去,原來慕清灃走進的是一間非常不起眼的小客棧。他看了兩眼,就趕緊離開,這下,連逛街的心情都沒有了,心里面既像吃撐了又像餓得慌,惴惴不安地難受:慕清灃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呢,他應該遠遠落在后面啊?他這是要干嘛啊,不是快馬加鞭地來殺人吧!我的天爺地奶奶,不是要殺爹吧?突然,一只手輕輕搭上了他的肩膀。顧少白嚇得差點跳起來,直覺上是慕清灃發現他了。誰料,扭頭一看,是一個姿色平平的二八少女。顧少白長出一口氣道,“姑娘,你認錯人了么?”那姑娘掩口笑道,“顧公子莫非不認得奴家了么?”顧少白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一番,這女子雖然面容陌生得緊,但那雙眼睛卻在一笑間流光溢彩,萬種風情,怎么看怎么眼熟!再看她,身量頗高,身姿倒是纖細窈窕。他皺皺眉,一個小火花怦然炸在腦海里,他不確定地問道,“你是……季翦塵……”那人重重一拍顧少白胸脯,好懸把他拍得背過氣去,“你眼睛真毒,這都能認出來!”不一會兒,顧少白與季“姑娘”便坐在了安陽最大的酒樓里,季翦塵點了一桌子菜,吃相極其文雅。他易容的女子雖然面貌并無出奇之處,但是單看背影和那雙流盼雙目,便足以讓人想入非非。他還來者不拒,誰看他,他便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