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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慕清灃的心儀之人是個什么模樣?莫冉悄悄跟了出來,綜合考量,失節(jié)是小,打死是大!院子里倒是燈是燈火是火的,挺亮堂的!莫冉隨便逮住一個端著托盤的小丫頭,往托盤上輕輕放下一小塊碎銀,“‘問心公子’在哪個房間?”有錢能使磨推鬼,莫冉打聽清楚了,帶著顧少白悄悄摸進(jìn)最后一進(jìn)院子。一個月亮門,是這個院子和前面聯(lián)系的唯一通道。此刻,月亮門半掩著,顧少白和莫冉悄悄地靠了過去,靜悄悄的,一縷簫聲隨著夜風(fēng)輕輕地飄了出來,悠揚(yáng)曼妙,似流水潺潺,似和風(fēng)陣陣,令人聞之忘俗,顧少白心里一沉,這問心還真是樂中高手、技藝非凡。顧少白突然拉住莫冉蹲靠在墻根底下,壓低聲音問道,“慕清灃倒底會不會武功,你說他一劍斬?cái)呈资堑缆犕菊f,還是真的,別再把咱倆再給搭進(jìn)去。”莫冉撓了撓頭,一臉困惑,“我真不知道……”顧少白罵道,“笨死你算了!”他蹲在月亮門外的陰影里很是糾結(jié),方清池說了,武功高強(qiáng),內(nèi)功深厚者能聽到三十米外人的呼吸聲,如果慕清灃真的是這種人,莫冉被發(fā)現(xiàn)不要緊,可是,自己呢?慕清灃的假面具被自己扯落,等待他的將會是什么?顧家下一步又會怎樣?不堪設(shè)想!莫冉看他遲遲不動,不由得捅了捅他后腰,“少白,走啊……”顧少白轉(zhuǎn)頭道,“回去,咱們回去……”莫冉一愣,“為嘛,這都到了,熱鬧還沒看呢”,他是真想知道慕清灃和問心公子是暴風(fēng)驟雨呢,還是和風(fēng)細(xì)雨……第28章痛打落水狗正在這時,從前邊一間小跨院里跑出一個人,邊跑邊大聲哭喊著救命,這嘶喊聲將寧靜徹底打破,把顧少白二人驚得頭皮一陣陣發(fā)麻。眼瞅著,這個人就跑近顧少白和莫冉藏身的這棵樹。這也是個十五歲左右的男孩子,赤著一雙雪一樣的足,又紅又腫的臉上掛滿了淚痕,衣衫零零碎碎的掛在身上,借著院子里的亮堂竟然發(fā)現(xiàn)那破了的衣服是被鞭子抽爛的,露出的肌膚紅痕遍布,許多地方還滲著血。后面攆著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一身綾羅綢緞,中等身材,長相普通,只是一雙三角眼透著一股子的邪氣,讓人看著生厭生煩。衣衫不整,腰帶松松垮垮地掛在腰上,手里還舉著根鞭子,氣喘吁吁地緊追不舍,邊追嘴里還邊罵著,“小賤貨,還敢跑……看我不抽死你……”男孩兒看到顧少白和莫冉,眼睛一亮,就像看到救星一般,“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央求道,“二位爺救救我,救救我……”顧少白皺皺眉,雖然也曾聽說過妓院娼嫽不乏心態(tài)變異不怎么正常的客人,而今天遇到這一遭可不正應(yīng)了這道聽途說。他嘆口氣,看來是躲不下去了,雙手把男孩子攙扶起來。大概看了看他身上的傷,一道一道鮮紅刺目,都腫著手指頭高的棱子,除此之個,青青紫紫斑斑駁駁幾乎布滿了整個身體,臉上更是被摑得幾乎看不出原先清秀的五官,唇角還凝著未干透的血跡……看得顧少白倒抽一口涼氣,他把男孩兒往身后一拉,冷冷地瞅著追上來的那人,喝道,“你要干什么?”那人身后跟來個個頭不高、斜眼耷拉眉的家丁模樣的人,口里喊道,“少爺,少爺……您跟這小崽子置什么氣,讓這院子里的龜奴給您綁回來不就得了……”三角眼看顧少白居然擋住他的路,怒火更盛,三角眼幾乎瞪裂,他用鞭柄指著顧少白道,“你誰啊,趕緊滾開……”他身后的家丁立刻一馬當(dāng)先沖到前邊,也用手指頭以戳著顧少白,尖銳的聲音拔高了八度,“你們什么人哪,認(rèn)識這是誰嗎?敢擋我家少爺?shù)穆罚幌牖盍恕?/br>莫冉在一旁,悄悄對顧少白說道,“是王似道的兒子,王竟非。”顧少白仔細(xì)看了看三角眼,這就是皇后的親外甥,在京城惡名遠(yuǎn)揚(yáng),人稱“京陵惡犬”的王竟非。他點(diǎn)點(diǎn)頭輕聲道,“你莫出聲,聽我吩咐就行。”莫冉點(diǎn)點(diǎn)頭。這又是罵又是嚷的,驚動了不少人,都圍著看熱鬧,無奈都礙于王竟非的身份,竟無一人敢上前來勸阻。顧少白大笑了兩聲,“小爺我當(dāng)然認(rèn)識這位少爺了……”三角眼當(dāng)即胸脯一挺,嘴唇一咧,斜眼望天,覺得天地之間都盛不下他這張臉,“既然知道爺是誰,還不讓路!”家丁不負(fù)眾望地也趕緊展現(xiàn)狗腿風(fēng)姿,一叉腰,尖聲細(xì)氣地喊道,“就是,趕緊滾開,小心少爺一個不高興,拿你們都下大獄!”顧少白哼笑道,“這位少爺,不就是姓‘王’名‘惡狗’,字‘非人’的京陵一犬么?”王竟非和家丁對視一眼,家丁尖聲道,“少爺,他罵您!”王竟非吼道,“爺耳朵不聾,你還愣著干嘛,還不去叫王大他們,給我打……”不待主子說完,家丁轉(zhuǎn)身一溜煙兒地往院外跑,應(yīng)該是去喊王竟非的貼身護(hù)衛(wèi)去了。看那人踢踢踏踏地跑走了,顧少白轉(zhuǎn)身對莫冉喊道,“上啊,笨蛋,可勁兒揍他!”莫冉一聽,立刻擼胳膊挽袖子就撲上去了。雖然他沒能繼承定北侯的衣缽,但被逼上架那幾年,畢竟也不是白給的,武功雖然沒多精妙,好歹練了一身鋼筋鐵骨,打個把人綽綽有余。而且,他老早就看這只狗不順眼了,仗著王家的權(quán)勢欺男霸女壞事做盡,正好趁此機(jī)會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這只惡犬一回。顧少白方才蹲墻根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他們背后有一扇小鐵門,只是常年不開,鐵鎖上銹跡斑斑。此刻,他趁王竟非被暴擊,從地上撿了塊石頭奔到門邊去砸那把大鎖。鐵鎖被日曬雨淋日久,估計(jì)里面的鎖芯都被銹蝕了,七八下之后,大鎖終于被砸開了。“咣”地一聲,鐵門被顧少白一腳踹開,他沖莫冉喊了聲,“差不多得了,快跑吧!”然后,拉著那男孩子當(dāng)先便跑了出去。王竟非早就鼻青臉腫地蜷縮在地上,爹呀娘呀地叫成了一團(tuán),莫冉又狠狠地踢了他兩腳,雖心有不甘,覺得還沒過癮,但耳聽得嘈雜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知道是王竟非的人來了,也不敢久留,他暴力全程都未發(fā)一言,最后向地上蜷縮成一團(tuán)的惡狗吐了一口,拔腿就跑,三兩步便躥出了門。歪瓜裂棗的家丁帶著人來了一看,嚇得魂兒都飛了,京陵地界居然有人敢打國舅的兒子,“唉喲,我的爺啊,這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子了……”王竟非抬起和豬頭難分伯仲的臉,一個耳光印在他臉上,嘶聲道,“還不快給老子追……”莫冉很快就追上了顧少白,三人一鼓作氣,瘋了一般,一直跑到身后再無人聲,這才跌坐地上,呼哧呼哧地直喘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