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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淮西又一次偷襲撈了個空,桃子連主人也不要了,卷起尾巴竄出臥室,他認命地放棄擼貓的念頭,給喬覺倒了水拿了藥放在床頭,門也沒關,方便聽見有需要的時候喊自己。之前也來這暫住過一兩天,客房平常就會打掃干凈,事實上到處都很整潔,一點兒也也不像有幼兒的家。岑淮西和衣而臥,大晚上的從住的地方趕過來也挺累的,但就是也睡不著,輾轉反側。三十來歲了,依然單身,總有人問他怎么還孤家寡人,不將就可以理解,可是,就沒個心動的對象?喜歡過的人是有的,只不過不會愛上他啊。小區遠離馬路,房子隔音又好,這個點更是寂寂。外面太安靜,反而更適合回憶上涌。溫蒂現在四歲,算了算,那自己也就認識喬覺三年了。回國之前的聯系也說得上密切,岑淮西自認了解他。那時候歲歲還沒學說話,是個只會咿咿呀呀的嬰兒,喬覺每日奔波于家和工作之間疲憊異常,陌生的國度陌生的種族陌生的語言,一切都與“熟悉”四毫不沾邊,而他是個那么需要安全感的人。終年嚴寒,下起雪一連幾周不見天日,一切都讓他愈發消沉。Omega向來克制,偶爾克制得超過了需要的程度,不算上今天卻也曾在別人面前喝醉過,只那么一次。*岑淮西在酒館里遇見他完全是個意外。公司里的一個小實習生接了國內旅游團的翻譯,臨上陣了自己病倒了,打電話找唯一一位同胞求助,岑淮西雖然覺得麻煩,又主角不了小孩哼哼唧唧還間或幾聲咳嗽的撒嬌,答應下來。掙不了幾個錢還累得要死,也不知圖什么,還不如好好在公司干早日轉正來得穩妥。好不容易把游客們都送回去,想去酒館喝兩杯放松一下,就在角落里看見喬覺。這兒難看到幾個黑發黑眼的亞裔面孔,岑淮西第一反應不會哪個嘴饞的游客私自行動了吧,湊近一瞧還真有點眼熟:半個月前才打過交道那家委托公司派來的代表。他見他旁邊沒別人,自覺地坐下來:“一個人?”對母語的敏感性烙在條件反射里,喬覺抬起頭,也認出了他:“岑先生。”“難得有人能叫我中文名,老鄉見老鄉的,叫我淮西就好,小岑也行,沒在工作上不用那么規矩。”喬覺笑了笑。一個好看而溫和的Omega,只要不被拒絕,任何一個Alpha都有權利對他示好,這里面理所應當包括岑淮西。他像只求偶的孔雀竭盡所能展示自己的風趣幽默,喬覺大多數不會回應,安靜地笑,反而更讓人摸不清所想。期間來了電話,喬覺整理了下情緒接起,用的本地語言,先是聽了一會兒,又瑣瑣碎碎問了很多,對待小寶寶似的這不放心那不放心。不會已有家室了吧?掛了電話后岑淮西裝作隨口問道:“孩子?”喬覺點點頭。還真有啊,看著這么年輕……Alpha有些小小的失望,還是問下去:“多大啦?男孩女孩?”“快一歲了,女孩。”“那剛才是你的伴侶打來的?”“……沒有。”“啊?”喬覺喝了口酒:“我單身。”他們的位置正對窗外,雪越下越大,幾乎看不清遠景,遮住一天中最后的陽光,冰凍封住離開的路,天氣預報說很快要有大暴雪來臨。酒館溫暖得與世隔絕,里飄蕩著柔和的音樂與人們簌簌的交談聲,裝飾性的壁爐里有真正旺盛燃燒著的柴火。岑淮西在那里,聽見了一個秘密。大概是向陌生人傾吐心事總是容易些,不再是岑淮西的獨角戲,喬覺也說起了自己。開始還正常,后來說一句喝兩口,酒入愁腸,理智出走,情緒逐漸脫離控制,語無倫次起來。岑淮西看著這樣的喬覺,講話顛三倒四,覺得有一點可愛:看起來嚴謹內斂仿佛沒有七情六欲的人,要不是醉了,怎么會想到還有這樣為情所困的、“正常”的一面?他非常乖順,基本上問什么答什么。“你們為什么分手?”“沒有分手。”喬覺垂著眼睛補充,“沒有在一起過。”“多久沒見過了?”“快一年……吧。”“他知道女兒的存在嗎?”“不知道。”這么完美又癡情的Omega,到底是什么樣的Alpha才會舍得不要他?“你現在在想他嗎?”?“嗯。”“你很想他?”“想。”“他叫什么?”“……”“好吧,那換個問題。你有多想?”喬覺醉眼朦朧:“很想很想。”“那你為什么不去留住他?”“他不愛我。”他盯著面前的酒,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杯了,“我不能讓他為難。”音調沒有起伏,簡直像背出來的條律。那大概就是他一直以來在心中反復誦讀勸誡自己的內容。岑淮西順勢問下去:“那,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又不肯回答了。明明喝得東南西北都不認識,一旦涉及到那位的具體問題立刻就能辨認出來。岑淮西想,他得有多愛這個人,藏在心里那么深那么深的位置,連喝醉了也吝嗇得只愿意挖出一丁點。喬覺并不記得這段談話,它被酒精從記憶中抹去,岑淮西也從來沒有和他、和別人說的打算,讓這個秘密連同他剛萌芽就結束的動心,永遠留在那個雪夜。*混沌的一晚過去,第二天岑淮西醒來喬覺剛剛洗漱完,頭發還有點濕,出奇得沒什么宿醉后遺癥,就是氣色有些黯淡。“昨晚多謝了。”“跟我還客氣。”“吃早餐嗎?”“不了,路上隨便買點吧。要去接溫蒂?”“不急,她想在那邊玩會兒,晚上吃過飯會送回來。”“那你今天就一個人在家?要我陪你嗎。”喬覺搖搖頭:“難得沒工作沒孩子,休整一下,不麻煩你了。”看書,健身,弄貓侍草,哪怕只是無人打擾睡上一個陽光和煦的午覺,總之放空一天,誰也不去掛念。哪怕料到肯定會是這樣的回答,岑淮西無奈笑笑,這人真是的,連騙自己一下都不愿意。“那你好好休息,有需要打我電話。”“你什么時候回去?”“啊?哦,下周吧。”“機票訂好了?”“晚上回去就看。”“好,走的時候我去送你。”蹉跎的時間夠久了,已經沒有留下來的理由。岑淮西走到門口,又傳來喬覺猶疑的聲音:“對了,我昨晚……沒說什么奇怪的話吧。”岑淮西沒想到他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