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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拯救虐文龍傲天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9

分卷閱讀79

    急匆匆推門而入。可是書房里空空蕩蕩,并沒有人。

門口的詠絮眨了眨眼睛,笑道:“肖公子,城主今日去了曲堂主那兒,恐怕要晚一點才會回來。您待會兒再過來罷。”

原來他去找曲霂霖了……肖衡有些失望,卻也并不打算離開:“我在這里等他便是。”

書房的陳設(shè)和三年前沒有任何變化。這三年之中,青年時不時會過來,靠在窗邊的矮榻上,呆呆望著那無人的書桌,在寒梅暗香的陪伴中,度過好幾個時辰。

肖衡在矮榻上躺著,發(fā)了一會兒呆。窗外一樹白梅在陽光下開得正艷,那陣陣浮動的香氣讓他心猿意馬。

他忍不住抓起榻上那條薄毯,蓋在自己臉上,深深呼吸著那醉人的氣息。僅僅如此,他就感覺到了某種沖動……他隨即在心里唾罵自己,肖衡,你簡直是個惡心的變態(tài)。

青年心煩意亂地跳了起來,在書房里四下亂走。

他走到那張巨大的黑檀木書桌前,隨手翻了幾下桌上的函件,幾乎都是公文,沒什么好看的。他瞥見其中一份文件上,那人惡狠狠地批了四個大字——“胡說八道!”

或許是氣得狠了,那幾個字與他平日溫和矜持的隸書全然不同,張牙舞爪,力透紙背。

肖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連這幾個字,他都覺得可愛得要命。

他又轉(zhuǎn)身去看書桌后那頂天立地的多寶格。多寶格上是一排排精美的瓷器、玉雕。青年的手拂過這些東西,想象著那人修長的手指是怎么把玩這些小玩意兒的,忍不住摸了又摸。

當他觸碰到一尊汝窯花瓶的時候,忽然頓了頓,輕輕蹙起了眉頭。

這花瓶,好像有點不對勁兒。

肖衡疑惑地想把花瓶拿起來,卻發(fā)現(xiàn)拿不起來——這花瓶竟然和多寶格是一體的。他躊躇了片刻,試著旋轉(zhuǎn)了一下。

那高大的多寶格無聲地向兩邊退開,露出一個窄小而黝黑的門洞。

這多寶格后面,竟然有一個暗室。

肖衡有些發(fā)愣。

這四年來,他在司明緒的書房來來去去不下數(shù)百趟,卻從來不知道,這多寶格后面竟有如此玄機。

這么多年了,司明緒也并沒有告訴他。想到這里,他心里有些淡淡地不是滋味。

肖衡抿了抿唇,心下寬慰自己,他并不是不相信自己,而是作為一城之主,那人總得有一些機密的東西。或許這密室,連他的得力下屬也并不知道。

可是青年還是不由自主地暗暗盼望,自己能得到他全心全意的信賴,成為他心中最特別的人。

就算不能親吻,就算不能占有……只要自己在那人心里,有著特殊的一席之地,他也就滿足了,不再奢求更多。

肖衡盯著那黑黢黢的門洞,猶豫了很久。

他的理智告訴自己不應該進去,甚至連偶然打開這個密室,也是一個錯誤。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看看,司明緒在如此私密的暗室之中,究竟放了些什么東西。

他終于還是走了進去。

隨著青年沉穩(wěn)的腳步聲,密室墻壁上鑲嵌的精致珠燈次第亮了起來。

這是一間并不寬闊的房間,布置得卻很精致,打掃得也很干凈。看得出主人非常用心。

正對面的墻上,掛著一幅一人高的畫卷。

畫面上,滿月下的懸崖邊,靜立著一名黑衣人。那人背負一柄如霜似雪的長劍,身形高挑矯健,容色極其英俊,正出神地仰望著那輪皎潔的明月。

那張桀驁不馴而頗帶風霜的臉,被畫者細膩多情的筆鋒描繪得惟妙惟肖。

旁邊的提字,是行云流水般的狂草——“一劍平四海,霜雪動九州”。

這畫中人,是李涼蕭。而執(zhí)筆的畫者,自然是……司明緒。

肖衡的腦海一片空白。

過了很久,青年才勉強回過神來。他覺得有些眩暈,同時感到自己的心臟跳得極快,忍不住用力按住了胸口,仿佛這樣才能好受一點

過了許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鼓起勇氣繼續(xù)打量密室其他地方。除了正中墻上這幅一人高的畫卷之外,四周也掛了不少畫像。

而畫里面,都是同一個人——那位放蕩不羈的昆侖劍神。

其中相當一部分畫像,畫中人甚至……甚至沒穿什么。連身上的幾點小痣,也被畫者描摹得清清楚楚。

那些畫像明顯不是同一個時期的。畫中人的容貌,從青澀囂張的少年,到挺拔矯健的青年,最后長成了成熟瀟灑的模樣。畫者想必花費了許多心思,畫中那位劍神的神態(tài)舉止,稱得上是栩栩如生。

青年早已咬破了口腔內(nèi)壁,滿口都是濃重粘膩的血腥氣,而他甚至沒有察覺到。

他茫然地想,那人不是說過,他們之間沒有什么嗎?

那這些不堪的畫像,究竟是那人在什么情況下描繪出來的?他們不是好兄弟好朋友嗎?難道好兄弟好朋友,竟可以這樣裸裎相對?

他騙了自己。

原來自己那些骯臟的夢境,已經(jīng)有人實實在在付諸行動了;自己連想象一下,都唯恐玷污了的人……已經(jīng)被別人徹徹底底占有過了。

不管是親吻擁抱,甚至光裸糾纏……想來那人都不會有絲毫反抗,心甘情愿地任憑男人索取無度。

而自己卻連偷偷碰一下他的手指,都能開心好久。

肖衡呆立了很久,他甚至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在微微發(fā)抖。

司明緒,他騙了自己。

青年回想起當初在靈州府,那人同李涼蕭的每一個默契眼神,每一句低聲交談,每一次親昵碰杯,仿佛都充滿了某種曖昧的暗示與情意。

自己簡直就像個傻子。

那一日,在客棧療傷之時,若不是自己中途闖了進去……他們,他們或許就會……

青年閉了閉眼睛,難以控制地回想起當初那一幕。

那人坐在床上,怔然仰望著男人。而那位劍神傾身相就,眸色沉沉地凝視著自己的摯友。他們四目相對,近在咫尺,氣氛粘稠得令人臉紅。

如果自己當時沒有進去,他們下一刻又會怎樣?

……

不知過了多久,青年才退出了密室。

肖衡關(guān)上密室的門,一向沉穩(wěn)的腳步竟然有些虛浮。他扶住書桌,歇息了片刻,而后茫然地走了出去。

午后的陽光很溫暖,連院子里幾樹冷清的白梅也染上了絲絲暖意,顯出幾分活潑的俏麗。

他卻覺得陣陣發(fā)冷,一顆心仿佛被浸入了冰水之中。

司明鄢一進院子,就看見肖衡站在廊下望著一樹白梅發(fā)呆。他那張年輕而俊美的臉龐,此刻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

司明鄢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輕輕挑了挑眉,露出一個不明顯的笑容。隨即,這位漂亮青年也走了過去,站在肖衡身邊,抬頭望著那一樹白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