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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奴集中營】(141-145)

    四一章

    走在外面的我,嘴角掛著一抹苦笑,想不到我會被衣給說服,不過也好,雖然我現在不便行動,但自己布下的局不能收入眼里也確實可惜。

    到8棟時并沒有見到幾個人,這讓我有些意外。事後我才知道,集中營里像麒那樣地位的人都參與了這次的事件,也就是說剩下的人中除了少數膽大的,基本都躲在房間里了。

    "麒!"樓梯的另一頭傳來凄厲的尖叫聲,我趕緊往樹後躲去,不一會從樓梯口滾出來一個人。

    從我的位置能看到那個人正捂著胳膊,而他的胳膊上插著一把小刀。

    聽他叫著麒,我以為麒會從他身後出來,但等了一會并沒有見到有人出來。而那個受傷的男孩正吃力地爬起來,看他的方向,是往其他棟宿舍走去,看來是要退出戰場。

    其實,雖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里面吵雜的聲音早就傳開了,我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找個隱蔽的位置,應該就沒事了吧。

    這樣想著,我便跑進了8棟。剛上一節樓梯,就有一個人從樓上滾下來了。側身一退,同時暗叫危險。但那個看見我的人并未理會我,而是爬起來繼續往樓上沖去。心里稍稍松口氣的下刻,一根鞭子揮到我的跟前。暗暗笑著自己剛才的想法太幼稚了,我現在想出去都很難了吧。

    但那揮向我的鞭子很快就收回去了,我這才發現原來那鞭子并不是揮向我的,而是揮向剛剛那個摔下來的人。

    那人此時正抓著那鞭子,跟站在上一樓的人拼著力氣。

    趁著兩人在拼力氣,我趕緊躲進一間屋子。

    我想我今天的運氣真的很不好,剛進一間屋子,就見到一個人了。這個人是當日我被先生關住時,欺凌我的人中的一個。

    "是你!"他雙手撐地想要站起來,但失敗了,定睛一看,原來他的腳受傷了。心里一陣惡寒,如果沒看錯的話,他的腳筋是被挑斷了。

    "你怎麼會在這里?"果然是8棟的人,見到我這個從瘋窩出來的瘋子并未像其他人那樣驚慌。

    沒有回答他,我抽出藏在小腿處的刀直指向他。

    這人見我拿出刀後,臉上才出現驚慌的神色。現在的優勢完全倒向我,只要我沖向他,把手中的刀刺進他懷里,他就是死人一個了。

    但握著刀的我猶豫了,真的要把這刀刺進他胸口嗎?我的神情很鎮定,但我知道我在害怕,真要去殺一個人時,我才發現我根本就做不到。那是一條人命,即使我現在依然清楚地記得當日他是如何的侮辱我,但我還是下不了手。

    殺人,殺人,做不到,做不到。

    還是被他看出我的猶豫了,他正努力爬向浴室。

    一步步地靠近他,我的手終於顫抖起來了,神情也焦急起來了。

    不斷回頭看著我的他,正手腳并用地拖著身子往浴室爬去。只要往前一撲,我手中的刀子就能刺進他的心臟。伶,快點,他正受傷,這可是最佳的時機。

    他正受傷?腦筋里轉過另一個想法,既然他正受傷,也就是不會威脅到我了。繼續保持剛才的速度,看著他驚慌地爬進浴室。

    "砰"地浴室門關上的聲音終於響起,而我則快速走到一旁,推過一張桌子死死地頂在浴室上。也許在他看來,現在應該是他怕我,但對我來說,真正害怕的是我,不想殺人,不要殺人。心臟砰砰跳著,傳達著這樣一個訊息。

    知道這個房間不能繼續呆下去,不然我的雙手遲早要沾上鮮血,殺了人的我肯定會瘋的。

    仔細聽著外面的聲音,感到安靜時我才沖出去,進了另外一間屋子,但一進屋子,我就察覺到了,那緊關的浴室門後有人在。

    難道每個房間都有像剛才那樣的人。

    我失算了,我不應該進8棟的,就在外面看不就好了嗎?

    還沒等我好好懊悔下,"噔噔"的走路聲從上面傳來,看來有不少人下來了。而其中幾個步伐正往我所在的房間走來。無處可奪的我,趕緊鉆進床底。

    在鉆進床底時,我還在擔心著這床底下會不會有人在,但慶幸的沒有。

    很快就聽到門被踢開的聲音,接著就是浴室的門被踢開的聲音。

    "果然在這里。"說話的聲音很年輕,但也夠陰狠。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趕盡殺絕。我們已經投降了,以後再也不會跟著先生了,麒為什麼還要殺我們?"這是個沖滿了絕望的聲音。

    "誰聽你廢話。"這是另外一個聲音,"去怨自己瞎了眼跟錯了人吧。"

    這道聲音過後便是rou體被劃開的嘶嘶的聲音,其實rou體被劃開的聲音很小,幾乎聽不到,但在生死邊緣走過的人,對這聲音有著最敏銳的聽覺——

    之前呆在那個小小的房間里,只靠著紫與外界聯系的伶,雖然參與這場戰爭了,但似乎與此很遙遠,或者說,呆在2棟的伶很安逸,而現在終於走出2棟的他,站到了這場戰爭的最前線。可是,這也是把他推到死亡的邊緣線。

    沉默終於結束,人性開始叫囂。

    四二章

    隨著生命最後一刻的悶哼是身體倒地的聲音,那聲音沉重得直接壓著藏在床底下的我的心臟。

    那個被我用桌子關在浴室里的那個人現在應該也被他們殺死了吧。想起他那雙被挑掉腳筋的腳,心里的恐懼更甚了。

    拳頭緊握著,我盡量秉著呼吸不讓他們發現我。現在可不是單單這兩人在,如果我被發現,也許連在其他房間的人都見不到,就直接見閻王了。

    "沒有了吧。"個說話的人開口。

    "應該沒有了吧。"

    難怪我剛到8棟時,那個沖出來的人嘴里叫著麒的名字。麒實在太狠了,竟要把先生的手下都除掉,即使這些人是跟在先生身邊,但在集中營里,他們也不過是為了生存而已。

    此時的我,倒是義憤填膺。

    "走吧。"終於令我安心的話響起。

    可是這聲音過後,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他們?我縮著身子往里面靠。

    "還有一只老鼠啊。"忽然整張床被掀開。

    "是你!"其中一人驚訝地看著我。

    已經站起來的我,手里拿著一把刀對著他們。該死,這些狐貍!

    "麒說得沒錯,真的會碰上你。"

    什麼意思?難道我的行蹤早就在麒的掌握下了。

    "你們想怎樣?"我的聲音很冷靜,身體也悄悄地往後退著。

    "怎麼還沒解決完?"

    門外竟走進來幾個人,我數著人頭,合著屋里的兩個有5個,而外面還有人沒進來,真是糟糕的局勢。

    "喂,我說你們小心點別被他跑了。先前就聽說了,他可是能在那個魅的眼下逃走的家伙。"走進來的其中一人正向是靠近。

    "你是說,他從5樓跳下的事。"

    跳下?這謠言傳得可真厲害。當日我可是戰戰兢兢地爬下5樓的。

    不過,我現在的確有想著要從窗戶跳下,這里才3樓,難度系數遠比那天的低,但現在已經被他們看穿了。

    飛奔向窗戶,我閉上眼睛直接往下跳。

    如果給我足夠的時間準備,我會像那天那樣一步步地爬下去,但這麼多人緊逼著我,我有磨幾的時間嗎?我唯一能爭取的就是擺好姿勢跳下去。

    雙腳著地的我,還來不及爬起來就在地上滾了好幾圈,而我連用手抱住頭的時機都還沒抓到。

    "媽的,這小子不要命了,趕緊下去追他。"

    倒在地上的我,下肢痛到麻痹,根本就站不起來,而那些人又快要沖下來了。現在的我可以深切體會那個腳筋被挑掉的人四肢爬地的感覺了,四肢爬地的我不比我看見的那個人瀟灑幾分,一樣的狼狽,逃避死亡的狼狽。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可我還沒爬起來。可越是著急這腿越是抬不起來。

    誰來救救我,忍不住這樣想著。好想,好想有人來救我,就像當日被癡、狂二人捉住時,能出現一個從天而降的英雄。可是那個英雄,可是育已經走了,沒人可以救我了。

    暗淡地想著的我,卻未放棄過求生,還在拼命地支起雙腿。

    只是現在的我要認清一點,不會再有像育那樣的人來救我,屬於我的英雄已經永遠不在了。

    就像之前所說的,辛苦走到這里的我,如果最終的下場是死亡,那是絕對不能原諒的。我怎麼可以死呢?我要活下去,不僅活給已經死去的那些人看,更要活給那些還活著的人看。

    毅力支持rou體,踉蹌站起來的我,嘴角掛著勝利的微笑。拖著步子往外跑,我要用力跑,跑得越遠越好。

    "咻",耳邊飛過銀色的東西,我定睛看著地上,一把刀正躺在地上。驚恐地回頭,其中一人手上正拿著幾把小刀。

    天要亡我嗎?不,我絕不認輸。繼續往前拖著步子的我,絕不能有放棄的念頭的我。可是啊,那些人離我越來越近了,我都已經聽到他們陰狠的笑聲。

    不要死在這里,絕對不要死在這里。

    我還可以祈禱吧。

    "什麼!"這聲驚呼不只出於那些人的口中,還出於我的口中。

    一根鞭子甩向我,但并沒使我受傷,我看向鞭子的來源處,是生!趕緊抓住那鞭子,我整個人被生甩到跟8棟有一定距離的小道上。

    把我甩到安全地方的生,并沒有朝那些人攻擊去,而是很快就消失在剛剛站的地方。

    爬起來,我朝四周看看,現在回宿舍已經不安全了,我往草叢那邊跑去。

    我要跑到墓地,那里才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奔跑向墓地的我,以為後面的那些人不會追進來,但沒想到他們竟追上來了。

    很快我就知道原因了。

    墓地外的樹林,是這場戰爭的戰場。

    剛剛急著出去的我,來不及與紫交談就出來了,也因而失去了手資料,真是失策。不過現在也沒功夫想這了。

    還好這邊樹木多,我很快就站在一棵隱蔽的樹後。

    "麒,伶在這里!"後面追上來的人朝混戰中的一人喊道。我探出頭,很快就找到正跟先生打斗的麒。

    麒并沒有應他手下的話,依舊認真的與先生對打著。

    謝謝!——

    曾經的朋友,如今的敵人。看似一招一式很有看頭的打斗,其實說來也只是打架二字,難道還有帥氣那種優美的字眼存在?

    四三章

    我站的位置雖隱蔽,但并不是絕對安全的。老實講,我今天算是開了眼界,原來這性奴集中營有這麼多武器啊。

    我必須小心翼翼地避開揮到我這邊的鞭子,還有偶爾飛過來的刀子,甚至地上的任何一塊石頭。

    這是一場混戰,我根本就不知道在對打的他們,誰是先生的手下,誰是麒的手下,而麒找來的幫手又是哪些人。我只能看著他們一個又一個地倒下。

    我在想,如果麒真的找來了幫手,那先生應該馬上就會被他給干掉,但先生卻還能支持這麼久。

    眼前這一幕,有著熟悉的味道,我想起了那日與育在廚房外的樹林里逃命時的情景。這里面有陰謀,我的直覺告訴我。

    "麒!"忽然傳來一道驚叫,我再次探出頭,原來先生手上的刀劃過麒的胳膊,鮮豔的血液染紅被劃開的衣服,如同一灘水漬,少了那份臟亂,多了一份鮮紅。

    即使跟他們有一定距離,也知道麒正咬著牙齒,被那樣劃開身體很痛吧。只是麒不是普通人,他的反擊很快,受傷的胳膊沒有任何退縮,兇狠地撞向先生,一下打落先生手中的刀。這樣兩人手中都沒兇器了。

    今天的我,好怕見到刀子這樣可以在時間致人於死地的武器,用拳頭解決就足夠了,不是嗎?

    失去武器的先生跟麒,用拳頭解決最後的戰斗。

    兩人都不是一般角色,無論是力道還是速度,那拳頭都比一般人來得迅猛。不過此時場中,像他們這樣的人不止兩個,我注意到在不遠處打斗的兩人,水平也是相當高,而且那功夫并不比麒跟先生遜色多少。

    剛剛跑進戰場慌亂的我,沒有辨認出哪些是麒找找出的人。現在我雖然還是不知道,但至少知道有多少個像麒這樣的人加入這場戰爭。

    粗略數過去,大概有8個人。

    像麒那樣的人應該都在這里了吧。

    "喂!"

    我大意了,腦子不過被在這些人抓去注意的短短時間呢,就被人發現我的行蹤了。

    飛快地從站的地方跑出去,卻已經避不開那人要踢向我胸部的一腳,不過慶幸的是,這一腳沒有踢到我的胸口,而是偏過踢到我的手臂。

    該死!竟然是慣用的右手被踢到,我咬牙用力按住開始叫疼的胳膊,人卻轉到另一棵樹後。但很快就發現,這個舉動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腦筋一轉,看來只能加入戰斗了。

    知道以我的能力,跟他們硬拼的話,贏的機會不是沒有,但很難。而且目前我只有一個人,別到時兩方人馬都把我當成是敵人。

    這樣想著,我只能借力打力了。闖進正打斗的一組人中。我偏頭側身避過其中一人向另一人揮去的拳頭。

    "找死!"揮拳頭的是個男孩,見被我打擾了氣得一腳往我身上踢去。

    已經有所準備的我,自是沒有被他踢到,反而是後面直追過來的人,因為來不及後退,男孩的這一腳便結結實實地踢到他身上。

    計謀成功,我趕緊逃去。卻在凄厲地一聲尖叫後,驚愕地回頭。

    "嘔。"猛地捂住嘴巴,剛剛還在追著我的人,此時正捂著眼睛,全身萎縮地在地上。

    "竟然敢打擾我。"揮拳的男孩,手里正拿著一把小刀。那把刀非常小但很細長,看上去有點類似削鉛筆的小刀,只是它比那種小刀要長很多。握柄大概有10厘米長,而刀身則有15厘米長。

    此時這把小刀正從那追我的人眼中快速地抽出,再快速地插進他的心臟。那是在我回頭的秒的時間內完成。

    "你還真敢啊,殺戒可是不允許的。"說話的是跟男孩對打的人,他的年齡跟男孩差不多,也只有17、18的樣子。不過,這個說話的男孩聽似在譴責殺人的男孩,但他口氣可一點譴責的意思,的是罔顧生死的戲謔。

    "把你們都殺了,還有誰知道呢?"男孩陰沉沉地笑起來。

    站在一旁的我,冷汗直流,他竟把我也算進去了。快速後退,卻在身後傳來的一對一答後愣住,"你以為你能跑得掉嗎?""很好認的樣子嘛。"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張臉就長在我身上,我能把他給毀掉嗎?

    只是稍稍愣住的我繼續往前沖,不能回頭,不敢回頭,不敢看那兩人宛若逗弄老鼠的戲謔之笑,還有就是那具眼睛與心臟一起流淚的尸體。

    太恐怖了,少了夜晚那分陰深的掩飾,卻使殺戮透明化。光天化日之下的殺戮,清晰得讓心臟直繃。

    帶著被一條韁繩繃得緊緊的心臟,我踉蹌卻未減速的腳步再次帶我躲到一棵樹後,不敢繼續呆下去的我,朝樹林更深處跑去,我要跑進墓地!

    "麒!"一聲大喊劃破囂張的戰場,正跑向樹林深處的我,也被這聲音給吸引過來。

    四四章

    入眼的便是先生一腳踢向麒的腹部。被高高踢起再重重摔在地上的麒,正努力著要爬起來。

    "你不會天真的以為你能打得過我吧,你可別忘了,你會的可都是我教給你。"陰狠說話的先生,再次沖向麒,給麒狠狠補上一腳。

    正要爬起來的麒被先生這一踢再次趴在地上。

    "麒?"有人沖到麒身邊要把他扶起來。

    "滾開!"用力揮掉手下伸來的援助之手的麒,終於憑著自己的力量站了起來,但他站起來的身子并不是那麼平衡。

    有些踉蹌站著的麒,伸手打落沾上身體的雜草,"誰都不準過來!"狠狠喊出這句話的麒望向先生眼中的是全然的憤怒,"先生,還真是好聽的名字。我今天會讓你倒在我的腳下,我發誓!"

    十足的氣勢從麒身上發出,而站在他對面的先生,顯然被這氣勢鎮得有些發呆,但他很快就恢復過來了。

    也許正如他所說的,麒是他教出來,所以對這個學生,他并不能產生多少懼意。

    還未穩住身子,麒便沖向先生。抓住先生肩膀的他,顯然是要以力氣跟先生比。在技巧上要略輸先生一籌的他,選擇新的戰斗方式。

    "你的腦袋還是跟以前一樣好使啊,這招不行,就想別的。"單腳插進麒的雙腿間的先生,漫不經心地笑著,膝蓋卻快速地要往麒的下身頂去。

    "卑鄙。"急急後退的麒有些狼狽。m

    "是啊,你高尚。"反諷過去,先生已經再次向麒進攻過來了。

    我看場中的局勢對麒并不利,先生這只狐貍打斗經驗明顯比麒要豐富得多。

    再次被逼退的麒,到後面只能被先生逮在那狠踢狠揍。

    "麒!"旁邊又有人要沖過來幫麒了。

    "媽的,沒聽到老子說的話嗎?誰過來,到時我叫他自己提著頭來見我!"

    "果然是你啊,都這樣了,還有氣力。"一個手臂曲起,手肘從上往下直頂向麒的腹部。

    鮮血被先生這一頂直接從嘴里噴出。

    來不及避開的先生被麒噴了一臉的血。并未懊惱,先生反而伸出舌頭把那從臉上淌下的屬於麒的鮮血舔入嘴中。

    "變態。"麒這一聲的氣勢顯然比剛才差多了,看來先生的這一頂,讓他的傷勢加重不少。

    對於麒的挑釁,先生非但不生氣,還用手指劃過自己的臉,把那沾滿血跡的手指在麒臉上劃著。

    "早知道你會這樣了。"笑著收回差點就要被麒咬進嘴里的手,先生眼中盡是狡猾的得意。

    "王八蛋!"大吼一聲,麒開始憑蠻力要推開先生了。

    四肢蹬起,麒整個人倒向先生,卻很快被先生制住,無從下手的他,竟用頭去撞先生。

    這一撞真的很猛,因為只一下,他跟先生的額頭都流出血來了。

    "你這只蠻牛。"低咒一聲,先生空出一只手來要把麒的腦袋固定住,這也使得他對麒的雙手的控制減輕了。

    利用這一機會,麒迅速地掙開先生,但掙開先生挾制的他,并沒有跳開身子,而是雙膝壓上先生的下肢,而手也捏住先生脖子。

    "該……死……"臉色開始漲紅的先生,當然是要把麒的手拿開。

    "去死吧你,去死吧你,給我去死,你這個王八蛋,王八蛋。"一下又一下用腦袋撞擊先生的麒,聲音有些變調了。

    場中只有已經停下戰斗的人,才有心思看他們兩個的打架,其他人依舊沉浸於自己的打斗中。

    被麒與先生吸引住的我,已經站到一個暫時安全的位置,說暫時,是因為只要我還站在這場爭斗中,任何時刻被人發現都不奇怪。

    剛剛那兩個說要殺我的男孩已經停止打斗了,勝利的是那個持有小刀的男孩,但他并不是完勝。一條胳膊成詭異的姿勢地耷拉在肩膀下的他,正側躺在地上,此時只要有人給他一刀,相信他能夠反抗的幾率很小。

    而被他打敗的男孩,凸著一雙眼睛,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他的身下有一灘血水正慢慢淌出。如果僅是如此,我也不會在強忍嘔吐。血rou模糊的手掌,要不是還連在那手臂下,還能看得出那是手掌嗎?

    眼睛轉過躺在他旁邊的男孩,那男孩放在一旁的刀子上有著一條條似乎正在蠕動的蟲子。是rou!終於受不住惡心,我猛地坐在了地上。而那團rou中還有幾片白色的東西,是指甲嗎?

    已經看不出連在手臂底下的東西是手掌的一個重要原因,便是在上面看不到任何指甲的蹤跡。

    不行了,不行了。太殘忍了,太殘忍了。

    眼眶開始濕潤,是被這一幕殘像給嚇到的。胡亂搖著頭卻看進不遠處不比此溫柔幾分的殘局。

    把拳頭塞進自己的嘴中,堵住噴發的出口,那是不發泄就會崩潰的情緒。但我不敢閉上眼睛,因為我怕一閉上眼睛,躺在地上的尸體就會變成我。

    明明是萬里無云的好天氣,卻是血氣沖天。血色染紅天際,伴隨著死亡的美麗。

    跨過死亡之線的天空的確很美麗,但有幾個人的心臟能承受得起。除了他們,除了那些雖然倒下卻是活著的人們,他們是性奴集中營的居民。

    像個未滿周歲的孩子一樣坐在地上的我,緊繃的神經還未舒緩,卻繼續掉進生死之淵的恐怖懸崖下。

    "先生?麒?"

    那邊的戰斗已經進入白熱化的地步了——

    這場被命名為復仇的戰斗是否是另一場大屠殺?戰戰兢兢看著這一切的伶,我開始覺得你有些可憐了。

    四五章

    我不知這個樹林有曾如此熱鬧過,但我敢肯定,這場熱鬧絕對不亞於過去將來的任何一場熱鬧。

    深秋季節的落葉枯黃得只剩下幾分文人強制賦上的美麗,而這份美麗除了金黃色的收獲喜悅,我想的是一份惆悵。

    秋愁,涼意,絕佳意境,再配上比深紅還要豔麗的血紅,幾許惆悵是沖淡還是加深?

    應該是瘋狂吧。

    這是個瘋狂的秋天,瘋狂的樹林,瘋狂的性奴集中營。

    所有所有的人,都是瘋子,都瘋了。誰都陷入這場瘋狂的殺戮中,而這當中,是否有人站在高高的樹枝頂端,舒展著優美的身姿,嘴角嗪笑,俯視著眼下的鬧劇。

    蹣跚爬起來的我,靠在樹干上,眼睛不敢亂瞟,開始只專注麒與先生的戰斗。

    以為麒會居於下風,但現在看來,與先生是平風秋色。

    不過,麒早就失了分寸了,只是用蠻力跟先生拼著。而在剛才還能保持幾分姿態的先生,現在頭發跟麒一樣凌亂了。

    到底跟先生是什麼樣的關系讓麒要用這麼公平的方式跟先生決斗呢。應該說錯了,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恨,讓麒不屑於暗算、集結這樣在集中營屬於最正當的方式來解決呢。

    "王八蛋。"狠狠咒駡一聲的麒,再次用頭往先生腦袋撞去。現在他跟先生兩人,額頭上都血流不止。這樣用生命在打斗的他們,讓人深深覺得,這兩人當中,就在今天,有一個絕對會死去。

    對於這兩人,我明顯是更討厭先生,如果這兩人只能留下一個,我當然是希望先生死掉的。但此時,我卻不希望先生死,但我也不希望麒死,可不可以誰都不要死!今天死掉的人難道還不夠多嗎?放眼望去,地上躺著一半的尸體,那是與活著的人一樣的數目。

    太殘忍了。

    "我還真沒想到你還這麼天真,你是今天才進性奴集中營的嗎?"雙手抱住麒的頭的先生,正把麒逼到一棵樹前,這樣使得麒的四肢不便伸展開來。

    "是嗎?"嘲諷似地揚起嘴角,麒用力地想要掙脫先生的鉗制。"你不覺得你侮辱了天真這個詞嗎?我真懷疑你還懂得寫這兩個字嗎?"

    對於麒的繼續嘲諷,先生只是涼涼一笑,"是啊,你高尚。不過也虧了你高尚,不然我還坐不到現在的位置。"

    "無恥。我當你是朋友,你竟陷害我。"聲音放輕的麒,讓我以為他是不是受傷了,但下一刻他的聲音猛地拔高,"我恨你,我狠你!如果不是你,我現在早就出去了,還會在這里,在這里……"那是從喉嚨發出的聲音,嘶啞,盡透人心。但包括先生嗎?

    "哼,如果你出去了,我也就當不了先生。"一點羞愧意思都沒有的先生說出這話時,麒的眼神明顯變了。

    暗叫糟糕。

    果然麒竟不顧自己的形象張嘴就咬住先生按住他腦袋的手。趁著先生吃痛收手,麒迅速地把膝蓋往上一頂。

    比殺豬還要凄厲的聲音響起,被麒頂住命根子的先生,還來不及用手捂住下身,就被麒壓倒在地上狠狠地揍起來。

    那真的是不要命地揍人,先生一雙漂亮的臉蛋很快就被麒揍得變形了。實在難看。

    "我狠你,我狠你,我狠你……"一直說著恨你的麒,嘶啞的聲音慢慢變成哽咽。"我不要在這里……不要在這里……我恨你……我恨你……你把我毀了……把我毀了……"

    "你變了啊,以前是絕對不會用這麼損人的招數的。"一邊咳嗽地吐出淤血的先生,一邊艱難地出口。

    "是啊,我不是你教出來的嗎。"拼命把拳頭送到先生身上的麒終於累得癱在地上,而被他揍得早就看不出人樣的先生,已經只有出的氣了。

    "麒?"有人走到麒身邊。

    正胡亂擦著臉上淚水的麒惡聲聲地問對方"干嘛?"

    "接下來怎麼辦?"那人指著倒地的尸體和受傷者。

    "殺。"明明剛剛還一點面子都沒有哭出來的麒,這會臉上哪有剛才的半分悲痛。

    其實場上能站得起來的沒幾個了,而看情形站起來的這四、五個人都是麒的人。先生的人危險了!

    還在這樣想的我,下刻就被赤裸裸的刺殺給怔在原處。毫不脫離帶水地把刀刺進躺著的對手的心臟中,那真是利索的動作。那些已經筋疲力盡的人,只是稍稍反抗幾下,就一命嗚呼了。

    那麼恐怖的事情就在眼前發生,我卻沒有任何時間去害怕,因為我更要做的是不讓他們發現我。小心翼翼地把身體貼在樹上,屏著一口氣,終於躲過那幾個尋找活口的性奴。

    "麒,好了。"幾道聲音過後,是身體落地的聲音。心里一驚,難道麒把那幾個人都殺了。

    悄悄回頭,我寧愿自己沒有猜中。不是已經受了很重的傷了嗎?他為什麼還能把那幾個人給殺死。

    "怎麼可以讓你們活著。"說著這話的麒出乎意料地一點都不兇狠。

    "你還真狠,就因為被他們看見你哭,就要把他們殺了。"先生的聲音有點力氣了,但他還站不起來。

    "閉嘴,你沒資格說這話。"還在巡視著有沒有活口的麒,轉了一圈才走到先生旁邊。

    慶幸剛才那幾人沒發現我,這也使得我避開麒的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