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奴集中營】(9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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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狐貍精!"我還在納悶間,他已經沖到狂跟前,一把把我從狂身後扯出,接著就是舉起手重重摔了我一巴掌。 這一連竄的動作是在秒的時間內完成。 我呆呆地站在原處,連為自己捂下臉都忘記了。而癡的第二掌很快就送過來了,待我回過神時,早就避不開他一次比一次有力的巴掌。 狂早已經走向一旁了。 我抱住頭,想抵擋住掌力,卻被癡扯下,"你這個狐貍精!"他雙手握住我的手腕跟著把我的手往後折起。 "啊!"痛哼一聲,我抬頭望他,"放了我。" "放了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他不停地喊著這幾個字,手也松開了,我趕緊跑到一旁。 "好了,進去吧。"久未出聲的狂終於開口了。 "我不要!"癡忽然尖叫起來,"我不要讓他玷污我的房子。" "這里不都是你的房子嗎?"狂一手摸上下巴,眼睛直視著癡。 癡一聽,眼睛兇狠地瞪向我。頭一縮,我更往後退了。 "伶,你要退到哪去啊。" 狂調侃的聲音響起,我看向他。"我只是、、、只是、、、"我瞄了眼癡,沒有說出後半句。 "走吧。"狂根本不在意我想說什麼,向我一招手後就往樓里走去。而癡早就進去了。 我跟在狂後面,但現在不敢靠他太近了。我想癡會生氣是我因為剛剛跟狂靠得太近的緣故,這個男人也是有領土概念吧。 走到三樓癡就停下來了。他推開其中一扇門,轉頭望向我,"進去。" 我哆嗦著身子走上前,慢慢走到那間屋子,到了門口,我停下來,手抓著門把,"你們要怎樣、、、怎樣玩我。" "哦,這麼快就有做玩具的自覺了啊,很不錯。"狂在一旁拍手叫好。 我低下頭,不去看他。 "羅嗦這麼多干什麼?"一旁的癡一腳把我踢進房里,接著就是"砰"的門關上的聲音。 "放我出去!"我反射性地轉身去敲門,但什麼都聽不到,他們已經走了嗎? "你是誰?"房間里忽然傳出聲音,我轉過身子,看見一個男人坐在床下。 "你是誰?"我不敢靠近他,雖然他看上去很安靜,但在這個地方會有安靜的人存在嗎? "我是性奴,住在這里。你呢?"那人向我伸出手。 我還是沒有靠近他,只說了句,"我叫伶。"我沒有告訴他我的非性奴身份。 這個男人也沒有繼續問下去,一個人安靜地坐在床下,我走到跟他成對角線的角落。接下來房間里除了彼此的呼吸聲,什麼都聽不到。 一個呵欠聲從我嘴里傳出,我自己先被嚇到。趕緊抬頭看他的反應,他還是跟剛才一樣坐在那,甚至連姿勢都沒變。 我暗松了口氣,同時狠狠擰自己的手背。太過安靜的氣氛讓我的警惕心有點下降,腦袋也染上幾分困意。 這樣呆到傍晚,這個人才站起來,我也跟著站起來,眼睛也戒備地看向他。但他根本不是往我這邊走來,他走到門邊,打開門,一個餐盤就放在門口。 "你沒有。"他朝我聳聳肩,自己一個人在那邊吃起飯來,吃完飯他把餐盤又放回門口。 "每天都有人給你送飯?"我見他似乎不是那麼可怕,膽子也大了些。 "嗯。"他點點頭,又坐在了床下。 "你困了?"我又問他。 "嗯。"他跟剛才一樣點點頭。 "那你怎麼不去床上睡覺?"這話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豈知這個男人聽到這句,滕地就站起來,人也往我走來,"你這個壞蛋,你想殺我是不是?" 難道因為有人在他睡覺時要殺他,所以他對這句話這麼敏感。"我沒有要殺你!"現在我已經知道眼前這個看似正常的男人也是一個瘋子,因為他看向我的眼神已全然瘋狂。 "你要殺了我!你要殺了我!、、、"他持續尖叫著,人已經往我身上沖來了。 身體一撇我避開他這一撞擊,而他因為慣性整個人摔在了地上,但他很快就爬起來了。這時我已經跑到門邊了,手一擰,那門被我打開了,心里一喜,快速地踢開門,人跟著沖出去,豈知這個瘋子竟也跟著我沖出來。 剛剛看他吃飯都是由別人送的,我還以為他被囚禁在這。 我已經往樓下沖去了,很快就到樓外了,可在樓外沒跑幾步,就看見其他棟有人沖出來。看他們的樣子都是往我這邊跑的。 "追逐游戲開始。" 一道神經質的聲音從上頭傳起,是癡! "你這個神經病!"我沖他吼去一句,便開始躲避向我沖來的瘋子。 一直追過來的瘋子已經撲向我了,我趕緊往旁邊跳開,隨之就聽見從腹腔發出的短促聲音,那是琴弦斷裂的聲音。猛地轉身,那人的腦袋上插著一把刀,而他站的位置剛剛是我站的,我抬頭望去,就見到癡一臉的不高興。 "你這張嘴真是麻煩。"站在一旁的狂一句話就讓我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了。 心里是又怒又怕,但我接下來的舉動,讓狂哈哈大笑起來。我沖到那個已死去的人面前,拔出他腦門上的那把刀。這是我的武器! "真是有意思的人,癡你的眼光越來越好了。"這個把人命當兒戲的男人,狂妄的大笑,讓我的怒火直往上飆。但我現在根本就沒有功夫跟他扯下去,我的性命快要不保了。 我往瘋窩的出口跑去,但那邊已經有人堵著我了,而我手上的刀子更適合一對一搏斗,但對手這麼多,我能贏嗎?我一點把握都沒有。 瘋窩的房子布局使得四面八方都有人向我沖來,這讓我逃跑的幾率變小了,但這樣的布局也使得追向我的人被分散了,而且每棟基本只有幾個人跑出來,甚至有的樓里只有一個人沖出來。 這里是不是一個人住一棟或者一個人住一層,我猜測著。目前在這個瘋窩里看到的人除了狂以外都是瘋子,而瘋子跟瘋子住一塊,只會引起爭端。這樣也可以認為,追我的人不是很多。 我往其中只有一人沖來的方向跑去,我決定先干掉他。等我真正跟那個人對上時,我才意識到我的想法有多天真。 瘋窩的瘋子遠比外面的瘋子來得強悍,被我一刀捅過去的那個瘋子,快速地避開我的攻擊,接著他就沖上來,我胡亂揮著刀,并未讓他退卻幾分。這一耽誤,後面的瘋子已經沖到我跟前了。很快我就被他們夾在中間,接下來便是拳打腳踢,但奇怪的是他們的攻擊都不是致命的,也就是說他們不想我死。這一點跟外面的瘋子完全不一樣,外面的那些瘋子發瘋起來時根本就是把你往死里打,什麼理智都沒有,而瘋窩里的瘋子明顯很有組織性。 我四肢被拉向四方,整個人呈大字型地仰躺在地上。嘴角疼痛,臉頰紅腫,四肢感覺要斷了,連出口的呻吟也一點氣勢都沒有。意識更是飄遠了,雖然這些人并未攻擊致命部位,但這世上有人因為疼痛而死的,而現在我就是這個狀態。這些瘋子就算打得再有分寸,那手勁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癡,可以叫他們放手了。"恍惚間聽到狂的聲音,我想我真的離死不遠了,他們站在陽臺上,以現在嘈雜的環境怎麼可能聽得到他們的聲音。 "不要!"這次是癡神經質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我還是聽到了。 "癡最漂亮了,叫他們停手吧,你別忘了,他現在還不能死。"是狂在安撫癡的聲音。 "為什麼我要放了他!"接下來便是安靜。 我繼續接近地獄,卻在快要踏上生死的分界線時聽到癡的聲音,"你們可以滾了。" 所有的攻擊瞬間都停下來,被拉開的四肢卻還是無法收回來,這讓我覺得自己的四肢被釘在了地上,扯起一抹不知是否難看的笑,同時睜開被打得幾乎成一條線的眼睛。入眼的不是藍天白云那樣明媚的東西,而是一雙模糊的腳掌,那腳掌很快就遮住我的視線。 好疼,我咧起嘴。 【第九十二章】 誰在捏我的臉?竟然打擾我睡覺,伸手打落那只沒禮貌的手,我繼續睡我的大頭覺。難得能睡得這麼舒服,當然要多享受點。我翻個身想繼續睡,只是身子怎麼不能轉動了,好象被綁住了,非但如此,還覺得很疼。怎麼會這麼疼呢?難受地皺起眉頭,我繼續考慮著這個問題。 "醒來了。" 一個聲音在我頭上響起,很熟悉的聲音。我睜開眼睛,"你在這里干什麼?"很不客氣的問句。 "哦,起床氣。"男人又伸手捏我的臉。 我重新閉上眼睛理清頭緒,很快昏迷前的事都印入腦海里。 "為什麼綁我?"我問他,現下我的身體跟床鋪緊緊貼著,而讓我們如此貼密的便是綁在這當中的繩子。 "你受傷了,身體不能移動。"狂繼續捏著我的臉,"你知道嗎?你的臉捏起來太舒服了。" 這個男人?清清嗓子,"你就不怕癡吃醋嗎?" "吃醋?"他微愣住,既而哈哈大笑起來。 我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但也未去多想,反正我再怎麼猜也猜不透這個男人的心思。我很乾脆地閉上嘴,眼睛也跟著閉上。 接下來,狂又捏著我的臉玩了會後就離開了,等到房間里只有自己的心跳聲後,我才重新睜開眼睛。身子被壓得直挺,無法起身看自己的身體狀況,但憑感覺也知道,那繩子是在我的胸部、腹部、大腿處、小腿處綁著的。這樣我想逃跑也不行了,只能等著他們給我松綁,他們應該會給我松綁吧。 頭部以下都不能移動,我只能靠頭部小小面積的轉動來把四周的環境看清楚。眼睛望上敲去,是一個架子,上面有一瓶點滴掛著,而那藥水正流入我的體內,不知是什麼,應該不是會死人的東西,不然我早就見閻王了。 我醒來時,大概是早上10點,而當中進來一個人幫我換了點滴後就沒人進來過。那個進來幫我換點滴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醫生,因為他沒有穿白大褂。不過對這里存在醫生我并不覺得奇怪。性奴也是人,難道不會生病嗎? 這樣一直過了三天,我才重新見到狂。 "哈哈,差點忘記你了。"他大笑著來到床前,一屁股坐下後,又捏起我的臉。 我這次未說什麼,任他玩去。 他還沒玩一會,癡就進來了。 "丑八怪,呵呵。"癡一見到我就捂著嘴笑。 想來我的臉還是很腫,我瞟了他一眼,就不再看他。這不急不躁的眼神把他惹火了,一下就沖到我跟前,接著就是不停地摔我的臉,本還在捏玩我的臉的狂,早就收手站起來了。 "呵呵,丑八怪,看你還能去勾引誰?"癡摔完巴掌,又開始神經質地笑起來。 伸出舌頭舔舔嘴角,馬上就有疼痛感襲上身來,但沒有濕漉漉的感覺,想來沒出血。 "舔什麼舔,你這個丑八怪!"癡朝我大吼過來。 我沒有應聲,他眼神那麼癡狂,我怎敢再去惹怒他。見我安靜了,癡自己一個人在那鬧了一會,也稍稍冷靜下來,而狂自始自終只是在一旁看好戲,癡的吵鬧在他看來是一場鬧劇吧,這個冷血的男人。 癡走到狂身旁,"狂,我討厭他,討厭他,趕緊殺了他吧,殺了他好不好?" 我別過頭,正看到癡搖著狂的手臂。 只見狂一手摸著癡的腦袋,"乖,不要著急。"那明顯是敷衍的安撫。 而癡聽了狂的話竟哭起來,這是我第二次看見他哭了。"狂,嗚嗚、、、殺了他、、、我討厭他、、、嗚嗚、、、殺、、、殺了、、、他、、、"到後面癡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麼討厭我嗎? "癡最漂亮了,哭了就不好看了。"這樣說的狂一點為癡擦眼淚的意思都沒有。而癡因為這話已經停下哭泣了,但畢竟哭得太狠了,他抽泣了好一會才停下來。 "回去睡個午覺,乖。"狂已經推著癡出門了。 "那你陪我嗎?" "嗯。"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我松了口氣,這癡跟狂莫不是戀人吧,可看狂的態度又不太像。因為有時覺得他對癡很好,有時又覺得他很無情,只是把癡當玩具。而癡看上去很聽狂的話。 傍晚時那個醫生又來了,但今天沒有給我打點滴,而是幫我松綁。 "你可以下床了。"雖然沒有穿著白大褂,但他的言語舉止跟醫生一樣。 他給我松綁後,就離開了。望著被關上的門,我又躺了一會。起來後跑到浴室把自己好好清洗一番。我從醫生的嘴里知道,我昏迷了兩天。現在已經有5、6天沒洗澡了。 把自己弄乾凈出來後,才感到肚子餓得不行。這幾天都是打營養針,一點實質性食物都沒有攝取。 我坐在床上想了一會,往門邊走去,推開門,門外果然躺著一個餐盤。跟那天呆了幾個小時的瘋子一樣,我吃過後又把盤子放到門外。關上門進來時,我忽然想到,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吃飯,不就是我逃跑的大好時機。 興奮點開始爬升,我推開門,很快人就在走廊上了。一路上膽戰心驚地走到瘋窩外,當中抬頭望上去,也有見到一兩個瘋子從窗臺里望向我,但沒有一個人沖下來追我。心里覺得奇怪,但我還是迅速地離開了瘋窩。 後來,我覺得這件事也不算全然糟糕,畢竟我從中得到一些保障,應該算是因禍得福吧,只是那原因讓我苦笑。 【第九十三章】 到瘋窩外面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瘋窩跟餐廳周圍的樹木很多,這給了我一個隱藏的空間,現下我正躲在瘋窩外的一棵樹後。 這時候正是晚餐時間,不少人往餐廳走去。我思量著怎麼出去能不被人發現。現在每個人的心思估計都跑到餐廳里去了,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一個走在路上的人吧。 一閃腰,我快跑幾步,接著就放慢腳步。只是還沒走了幾步,竟見到一個久未見到的人,幽。 "是你!"我們睜大著眼睛互相望著對方,倒有點有緣千里來相會的可笑錯覺。 驚訝過後,我暗叫糟糕,怎麼在這節骨眼上碰到熟人。朝他友善一笑,"好久不見啊。" "是啊。"他看我的眼神帶著探究,想必已經知道我的事了。 "我有事先走了。"我快走幾步越過他。 "你有事?"他退後幾步又跟我對視了。 "嗯。"我點點頭,心理有幾分慌亂了,卻要不知道怎麼處理。 如果是在這之前碰到幽,我會馬上揪著他的領口問藍虞的事,但眼下的情況我自己都岌岌可危了,哪能關顧到其他人。 我的眼神開始逃避著幽,知道這樣做會引起他的懷疑,但心臟碰碰跳的我,怎麼都無法平靜下來的我,身體跟腦子已經對不上號了。 "你很熱?"幽退後一步,那是個安全的距離。 撫上額頭,是泌出的汗水,我訕笑一聲,"嗯,剛剛吃飯吃得太極了。" "你很餓?"不知是不是我看錯了,幽看我的眼神帶著戒備,還有恐懼。 他戒備我就已經讓我不思其解了,而恐懼更是讓我摸不著頭腦。不過他這眼神,讓我平靜了點。我上前一步,"很餓。" 這回看得很清晰了,幽在怕我,見我上前一步,他趕緊退後一步。雖然不知道他怕我的原因,但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籌碼,我故意加快步伐,而他起初是面對著我後退,到後來竟尖叫一聲,轉身就跑了。 摸摸鼻子,我一頭霧水地往前走。 到了宿舍樓那邊,只見幾個人迎面走來,但他們是跑著前進,看他們的方向應該是往餐廳去的。但我還是低著頭,畢竟我的非性奴身份是一顆不定時炸彈,還好安全到達2棟2樓時都沒人發現我。 我一上二樓,就推開旁邊的一間門,那是紫的房間。進去時紫并不在,他應該是等到餐廳關門後才出來吧。 我有些疲倦地躺在他床上,眼睛也慢慢閉上。 門被推開的聲音傳來時,我已經全身不能動彈了。不是我不想動彈,而是沒力氣,是的,忽然間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我想這時就算有人拿著把刀砍向我,我也不會反抗吧。死了就死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知道這種想法要不得,甚至可以說是在嘲笑自己至今為止的努力,但思緒就是停不下來。 這邊想著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那邊就會有自責的念頭出來教訓自己。但這兩種相反的念頭同時在腦子里出現,并不讓我覺得難受。倒是身體上的疲倦感未消除半分,甚至我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移動身子了。 "伶。"是紫的聲音,但我應不了他。我想我此時應該像是一具死尸挺在他床上。 "伶。"紫又叫了我一聲。 我用力地張嘴,用力地睜眼,可就是做不到,身體里似乎裝滿了鉛塊,沉甸甸的。 "伶,你睡了?"紫的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幾下。 "真的睡了?"紫懷疑的聲音響起。 床鋪下陷的感覺,是紫坐在了床頭,我不知道他想干什麼?這時候我還在跟自己奮斗著,我還一點力氣都沒有,我還想著死亡沒什麼大不了,應該說,我想死。 想就這樣死去。 紫啊,去,去,去拿把刀把我殺了。 紫,別動,就這樣坐著,什麼都別做。 鼻息間能聞到紫帶上懦弱味道的氣息,在我以為自己還要這樣下去時,我可以動了。力氣不是一點一點地回到身上,而是一下回到身上,其實從睜眼到坐起來我都沒有感覺,只是在對上紫那雙驚慌失措的臉時,意識才回到身上。 "你回來了。"這回我不敢躺下去,因為怕自己像剛才那樣全身無力,恢復了力氣的我,已經是正常的我了,而這個我不想死。 紫驚叫一聲,人已經離我老遠了。不解地看著他畏懼的眼神,就算他怕我,但像現在這樣接近神經質的恐懼也太奇怪了吧。 我站起來走向他,而他一見我向他走來,竟大步沖向門。 "過來!"我大喝一聲,紫身子一定,馬上就乖乖地定在原處,那反應的速度比計算機cao作指令還要快。他為什麼這麼害怕我? "過來!"我的聲音是假裝的兇惡。j 他怯怯地轉過身,眼睛里全是乞求的味道,那是人在極度恐懼下才會有的乞求。 我思量著,剛才幽看我的眼神也透著畏懼,而紫眼中的畏懼就更深了。 我做了什麼讓他們這麼害怕我? 紫并沒有過來,還是站在原處。 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再不過來,後果自負。"老實講,我這話很好笑,我能拿他怎樣?殺了他嗎? 紫終於向我走來,但是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向我!幾秒鐘的路程,他硬走了幾分鐘。我耐著性子,眼尾也輕輕跳動起來。等他一到我跟前,我一把拽過他推向床鋪。 "啊!不要殺我!"紫反應快速地抱住頭把他自己蜷縮起來。 心里的疑惑越來越深了,我拉起他,"我不會殺你,給我安靜點!" 他這才稍稍安靜下來,但眼睛還是不敢看我,身子也不停顫抖著。 我坐上床鋪,"這麼怕我,為什麼?"既然想不通,那就直接問他。 "你、、、你、、、"紫支吾了老半天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剛剛到我跟前的那幾分鐘已經把我的耐性磨沒了,一拳打向床鋪,"快說!" "因為你是瘋子!" 安靜。 紫後退。 紫重新抱住頭。 紫重新蜷縮起身子。 而我,不可置信地瞪大著眼睛。 【第九十四章】 我是瘋子?我相信自己現在的眼睛絕對比銅鈴還要大。表面上嗤笑一記,"我看你才是瘋子吧。"而我的手已成拳狀,指甲也深陷進掌rou中。 紫依舊躲著我,偶爾偷偷瞄了我幾下,"伶、、、我、、、我從來、、、沒做不利於你的事啊、、、你不要殺我。"他的聲音因為害怕顫抖得很厲害。 眼睛深沉地看著他,剛剛在外面那個囂張的幽也是因為害怕我才跑走的吧。但我并沒有做過什麼讓他們害怕的事啊?"我像瘋子嗎?"我抓起紫的領口,不顧他的躲藏硬把他拽到我跟前,"不老實回答,就殺了你。" 這個威脅很快就起效了,紫的全身肌rou緊繃起來隨時做著反抗的準備,"瘋窩的瘋子本來就會裝。" 瘋窩的瘋子?我感到自己頭上飄過幾只烏鴉在嘎嘎叫,"你們不會是因為我去了次瘋窩就以為我也是瘋子吧。" "能進瘋窩的除了瘋子沒有其它人了。" 一把推開他,"你他媽才瘋子,老子是被人抓進去的,才不是瘋子。" "那你怎麼能從瘋窩出來呢?只有瘋窩的瘋子不會去攻擊瘋子。" 只有瘋窩的瘋子不會去攻擊瘋子?難道說我剛剛逃出來時,抬頭見到的那幾個瘋子沒有下來抓我,是把我看成了他們的同伴。天!發覺這是我來這里後最爆笑的事,我很快就捂著肚子在床上笑得直打顫了。 "我是瘋子,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嘴巴笑得發酸了,肚子也笑得生疼,可還是阻止不了笑意。一聲大過一聲的笑意不斷出口,響徹在這個小小的房間里。 紫已經嚇得面色蒼白,全身發抖了,可他又不敢爬下床,就自己抱著胳膊蜷在床上,大概恨不得自己可以變成螞蟻那麼小,更或者是變成透明的。 好一會我才停止笑意,但嘴角仍掛著笑容,"我不是瘋子。"我趴到紫身上,不意外地看見他瑟瑟發抖的眼睛,他的兩個眼珠子似乎也在顫抖,真是有意思。 "我知道。"紫這下很快就回應我了。 "你他媽少敷衍我!"我一拳往他的腹部打去,"看老子的眼睛,比你他媽的正常多了!" 紫捂著肚子,眉頭也皺起來,看來很疼,但他仍然沒有忘記敷衍我,"你不是瘋子,我才是瘋子。" 我憤怒地看著他,他那眼神分明就是把我當成瘋子,現在說的話只是安撫我。如果我是瘋子的話,這些話應該會起到一定作用吧,會讓我的情緒平復下來吧。 但我不是瘋子! 一把把他揪到我眼皮子底下,"紫,你再用這種跟瘋子講話的口氣對我,我也許真的會發瘋把你殺了。" 我受不了,受的侮辱還不夠嗎?竟還要被人誤認為是瘋子。現在是不是所有人都認為我是瘋子了。 "你從哪里聽來我是瘋子的。"我問紫,這會也就他可以給他答案了。 "能進瘋窩的人,除了瘋子沒有別人了。"紫現在是有問必答,"就算你不是瘋子,進了瘋窩也就是瘋子了。" "我像瘋子?" "不像。"紫搖搖頭,"但瘋窩的瘋子不是從外表就能看出來的,在餐廳打飯的人中就有瘋窩的瘋子,但根本就看不出是哪位。只是除了打飯時間,瘋窩的瘋子是不出來的。而你卻能出來,是瘋窩要開始介入外面的性奴了嗎?"紫問到後面,聲音里的顫抖越來越厲害了。 "紫。"我摸摸他的腦袋,"我還沒變瘋前,就逃出來了。" "真的?"他懷疑地看著我。 "嗯,真的。你現在告訴我瘋窩是怎麼回事?"當日育跟我講的注意事項中并沒有包括瘋窩的事,但那時情況緊急,育也不能盡述。 但紫看我的眼神還是充滿著懷疑,我想他會這麼乖乖地回答我,不過還是把我當成瘋子,害怕我忽然發瘋把他殺了。 "瘋窩是瘋子居住的地方,他們進去後一般就不出來了。" "那為什麼有些瘋子沒有進去呢?" "有些是不想進去,有些則不能討那個人的喜歡。" 那個人是癡吧。想不到早已不具備選秀資格的瘋子竟也有這麼多內幕,而那個癡呢?那些瘋子似乎很怕癡,也十分聽他的話。 "癡是瘋子吧。" 一聽到癡的名字,紫臉上的恐懼更深了,那遠在瘋窩的癡竟比我這就在跟前的人更讓紫害怕。 "他、、、他、、、是、、、是、、、瘋子、、、"一句簡簡單單的話,紫分了好幾次才說完。 "給我冷靜點,他不在這里。"我一手拍上他的臉蛋,想把他拍清醒。 "哦。"紫快速瞄了我一眼就低下頭,情緒也不像剛才那樣激動了。"所有的瘋子都聽他的話。" 所有的瘋子都聽癡的話,所以那天追我時那些瘋子的行動才那麼整齊。對了,還有之前過放肆林追我的瘋子,他們是不是也聽命於癡呢?所以那時行動也那麼有計劃。 "外面的瘋子也聽癡的話嗎?" "我不知道。"紫的頭已經埋到胸前了。 我也不再問下去,因為再問下去,也得不到什麼訊息。 我看了看他,轉身就離開,身後很快就傳來放松的呼氣聲。緊握拳頭,快速地離開這個讓我氣憤的地方。 轉身進了對面的房子,那是我原先住的房間。推門進去,里面沒有任何人居住的跡象,看來在我搬走的這段日子里,沒有一個人住進來。 我在床上坐著,現在我還不敢躺下去。忽然門外傳來一陣走動聲,心里一驚,我走到門邊,用身子頂著門板,耳朵也隔著門板聽外面的響聲。聽聲音似乎都是往樓下走去,我稍稍安心了些。 【第九十五章】 一直呆到第二天早上,我才出門。一站在走廊上,我就感受到了。今天的2棟太安靜了,安靜得似乎只有我一個人存在。我推開對門,房間里已經沒有人了,而一旁的衣柜和抽屜都是開著,我走過去一看,里面的衣服都不見了,而抽屜里的藥膏更是一盒不剩,紫走了,還是在倉皇下走的,是逃吧。 因為他的對門住著一個從瘋窩里出來的瘋子。 轉身走出房門,隨意推開其他的房間,里面的情況跟紫的房間一樣。 我呆站在走廊上,從來沒想到是這樣的原因讓別人害怕自己。 "啊啊啊!"無可抑制地尖叫起來,我抱住頭蹲下來。"我不是瘋子!" 攤開雙手看著自己紋路并不是很清晰的掌心。成掌的手慢慢握成拳,"啊啊啊!"拳頭往地上砸去,我不是瘋子,也會被他們逼成瘋子的! 踉踉蹌蹌地走下樓,不是很寬闊的樓梯里只有我一人的腳步聲,幽靈似的空洞。 走到樓外,抬頭望上去,好靜,好冷,好諷刺。 我跺著步子往前走,路上見到我的人自動地閃到一邊去。我已經可以想到我以後的生活了,一個人在2棟生活著,因為我受不了別人把我當成瘋子,我不想被他們逼成瘋子。 低頭嘲笑自己,也許可以收一個為我做事的人,像魑一樣。哈哈,我竟也會成為魑那樣的人。 到了餐廳,大家還是避著我,我也不想看他們的眼神,拿了食物就往外走。出去時卻與一人相視而對,他見到我先是一愣,既而快速地沖進餐廳。 那是奴,沒想到連他也把我看成是瘋子。 這里,還有誰不會把我看成瘋子呢?藍虞,他應該不會吧。 好想他,寧可讓他把我氣得咬牙切齒,寧可面對他一張冷漠的臉,也總比面對這些有眼無珠的人來得強!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被孤立的感覺原來是這麼難受,之前大家都是利益攸關者,但對手的關系總比被當成陌路人的感覺好,更何況我是被他們當成瘋子。 憤怒中夾雜著委屈,在這里遇到多少事,我真正哭過的有幾回,但這回即使把拳頭塞進嘴里,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哭聲。哽咽的哭泣慢慢變成號啕大哭。"我、、、我不、、、是、、、瘋子、、、瘋子、、、" 拼命甩著頭,似乎這樣就能為自己洗盡冤屈,可越是去想,眼淚就流得越兇。 "嗚嗚、、、我、、、不、、、是瘋子、、、嗚嗚、、、" 不知自己哭了多久,等成竄的眼淚停下來時,我才發現房間里多了一個人。 "怎麼不怕我這個瘋子殺了你啊!"我諷刺地向來人吼去,那是刺蝟的尊嚴。 "我回來拿東西。"奴指指他手中衣服。他走到我身邊,手摸上我的腦袋,"我知道你不是瘋子。" 這時不管是誰,只要他相信我不是瘋子,在我眼中他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人,激動地拉住奴的袖子,他手上的衣服因我這一猛力拉扯都掉到了地上,但奴并未彎下腰去撿,反而是把我攬進他的懷中。 "奴,我不是瘋子,不是瘋子,對不對?"急切的聲音中隱藏著我對認可的迫切需求,即使虛假。 "嗯,伶你不是瘋子,伶怎麼可能是瘋子呢?"比我矮了幾公分的奴溫柔地摟著我,手也不停在我頭上撫摸。 "太好了,終於有人相信我了。"我狠狠抱住奴,此時他是我唯一的浮木。 奴一直說著"伶不是瘋子。"手也不停地在我頭上撫摸著。 焦躁的情緒終於安定下來,我從奴的懷里爬起來。 奴朝我伸出手。 抓住他的手,我站了起來。"謝謝你。" "剛剛在餐廳里不敢跟你講話,是因為不能讓別人知道我的秘密。"奴真的是個敏感的孩子,但同時有著與此相匹配的溫柔。 我點點頭,明白是魑的關系。 奴見我情緒完全安定下來了,神情也跟著放松下來,朝我燦爛一笑,"你別去管那些人的態度,他們只是不想死而已。" 我點點頭,"嗯,我會的。只是、、、"我低下頭,完全不受影響有點難。 "你就想想育吧,你這條命可是育救下來的,育絕對不希望他救的人變成瘋子吧,那對他來說可是恥辱。" 我沉默下來,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是沒有資格擁有脆弱的,怎麼這麼快就忘了,還忘得如此乾凈如此狼狽。"我會的,奴,真的謝謝你。"我抬起頭,次真誠地看著他。 奴似乎有點受不了我的眼神,連連擺擺手,"不要這樣看著我,讓我覺得自己是壞人。" "才不是呢。"我不好意思地閃著眼,被奴這麼一說,害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了。 "好了,我該走了。"奴抱起地上的衣服。 "這個是掩飾吧。" 他回頭朝我眨眼一笑,便離開了。不過走到門口時他又回頭,"你要不要去魑那里住呢,這樣就不會、、、寂寞。" 寂寞,奴離開後,我坐在床上想著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我寂寞嗎?答案是肯定的。只是,這不是個允許寂寞的地方,因為時刻都為自己的生命拼命的我,又有多少時間去想寂寞這樣直顫心靈的問題。奴的這句話還真諷刺,當然我這樣說不是在怪他,只是自嘲而已。 不過,他說去魑那里,倒也不是什麼壞事,雖然可能一天都見不到魑,但至少知道樓層里還有一個人存在,至少不是自己一個人,至少沒時間去想寂寞與否。 只是我心里還有個疙瘩,畢竟對於魑來說,我的意義是什麼,我是很清楚的。如果他忽然不能接受我的答案,忽然覺得我的存在對他沒有任何用處,而想殺了我,那我該怎麼辦?我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嗎? 回頭望了望房間,我推開門站在走廊上,死寂的安靜。我受得住嗎? 我抬腳往樓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