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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妹倆小小聲開始討論起龜息散的配制時,福順弓著腰進來了。 “王爺。”福順喊了聲,貼近應禛耳邊,將打聽到的消息盡可能詳細的說完整。“犯人姓任,江夏鎮掌柜任波長子,因jian|yin數十幼女入獄,數罪并罰,判以秋后問斬。” 應禛睜開眼,“江夏鎮,任波?” “是。”福順恭恭敬敬。 “八王爺那邊的人。”應禛挑眉,“沒想到他們竟敢如此猖狂。” “也不……”福順一句話含在嘴里,支支吾吾。 這就是還有什么難言之隱了。應禛擺擺手,“說吧。” “哎。”得到了特赦令,福順話也順溜了許多,倒豆子般的說出來,“人是八王爺的人沒錯。只這件事,照奴才說,恐怕不是八王爺吩咐的。” 應禛周身的氣場冷了下來,一言不發。 福順明白他的意思,趕緊的接著說:“手下的奴才們說,任波進了八爺府,沒一炷香的時間便被趕出來了。緊接著,他便去了太子府。進去時愁容滿面,出來時……” “出來時,喜笑顏開。”應禛將福順未說出口的話補充完整。得知了真相,煩躁得很。本來很簡單的一樁案子,說不準能扳倒老八的一樁案子,給太子這么一攪合,他應禛倒成了照鏡子兩面不是人的那個了。“荒謬。” 應禛素來面色冰冷,從不在旁人面前顯露自己的情緒。這般大聲斥責,驚住了一旁討論醫術的兄妹倆。 阿娣擔心的看過去,半途中卻被宋潛擋住了視線。宋潛微微搖頭示意,伸出右手,四指輕搭上犯人手腕,察覺到脈搏的跳動,滿意的點點頭。 “王爺,犯人體征已經恢復了。” “嗯。”應禛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尋太子。他站起來,拍拍袍上的浮塵,“本王有要事在身,阿娣先隨你回去,不日本王親自上門拜訪。”話未說完,應禛深深瞧了阿娣一眼,便帶著福順,周身帶風的走出老遠。 宋潛一腔拒絕的話堵在喉嚨,上下不得。 ********* 太子府。 燭光搖曳中,應禛與太子應礽面對面沉悶的坐著,相顧無言,空氣緊繃的讓人頭皮發麻。 應祥大大咧咧的推開門,大刀闊斧的走進來,帶進一陣風,連著“撲哧”幾聲,滅了好幾盞燈。他哈哈哈大笑,貼著應禛坐下,正準備打趣自己,才后知后覺的察覺到兩位哥哥間冷凝的空氣。 應祥舔舔唇,自己找了個臺階下,呵呵一笑,拍著身上不存在的浮塵,悻悻然:“這夜里風挺大哈……呵呵呵呵……” 人齊了,應禛便不準備在太子府繼續無謂的耗下去了,他放下手中托著的茶盞,語氣冷淡,“十三弟到了,大哥不說些什么?” 被他冷冷淡淡的話語一激,應禛臉上便掛不住了。 “我有什么好說的,”他垂著腦袋不去看應祥,氣沖沖的一只腳踩上凳子,“這事能怨我?要不是你沖關一怒為紅顏,這事能讓人知道?” “是,都是臣弟的錯。”應禛嘲諷的勾勾唇角,“臣弟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插手這件事,攪了您的局。” “你……” 一來一回中,應祥大致疏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對應礽也有些不滿了,他素來是個俠義心腸,聽到jian|yin幼女的罪行更是難以忍受,“大哥您怎么能做這樣的事,且不說任波是八哥的人,您不該攪進去。便是知曉了那兔崽子的罪,您也不該伸手去拉他回來!” 應礽被應禛和應祥兩人說得啞口無言,惱羞成怒的自暴自棄:“那我能怎么辦?人家都上門來求了……” “是,揣著銀票上門來求。”事到如今,應禛語氣更冰冷得像冬日里的水潭,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比他人落井下石更痛上三分。 應礽臉上最后一層面子被人剝掉,氣得身子發抖:“你……” “唉。”應祥不能明白應礽的做法,憋著氣在堂屋里轉著圈的走,終是忍不了:“您的餉銀本就比我們兄弟幾個多,那般多的銀子,還不夠您用的么?何苦暗搓搓做這等偷雞摸狗的事?!白白讓那邊幾個心懷不軌的笑話了去!” 應礽沒好氣的趕開站在身邊的應祥,“結交大臣什么的,里里外外,砸得不都是銀子么?就每年那些餉銀,夠什么用的?我現在窮得很,日子過得緊巴巴的,缺錢缺得厲害。” “結交大臣?”應祥更覺得這緣由逾距了,“父皇不是說了,讓我們安安分分干自己分內的事,別想著勾結朝中重臣的旁門左道么?”應祥說得眉毛都皺到一塊兒,苦口婆心的恨鐵不成鋼。 “去去去!”應礽不耐煩的哄應祥,“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已經讓老八捷足先登了,我豈能甘為人后?” “……” 應禛聽著他們的話,“老八去自己外家吃飯,也能說是結交權貴?” “這……”應礽答不上來 。 說到外家,應祥突的又拋出個問題,“這事,會不會被那幫人利用,大肆宣揚?”要是鬧大了,給父皇知曉了,他們肯定沒好果子吃。 應礽頓時面如土色。 屋里陷入一片沉寂。 應禛喝盡茶盞中的茶水,泡在水中的白菊順勢滑進口中。他嚼著白菊的花瓣,任由苦中帶澀的滋味在口腔蔓延。等苦味散得大差不離了,起身告辭,“任波是老八手下的人,在這事上,他還不至于做到自挖墳角的程度。至于缺錢一事,”應禛掃了應礽一眼,“大哥多結交些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yin的有識之士,建戲園子的錢,便省下了。” 說完,不聽應礽在身后的大吵大鬧,踩著薄涼的月色頭也不回的離開。 應祥也無可奈何,丟下一句“好自為之”也跟著應禛離開了。 ☆、第七章 想起姓任那小子做的壞事應祥心里便不舒服,步履匆匆的追上應禛,悶頭悶腦的抱怨:“這辦得叫什么事?就為了那點銀子……” 應禛沒接話,放慢了腳步與應祥并排走著。月色皎潔的很,如水一般潤著地面,只是清清冷冷的,讓人感到絲絲涼意。前幾日他去尋阿娣的晚上,也是這般的月色,一模一樣,只是沒這么涼薄罷了。應禛思緒千回百轉,最終不可抑制的落到阿娣身上,想著天明后,直接將人接回來才好。 應祥越想越氣,一咕嚕說了半天,也沒見應禛回上一句,泄氣的搗搗自家哥哥,“哥,你說是不是嘛?”他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彼此之間私下的稱呼,也隨了來自涼山族的母妃。 應禛目光轉回來,“老八那邊,你盯緊了。” “哎呦。”應祥沒好氣的點頭,“這幾年愈發不像話了,驕奢yin|靡的,哪還有個太子樣?” “應祥。”應禛抿緊唇瓣,語氣嚴厲。見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