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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系統(tǒng))萬人迷養(yǎng)成手冊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27

分卷閱讀427

    是良馬,一通疾馳,早已出了金陵。

    官道上雖寬敞, 正月時節(jié)卻也少有行人, 二人放緩了速度, 叫馬歇一歇, 順便說一說話。

    阮琨寧道:“不過是出行一次罷了, 怎的這般高興?”

    “怎么會不高興,”謝宜舫側(cè)過臉去看她,目光像是月圓之夜的月光,皎皎而又清亮, 他道:“一別多年,竟不曾想過還能有機會同阿寧并行。”

    “你這話說的,”阮琨寧知他并非借此暗示什么,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戰(zhàn)戰(zhàn)兢兢,微微一笑,道:“卻叫我不知應(yīng)該如何接下去了。”

    謝宜舫也笑了,道:“不知道如何接,便不要說了,”他收回目光注視前方:“只好好聽我說便是。”

    “阿寧剛剛離開時,我很傷心,是真的傷心,一連大病了許久,師傅看不過去,便對我說‘你們又不是見不到了,做什么擺出這幅樣子來’,到了后來,也是師傅告知我找到阿寧的方法……”

    “大概是想要叫我有個依靠,又或者是顧忌到自己百年之后我應(yīng)該如何,過了沒多久,師傅便帶我回了謝家……”

    “……仔細想想,自己也真是沒用,凡事都要師傅cao心,一點事都不曾為他做,卻平白領(lǐng)受了多年恩惠,而我呢,到頭來,除去為師傅上一炷香,燒一燒紙錢,竟什么都做不到。”

    那些年被歲月塵封起的歲月,大概不約而同的成了阮琨寧與謝宜舫之間不可言說的秘密,你不問,我也不說,可不知是怎么,到了今日,謝宜舫竟主動開口了。

    此刻再聽,阮琨寧也不似當初一般敏感,反倒是能從其中找出幾分溫馨味道來,眼底光芒也溫和了起來。

    謝宜舫似乎不曾察覺,只是繼續(xù)道:“等又過了幾年……”

    他語氣隱有哀意,頓了頓,才道:“師傅過世之后,我便開始四處游歷,說來也巧,竟又遇見了那王鄭二人……”

    “本也是投緣,又算是舊交,都是世家出身,少不得沾親帶故,如此一來,我便與他們結(jié)伴而行,倒也有趣。”

    “后來徽嵊先生娶妻,我便同他們一道回了金陵,也是在那時候,結(jié)識了今上。”

    聽到這里,阮琨寧終于忍不住插嘴了:“這般早嗎?”

    “是啊,”謝宜舫自己似乎也在感嘆:“此刻回首,竟也是幾十年了。”

    阮琨寧想起前幾日崔氏提起的話,倒覺謝宜舫可能會知曉一二。

    她催馬過去,靠他近了些,道:“我聽說,二皇子小時候是很得寵的,甚至于,陛下曾經(jīng)有意冊封他為儲君,既是如此,后來怎么又失寵了呢?”

    “二皇子小時候得寵?”謝宜舫反問了她一句,眼底有些疑惑:“這話你是聽誰提起的?”

    他神色是毫不掩飾的奇怪,若非這消息是崔氏說的,阮琨寧幾乎要以為自己是被人騙了。

    她想了想,還是不曾將崔氏說出來,而是道:“自然是靠得住的人,哎呀,這個就不要細講了,反倒是你,按照你的意思,難道二皇子小時候不得寵嗎?”

    “可是我聽說,”阮琨寧疑問道:“一直到十歲,他都是在宣室殿住著,難道這還不算是得寵么?”

    謝宜舫似乎明白過來了,卻搖頭失笑道:“哪有這樣的道理,在宣室殿住著便是得寵,甚至于有被冊封為儲君的可能性?”

    他眼底笑意淺淺,隱含諷刺,阮琨寧忽的明白過來——其中之事,可能并非自己想的那般簡單。

    她頓了頓,道:“——難道不是嗎?”

    二人離得近,謝宜舫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道:“傻阿寧,昔年還是你教我這些道理,到了現(xiàn)在,竟要我來教你了,”他語氣有些感嘆,也有掩不住的柔情:“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到底是不錯的。”

    不等阮琨寧說什么,他便道:“阿寧聽到的消息不錯,陛下的確曾經(jīng)將二皇子接到宣室殿去照顧過幾年,其中真意卻并非你所想那般。”

    “阿寧看到的是什么?一個父親在妻子去世之后,擔心妾室不會好好照料嫡長子,所以將他接到自己身邊去,親自照看嗎?”

    阮琨寧眼睛眨了眨:“——不然呢?”

    “我只說兩點,阿寧便可明白了,”謝宜舫道:“第一點,元后李氏是在二皇子出生后沒多少日子歿的,而在那之前,二皇子還不曾降生時,她的胞兄,時任征西大將軍正在西涼戰(zhàn)場上節(jié)節(jié)勝利,率領(lǐng)幾十萬大軍在外,第二點嘛……”

    他似笑非笑的轉(zhuǎn)向阮琨寧,道:“二皇子被接進宣室殿后沒多久,征西大將軍在戰(zhàn)后為暗箭所傷,好在那時候大局已定,便是臨時換將也無傷大雅,陛下便派遣定國公往前線去,接替他的位置了……”

    話說到這里,阮琨寧心中便明了了幾分。

    ——原是一場交換。

    幾十萬大軍在外,指不定會出什么亂子,皇帝擔憂將在外君有所不受,李氏一族也擔憂皇帝鳥盡弓藏,為兩全起見,皇帝將二皇子接進了宣室殿,暗示這個身上流有一半隴西李氏血脈的皇子會成為下一任帝王,皆大歡喜。

    只是……按照此刻結(jié)果來看,皇帝并不曾遵守當年的約定。

    二皇子被pass掉,韋明玄被冊封為儲君,同當初的約定,早已經(jīng)是南轅北轍。

    眼見著這樣的結(jié)果,隴西李氏竟沒有發(fā)飆,心性也真是太好了。

    她將自己內(nèi)心的疑問說出來,卻換來了謝宜舫輕輕一笑,他道:“他們哪里敢。”

    “當年他們的確有起兵就勢造反的能力,今上卻也未必沒有撲滅叛亂的能力,仔細分析起來,成功的可能性怕是不足三成,這才是隴西李氏選擇交易,順從的將指揮權(quán)交出來的最大原因。”

    “再則,他們對于今上冊封二皇子為儲君本就是半信半疑,所以這些年來才會下這般多的力氣……按照阿寧的話來說,他們在韋氏皇族眼中,是有黑歷史的,如何也洗不干凈。”

    阮琨寧一驚:“什么黑歷史?”

    謝宜舫手中的馬鞭輕輕甩了甩,道:“阿寧便不曾覺得奇怪么,先帝本是草莽,后來才在前朝謀了官職,隨即又到了西北扎根,到最后也是在西北起兵……”

    “他起兵的地方,距離隴西李氏的祖地,可算不得遠,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是兩個同樣野心勃勃的勢力。”

    阮琨寧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