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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追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6

分卷閱讀46

    人都是傻子一樣,可他的純粹又是世間少有,說喜歡就是喜歡,看著自己的時候專注又深情,就好像天底下只有自己能入得了他的眼。

故而“喜歡”二字對于他來說,縹緲又難以琢磨——一個人倘若連手都沒有牽過,你指望他突然就戀愛十級,這是不可能的。

看著花敘嘴唇囁嚅反復,顏遠書想聽的話終究沒有被說出口,他有些失望,朝前幾步,從圍獵區牽出一匹馬,想也不想就翻身上馬,花敘見他神色有異,遲疑兩秒也騎馬上前,沒用多久就追上他,顏遠書好勝心被他激起來,回了他一個挑釁的眼神,其實他還想豎中指,可他擔心花敘不懂,故而作罷。

不愧是兇起來連自己都怕的,顏遠書一扯僵繩,雙腿猛夾馬腹,坐下的馬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怒氣,猛的朝前一躍,顏遠書慣性往后仰倒,手中緊握僵繩才保持平衡,而后他便壓低身體,不管不顧朝前沖去……

最開始的馬蹄聲還是兩道,花敘的馬始終在他身后不遠處,不知騎了多久,等他回神時才發覺馬蹄聲只剩一道,臨近溪邊,顏遠書心里卻毫無喜悅,直到此時他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這是得了“戀愛后遺癥”——從前花敘沒有回應他時,他覺得只要這人多看自己一眼就好,可現在同床共枕了,他又想要兩心無間,哪怕是個沙子,被他放大了一百倍看也成了個過不去的坎……

他不喜歡現在的自己,他想讓心上人開心,卻連問一問他腕上的傷都不敢。

倘若這人是故意想要逃離過去,那自己此時提起他這一身毛病,豈不是在找人不快?二人捅開這層窗戶紙,成天來來去去的品味那些過去的江湖恩怨,有意思嗎?

他撩起水不管不顧的在臉上淋了幾把,待心中平靜下來,卻在水中望見兩個人的倒影,花敘的臉有些紅,像是被疾風吹的,他面無表情盯著水里的顏遠書,不知道為什么,顏遠書卻覺得他是緊張的。

“我……”

“你……”

二人同時開口,而后相視一笑,花敘學著他的樣子在水邊蹲下,指尖在湖邊點了兩下,漣漪將人間模糊,他似是松了口氣,才道:“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可我現在還不想說,我知世事反復無常,月盈必虧,不如我們留點空隙,慢慢走,你說,你說好不好?”

哦,他果然是在緊張。

在他開口說第一句話時,顏遠書幾乎是茫然的——他聽不懂,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想聽什么,怎么這人就知道了?結果聽到后面他才隱約嗅到一點不同尋常的味道——這個人是不是以為自己在討一句“喜歡”?是不是以為自己沒有得到一句承諾欲求不滿?難不成他以為自己是個女人還非要求他一個交杯酒和深情的誓言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簡直太好了,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會錯意了,顏遠書簡直覺得這日子快要過不下去了。

到底是什么讓這個平時聰明伶俐的人蠢成這幅模樣的?

一個答案浮上心頭——難不成……是愛?

顏遠書難以置信,一時有些木然,怎么就上了一次床這楞子就軟成這幅樣子了,一時竟生出“難不成他愛的是我的rou體”的錯覺,眼看就要想偏,他趕緊剎車。

花敘說出這番話后竟像是想開了一樣,也不看他,抓起邊上的石頭打水漂,果然長的好看的人打水漂也比別人遠,他像是十分滿意自己杰作,連連玩了十來下,才拍了拍手起身道:“就這樣吧,來日方長,我覺得我應該挺長情的,你就先等等吧……”

顏遠書已經不想和他說話了,說再多也是雞同鴨講,他甚至不想說一句“好的”,利索的轉身上馬,遠遠的甩出一句“回吧”。

頭一次吃癟,花敘姑且將這當做一次甜蜜的煩惱甚至還有些新奇,他也不生氣,慢慢的跟上他……

斜陽遠照,顏遠書不由回頭望了眼他,后頭花敘一襲白衣,遠遠的望著密林馬匹,他的心里忽而生出一種滿足感:若是時光能常駐于此就好了,這個人,我不求長長久久的擁有他,只希望的過的好就行。

結果等花敘歪頭看他時他就決心將這些話當狗屁全放了,誰說不求擁有的,他不僅要擁有,還希望生生世世。

這天晚上二人沒有睡在一處,原因是童哥和李家胖嬸還有隔壁陳嬸齊聚他家,非要抓著他打麻將,花敘這才得道那四方桌上摞著的木質小方塊的學名。

這邊沒有合適的材質,自然做不出他們想要的東西,可這世上壓根沒東西能難倒他們,中國人悠悠五千年文化,優點不止勤勞本分,還有小聰明和滑頭。

當時顏遠書才和童哥等人混熟,馬場也進入正軌,幾人閑來無事正好談到古人無聊,最風流的消遣也不過是去那煙花地里聽幾只小曲看美人扭腰,哪比得上他們的直播和電腦里的隱藏文件,幾人笑的猥瑣,不懂顏遠書怎么能說的這么頭頭是道,卻不知這人才是個真紈绔。

“來來,阿遠放下,碰一筒!”童哥笑的跟個偷雞賊一樣,截下顏遠書拿牌的手,將那寶貝一筒收進懷里,而后順著僅有的五張木質牌假意琢磨該打哪張。

顏遠書一臉仇視的瞪了自己的牌,忿忿道:“童哥,你還記得上把是誰給你放的炮嗎,我特么就等一手自摸!你說說,這都被你斷幾回了?”

童哥摸著自己下巴上莫須有的胡子,笑的高深莫測,“你懂什么,這張牌我等好久了!成敗在此一舉!”

花敘勾著手坐在顏遠書后頭,看著他抓頭撓耳,十分不痛快,不由笑出聲,在他耳旁指著他手中一張五筒道:“這個,他有兩張,還有這個,也是兩張,那他是不是胡這個牌?”

好歹看著他們打了幾圈,對于規則他隱約有點心得,卻有些不確定,倒是會說“胡牌”二字了。

“哈哈哈!簡直大快人心!”五筒和三條都在他手里,底下出過的牌里正好有個三條,這下只有沒人給他喂,他基本成不了。顏遠書在心里笑的喪心病狂,可面上卻端的好好的,甚至還抽空捏了把人的手心,碰巧被送點心的馮遠看到,她神色古怪的瞅了二人一眼,想說什么又沒說,只將一盤花生重重磕在顏遠書面前就扭頭走了。

結果他沒被這盤花生嚇到,卻被童哥好的過份的手氣嚇到,就見童哥閉眼一摸,頓時笑的臉都歪了,站起來指著顏遠書道:“看你剛才那憋著不笑的死樣子我就知道,我的牌肯定在你手上,萬萬想不到啊,你只有一張,哈哈哈,來來,給錢給錢,愿賭服輸,過期翻倍!”

顏遠書不情不愿的從掏銀兩,這才發現自己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