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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時,遭遇了對方開出的,進化人軍隊的襲擊!雖然,這支進化人軍隊并無想象中那般可怕,又被盡數殲滅,只是曇花一現。但這樣新式軍隊的出現,足以叫被勝利蒙蔽雙眼的甘淵眾人為之震動!……已經有人走在了異化的前面,我們要不要跟上?轉眼沒過幾天,一個更加勁爆的驚天消息流出——甘淵的研究院其實早已有了控制生命的能力,幾年前的實驗也成功過普通人類的基因進化。但是在第一起成功之例出現后,沒有公開,而是被傅云之一力壓了下去,廢棄在泉水之淵第三層,要求他的學生不得再進行這樣可怕的研究。實驗的成果,甘淵沒有享受到,可是,其他基地卻享受到了,這是什么意思呢?一時間,所有媒體瘋傳消息,社會輿論逐漸偏向一邊倒,認為傅云之公開反對草案其實并非出于仁愛與正義,而是出于他在其他基地包藏的禍心!同時,所謂的內部知情人拿出了多年前研究資料備份,和進化人軍隊的化驗一對比,內容極為相似。白紙黑字,板上釘釘,百口莫辯。這時候傅云之想自證清白,想說是有人在栽贓陷害他,就必須拿出證據。再次開啟泉水之淵第三層那個封閉的實驗室,拿出當年的研究資料公之于眾。但他拒絕了。他寧可背負萬千罵名,也不愿意點燃即將爆炸的未來的引擎,讓cao控生命的技術再次現世。而他的拒絕,無疑是坐實了對方的證詞——如果資料沒問題,你為什么不敢拿出來質證?你又憑什么擅自替大家選擇了未來?兩難境地中,墻倒眾人推,被扣上了“通敵”和“獨裁者”高帽的傅云之被徹底拉下神壇。再不是人們心中光潔無暇的神話。但他也曾為人類創下無數奇跡,“落日”的第一代抗體便是在他的手中誕生。他曾挽救世人于水火,誰有資格單獨斷罪他?想來想去,總長大人靈機一動,提出了全民公投的奇妙想法。人總是這樣,叫你一個人去殺只羊,受過文明教育的人當然扭扭捏捏不愿提刀;可如果告訴你,殺羊是大家一起參加的慶典,你就能高舉手中的刀刃了。哪怕不敢正面動手,混在人群里小小劃一刀,也算過癮。何況,現在的局勢是順風一邊倒,聰明的人們自然愿意賣個人情給總長,相互遞刀。傅云之獨裁、通敵是否有罪需要被制裁的公投結果定在7月10日。那一天整個國會大廳人滿為患,男人們談笑宴宴,女人們妝容精致,不像是一場投票審判,更像是一場政治作秀。這當然,就是作秀。與會的人都清楚,傅云之是不是真的有罪,其實根本不重要,他只是總長改革路上必須剔除的絆腳石!不是他,還會有別的人。有的人遺憾在于命太短,而有的人遺憾在于命太長。傅云之這座高山不崩塌,屬于他那一派系的歷史就永遠不會翻篇,人們記著他,聽著他,別人的話就不會太好使。就像之前那場一呼百應的反對草案運動,阻力如此之大,怎么能不成某些人的眼中釘rou中刺?所以,他必須盡快凄慘的死去,成為人們心中模糊的灰影。公投宣布結果的那一天,瞿臨也在場。并且他還正是坐在傅云之的旁邊。因為秉持基本體現不出的民主和人權精神,沒有確定為有罪之前,傅云之是不用像個犯人一樣被拉上臺隔離示眾的,他依然可以維持一個學者最后的體面。好笑的是與他相比,瞿臨才像是那個即將被定罪的人——為了防止他擾亂現場秩序,他被打了局部麻醉藥劑不說,整個人都被束縛在特制的座椅上,身后還跟著一隊Ⅱ型以防突發狀況。隨時待命。他們已經談過了這場注定結果的堅持,之前也有不少人試著來撈傅云之,想送他走。可傅云之太固執了,他既不想背負莫須有的罪名灰溜溜逃走,也不愿意交出泉水之淵第三層的進入限權跟人妥協,同時還在強烈反對草案的推進。他就要和這一切抗爭到底,哪怕爭個魚死網破。從這份固執上講,傅云之就是個天真又理想的殉道者,氣得所有人都想打暈這個牛脾氣,把人強行綁走。可是他們這些人,心里某一個角落,又都明明白白地支持著傅云之。傅云之說:“你們不要再勸我退,我不能退。甘淵的Ⅱ型實驗項目我已無力阻止,但至少這一次,我得把魔盒按住,免得日后流毒無窮,那我才是時代的罪人。要審便來審吧!人都是要死的,有一份光,便發一份光,不是要做超人,只求問心無愧罷了。我這輩子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學了生物。但是,我愿意承受這份痛苦,我愿意承受所有痛苦,只要這些痛苦是有意義的。”他看向瞿臨,目光柔和得不像是在注視他,像是在注視著整個過去、現在和未來,“你不是問我有沒有想過人類的未來嗎?我想過的。年輕時候堅信未來會是真善美。現在依然這么堅信。”大會,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又是什么時候到達了高.潮,瞿臨恍恍惚惚,很不真切,沒有感知到。他只見到滿場微笑的面孔,正在用目光為他們目的的達成舉杯慶祝。而總長鳳鳴樓衣冠楚楚地站在臺前,鏗鏘有力地宣布著公投結果——整個甘淵共有居住人口十四萬五千三百二十七余人,全民皆強制參與了斷罪投票——其中反對票一萬九千六百二十三票,棄權票三萬六千九百八十七票,而剩下八萬八千七百一十七票,全是,贊成有罪!一人之力,如何可擋民意洶涌泄下的滔滔洪水?傅云之的罪名在全場歡呼中一錘定音,仿佛大家真的裁決了一個千古罪人。去你媽的……去你媽的!在聽到行刑日的一瞬,瞿臨的臉色霎白,又勃然大怒,額頭和手背的青筋暴起,可他被傅云之按著,“不要沖動,瞿臨,不要沖動,保護好你自己。”沸騰的人聲中,鳳鳴樓的目光穿越茫茫人海,精準地鎖定到傅云之的身上,他微微抬手做邀請狀,非常形式地詢問:“請問傅教授還有最后陳述嗎?”他本是隨意且羞辱地一問,沒想到傅云之答了:“有的,還有點話,想要說說。”他從座位上站起來,在旁邊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下,彬彬有禮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在邁步前,他最后側過頭跟瞿臨說:“時間不多,我只提兩點:一、‘人生而平等’是個偽命題,但是我們應該選擇相信。二、但凡有所堅持,都不容易。痛苦并非來自外界,而是堅持本身,但你不必懼怕它,盡管走下去。”說完,傅云之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