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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敢動他的沽名釣譽之輩。怎么,你能接受這種人的存在了?”紀舒窈久久看著他不語,多年掌權者的威儀不會讓她有任何過激表現,在剛才綿里藏針地刺過之后,現在只剩一片冷靜冰涼。和一聲終究控制不住的笑:“你是大少爺,你從來都不明白這些……”她抬眼,一字一頓,“時間久了,人都是會變的。”就像憑空聽見了一聲裂帛之聲。冥冥之中,兩人都在這一刻清晰的知道,他們曾在、剛剛還在努力維持的花團錦簇,到底是凋敗了。然后羅星弈心底發涼的徹底意識到,如今面前這個人,早已不是一個小小隊伍的隊長,而是整個桃源的女王。指掌乾坤,眉批生死。“羅星弈,時代變了,你早就沒資格置喙我的任何決定了。”“是啊,你說的,24年,太久了。”羅星弈冷笑了一聲,看著紀舒窈,“那我現在是該叫你隊長呢,還是女王呢?”兩人不歡而散。羅星弈拂袖走后,紀舒窈將桌上的茶杯掃在地上摔個粉碎,低罵道:“天真!可笑!不知好歹!”她胸口劇烈起伏了兩下,感覺有點不對勁,立即叫人去取藥來。不一會兒,戴立明聽說了羅星弈和紀舒窈在花園的那場爭吵,親自帶著藥來給紀舒窈服用。看著紀舒窈服下藥丸后,反噬反應仍然強烈,疼得嘴唇發白,戴立明再一次提起了那個話題:“現在光靠藥壓制已經沒有用了,阿窈,留不留羅星弈,你該下決定了。”反正你也知道總會有這么一天,干脆撕破臉了不是嗎。戴立明心想,他握上紀舒窈的手,繼續催促:“他們已經有要走的打算,我們必須加快行動了。”然而紀舒窈只是緊緊攥著胸口的衣襟,眼中情緒閃爍。戴立明嘆了口氣,將紀舒窈擁進懷里,輕柔地用手絹替她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我知道,再怎么說你們也曾共事過。”但羅星弈必須要留下。恩典花盛放的花園里,開始落山的夕陽流出了溫軟的金色,落在二人身上。面龐儒雅的教皇神色冰冷,眼中是一片狠色。阿窈,我說過,所有你做不了的決定,我都能幫你做!作者有話說:出自奧威爾劇情我還是想解釋一下,醫生的死很突然,所以羅星弈和瞿臨并不知道事情會這么嚴重,在醫生剖開尸體之前大家都猜是人體實驗之類的cao作。至于紀舒窈這里,細心的同學應該發現了我在寫紀舒窈第一次見羅星弈的時候,只有驚沒有喜。文檔目前并沒有TXT,微博認準:修仙學院著名咸魚學員lin第六十七章:拒絕夢游從皇宮出來后,羅星弈臉色鎮定,心跳平靜,帶著一肚子火氣。有句話說,朋友是不會為你兩肋插刀的,朋友只會把刀插在你的兩肋上。以前羅星弈一點兒也不信這話,一來,他沒經歷過眾叛親離;二來,算是他天真愚蠢吧,他那時候總相信,未來很長,他們能當一輩子朋友。但自從入桃源以來,他就發現不是這樣的了。甚至于連他自己,其實也并不是全然信任紀舒窈的。現在敞亮了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連表面的和平也不用維持了。誠然,羅星弈不是個喜歡算計得失的人,但在這個時候,他最先想到的不是和紀舒窈斷了這同事之誼有多遺憾,而是失去了桃源女王這一特權助力之后,事情就變得棘手了很多。更甚,如果還想把這事繼續查下去,必然會受到紀舒窈的阻撓,和他們對上。這是在所難免的。一天連軸轉下來,天色已經不早了。圣城人口本就不多,又因為他們昨晚一頓打斗拆遷,現在街上各處都在緊急清理搶修,禁止通行,更沒什么人上街。夕陽溫柔,街道空蕩,落滿了金色的余暉,很是寧靜。走過大半段路,羅星弈的怒氣漸漸平息下來。褪去情緒蒙蔽后,他不禁開始在腦子里重新審視剛剛和紀舒窈的對話。街上的行道樹被他們昨晚轟得東倒西歪,樹葉斷枝埋了一地,活生生把城市街道變成了荒山密林。羅星弈看了一眼橫擋在路中央的樹,正要抬腿踩過去,突然頓住了腳步。等一下,他剛剛說了什么?“如果沒出什么事郝醫生會去破壞樹?”對了,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郝醫生為什么要砍樹?不是別的什么花啊草啊,偏偏是恩典樹?要知道,桃源從外面的村子開始,就對這個樹上的花有一種近乎病態的崇拜。進來之后,這種現象也只增不減,有什么理由讓他去非破壞這個萬民信仰之物不可?羅星弈停下來一思忖,覺得這個問題很關鍵,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著沒人找了棵落單的恩典樹,掰下了一根花枝。他這一下動了異能,出手收手,整個過程不到一秒鐘,掰斷就走絕不糾纏。倒不是怕被法律制裁,畢竟這桃源能打得過他的人真的不多,只是暫時還不想打草驚蛇。羅星弈只拿下了一小枝,截面不大,綠色的汁液卻不斷順著斷裂處汩汩涌出來,像是水管破了個口。桃源的恩典樹遠遠看著和其他的樹沒什么兩樣,但要把它拿在手中了,才會發現它的樹汁是異常的多。而汁液淌完后,頂端那朵粉紫色的小花沒一會兒就飄落枝頭,掉到了地上。羅星弈彎腰去撿,卻在摸到花的時候,覺得觸感有點不對勁。他停下撿花的動作,搓了搓自己指尖沾上的“花粉”,若有所思。因為桃源有規矩不能觸碰圣樹,信徒朝拜時也不能隨便靠近,再加上這恩典樹從來沒有在起風時飄落過花瓣,所以大家都覺得這個花就應該是“花”……以桃源村的絹花林為例,就把花朵做得非常精美漂亮。自成一道風景。然而羅星弈卻在這知法犯法的折枝摘花之后,發現這“花”竟然很有意思:長得這么好看無害,花瓣柔韌,有一層薄薄的鱗粉。花心卻是一團堅硬的甲殼,橫著的紋路生動,光滑,冰冷。——分明,是昆蟲!意識到這一點,羅星弈的手指和臉色都僵住了。慢慢沉下去,徹底凝重起來。他撿起地上那朵粉紫色的“花”,拍照發給葉應循之后,揣進了衣兜里,緩緩回頭望向早已被他甩在身后幾百米遠的恩典圣樹。長街的盡頭,那棵恩典樹靜靜佇立,葉枝如傘蓋,開滿了柔美的粉色花朵。在暖色夕陽的照耀下,在白墻竹樓襯托下,靜美如同一幅畫卷。如果,那都是蟲呢?羅星弈心頭狠狠一跌,喉頭滑動,屏住了呼吸。他快速環顧了周遭一圈,針尖般的冷意這時才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