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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吭聲。聽到瞿臨的聲音后,他想笑笑表示自己沒事,可是臉都疼扭曲了,就合成一個怪異無比的表情,“還沒死?!?/br>即使被冷水沖刷著,羅星弈的聲音依舊綿軟虛弱。瞿臨聽著糟心,腦子里飛速運轉著,考慮著怎么才能挽救羅星弈的命。誠然,他多年受訓,實驗改造后的身體強悍有力,所向披靡,還拿著軍區最強武器“雷霆審判”,如果他想殺人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可是,他現在想救人。而挽救一個生命比毀滅一個生命困難得多。正當瞿臨在記憶里翻江倒海地搜尋可用信息時,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關心則亂,怎么把他給忘了!“你再撐一下!”瞿臨一手攬著羅星弈的腰,另一只手從衣兜里摸出了通訊器,對望舒說,“翻到聯系人008,讓他立刻連通葉應循的私人號碼?!?/br>望舒忙照做不迭,它在通訊器里轉了一圈也沒發現那位叫008的聯系人,還以為是自己學藝不精排查有誤。正打算換個方式再查時,瞿臨不耐煩地提醒:“另一個。蠢成這樣,退出AI界算了?!?/br>開發至今還沒被這么嫌棄過的望舒十分受傷,小心翼翼地去連接另一個層層加密的電子設備了,“需要破譯通行碼,解碼時間:一分鐘?!?/br>解碼成功后,望舒傳達指令給聯系人008,接著沒出五秒,通訊器上出現一串號碼,開始自己撥號。此時將近晚上十點,一般而言沒哪個年輕人睡這么早,可瞿臨這邊撥號卻撥了兩次都未能成功。就在第三次撥號對方沒接,他耐心告罄想直接殺到對方家里去時,通話終于接通了。可視通話的透明投影先是出現一片漆黑,然后才鏡頭一轉,呈現出一位面相斯文的年輕人的半身投影。年輕男人神情倨傲冷淡,帶著高級知識分子的天生疏離感,卻在看清來電人的瞬間變了臉色,叫出一聲“握草!”,趕緊前后左右警惕一圈,這才把目光放回前方。“瞿臨……”他磨著牙惡狠狠地盯著瞿臨:“你還真是不怕害死我啊,還敢跟我聯系!”時間緊迫,瞿臨都不跟這位多年未見的好友寒暄一句,直接開門見山道:“葉應循,幫我一個忙。”他垂眼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對方,“他感染了‘落日’,還能不能救?”名叫葉應循的年輕男人乃瞿臨多年好友,從小到大十多年的交情,瞿臨的脾性他再了解不過?!奥淙铡睂ζ胀ㄈ说闹滤缆适?00%,葉應循會相信瞿臨多此一舉不如去相信地球是方的。瞿臨能問出這話,只能是因為這個人有他的特殊之處。所以他在聽到這句話之后,沉淀了表情,看著瞿臨懷里的人問道:“他是誰?”瞿臨既然撥通了葉應循的電話,就沒想過瞞他這件事,了當說了:“Ⅰ型,他們死活相信存在的那個?!?/br>懸空的半身投影里,葉應循的眼神變了,目光也凝重起來,好一會兒,他才說:“……你還真是能惹事啊兄弟。”瞿臨沒心情跟他聊天,只問:“能不能救?”“這個……”葉應循沉吟片刻,有點頭疼,“你以為我神仙嗎?掐指一算就知道該施什么法?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初代根本就是個傳說狀態,屁研究資料都沒有,你讓我拿想象力救??!”沒想到葉應循這句話話音剛落,望舒便及時出聲:“羅先生的資料我有備份保存,如果瞿先生同意傳輸我可以將資料傳輸給您——當然,一切必須簽訂保密條款?!?/br>“嗯?你那邊還有人?”葉應循沒從畫面里看到人,理所當然認為是畫面外的。瞿臨平靜地解釋:“是望舒。”葉應循一聽,驚了:“望!舒!握草你他媽在外面真的是在逃亡不是在淘金挖寶嗎?”他連忙從床上爬起來收拾包袱,“別說了我現在就跟院長辭職,是兄弟就帶我一起發財!”瞿臨根本不想理這個傻子,直接讓望舒以他的通訊器為中轉媒介,將羅星弈的相關資料發送給了葉應循的通訊器終端。葉應循雖然偶爾想法跳脫,但作為曾與瞿臨齊名的甘淵雙壁之一,被中央研究院重點培養的天才科學家,他的智商還是十分值得信賴的。同每個頂尖科研人員該有的基本素養一樣,他也癡迷一切新事物和新數據。在接收到望舒傳過去的資料后,只看了兩眼,葉應循就一收玩笑神色完全陷進去了,連通話都來不及掛斷就沖出房門奔向了他的研究室。這邊瞿臨掛斷通話,心里稍微有了些底,但仍然不敢完全松下這口氣。誰知道現在羅星弈體內病毒的復制速度是不是真的緩慢了一點呢?河水太冷,他泡在水里的大半部**體都快凍僵了,卻沒有移動分毫。像定海神針一般站在水里,一言不發的護著陷入昏睡狀態的羅星弈等待遠方那堪稱渺茫的希望。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羅星弈時而渾噩時而清醒,當他又一次被熱度燙醒時,感覺自己鼻子一癢,低頭就見血液滴答滴答的掉進水里,成為一縷縷紅線消失無蹤。他吸了吸鼻子,在天旋地轉中音色沙啞地開口:“瞿臨,有點無聊,不如我們來聊點有趣的吧?!?/br>自己的身體的狀況,自己是最清楚的。羅星弈知道自己大概是撐不了多久了,至多再撐幾分鐘,可瞿臨這么拼命要救他,他不想把離別弄得太糟糕。吞下一口熱血,羅星弈說:“之前一直都是我在講,你也跟我說說話吧。”“你想聽什么?”瞿臨問他。羅星弈笑起來,“……你,給我講個……H段子吧?!?/br>這是個什么要求?瞿臨被羅星弈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要求弄得有些接不上話,一時無言。他不知心里這是什么滋味,正如羅星弈知他為人一樣,他也是知羅星弈的。正因為知道,他才明白羅星弈提這個要求,其實是想他轉移一下注意力,放輕松一點。臨到頭了,還在為別人考慮。深呼吸了一口氣,瞿臨壓下自己的情緒,說:“羅星弈,你不用總是……”望舒忽然出聲打斷他,“瞿先生,羅先生他……沒有意識了?!?/br>瞿臨的心往下一沉。剩下的話也隨著驟然一緊的氣氛煙消云散。他伸手摸了摸羅星弈的頸部動脈,微微有些顫抖的指腹,摸到了同樣微弱的顫動。按了可能有一分鐘的時間,瞿臨才收回手,面無表情地垂立原地。防水的望舒泡在水里甕聲甕氣地問道:“瞿先生,您是在害怕嗎?”“沒有?!?/br>也不知究竟是等了多久,瞿臨連時間都懶得去看,來自葉應循的通訊請求才終于趕來。通訊視頻一接通,浮空的葉應循半身投影就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