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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的哪個人,哪個人便要下來,讓選中他的“主人”肆意玩弄。這個場面十分荒誕,荒誕到扭曲。因為對于破敗污臟的極樂城來說,今天這場酒會本身就足夠諷刺了。一塔之外的人尚衣不蔽體,生活都成問題,痛苦的掙扎在饑飽泥濘里;而這里,豪華、奢侈,人人光鮮亮麗,是每一個影視作品熱愛表現的“上流社會”,簡直是與極樂城的整體面貌走了兩個極端。羅星弈站在人群外圍,冷眼旁觀著這場縱情聲色的盛宴,忽然覺得終于有些懂了極樂城這個名字里“極樂”二字的含義。場中人玩得非常過火,沒有任何道德底線,對人比對待一只獸類寵物更加漠然。年輕的少男少女被當眾輪番蹂躪,毫無尊嚴,他們自己帶著神奇的微笑,不覺得屈辱,圍觀的人也覺得口味太平淡,不夠有趣,叫囂著玩點大的。坐在一旁沙發上看戲的紫衣女人精神亢奮,紅光滿面,讓侍者給在場每個人都發了一個包裝精美的注射器,揮手讓大家別客氣。羅星弈也收到一個,正在他看著手中集液體與注射針頭一體的便攜式注射器,琢磨這又是哪一出時,紫衣女人笑著說:“新出的藥,還沒上市呢,先給大伙兒嘗個鮮。”眾人聞言都新奇得很,嘻嘻哈哈笑起來,調笑說:“林夫人真是夠大方。”“對嘛,這可終于來了點有意思的,我還以為我們真要在這兒喝一晚上酒。”“這次又是什么新品?上次夫人那兒的貨可賊帶勁兒,吸一口爽三天,現在光是想想就爽得打顫。”眾人相互言說著,手法嫻熟地打了藥后,面上都露出愉悅至極的失神表情,想來是非常盡興,癡笑聲頻發。在藥物帶來的極致快感中,有人躺倒地上扭曲掙扎,有人大哭大笑瘋癲異常,還有不少人當場脫了衣服如野生野長的動物般**起來。白花花的rou體涌動著,場面混亂而瘋狂,空氣里彌漫著污濁的無盡的欲望。羅星弈雖然以前名義上是個二代,貴圈中人,但他從小在病房在“月宮”長大,每天不是訓練就是實驗,實在沒見過這么多花花世界。從來不知道還會有這么荒yin的世界。身在其中的人對自己的行為根本不加掩飾,不以為恥,因為這里,本來也沒有人管。等他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手中的酒杯都捏碎了,酒灑了一手。他扔了碎掉的酒杯,又從路過的侍者托盤里取了一杯紅酒,喝了兩口。這里是待不下去了,從人群中抽身,羅星弈按了按突突跳的太陽xue,推開神色曖昧的侍者,沿著僻靜的角落走去了消防樓道。一路快步出了會場,在樓道外又順著電梯上了天臺,出去透氣。喝的酒此刻都帶著后勁翻涌上來,直奔大腦,多種酒水的混雜威力讓羅星弈覺得腳下都有點打飄。但這種感覺還挺奇妙的,他神志清醒,但同時又在享受一種難以言喻的舒暢感,酒精仿佛順著血管浸入了他的四肢百骸,帶著他每一顆細胞翩翩起舞。羅星弈便在這如同云端漫步的奇妙體驗里,來到了最頂層。“科技之塔”的頂端是個開放性的天臺,四周保留著最初的設計,塔身爬滿了一圈圈鋼鐵鑄成的荊棘尖刺。荊棘纏繞匯聚在最頂上,成為一柄寶劍直插青天,其寓意是科技利刃斬荊披棘,雖然大部分時候這柄寶劍都是在當避雷針用。四周的荊棘建筑上鑲嵌著燈泡,把整個天臺照得亮如白晝。羅星弈站在原地吹著夜風,閉上眼靜靜的感受這片刻由酒精帶來的神經松懈。然后他在吹來的風中嗅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睜開了眼。這里還有其他人。他往前走了幾步,轉過一個拐角,有些意外地隔著大片空地,看見了坐在天臺上的瞿臨。按理說,當一個人坐在燈光大盛的背光處,讓自己完全陷于黑暗的陰影中時,其實是很難讓人辯清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羅星弈一眼望去就能知道那個坐在一片鋼鐵藤蔓的陰影里的黑色剪影是瞿臨。畢竟放眼整個極樂城,不見得再有第二個顏值能打的少爺能把墻坐出一種王座的感覺。瞿臨坐在邊緣的矮墻上俯瞰整座城市,一條腿曲起踩在墻面,手搭在膝蓋,修長的手指勾著一個墜有銀色電池的小環,是很難得見到的隨性姿態。聽見腳步聲回頭望了一眼,和羅星弈的視線遙遙對上。他不是來赴宴的,衣服比平時出門的著裝選得還要隨意,黑衣黑褲黑發,若不是有荊棘上的燈光照亮,似乎就要和黑暗融為一體。像是知道羅星弈會來,瞿臨見到他并沒有任何驚訝的神色,只在燈光下側過臉上下打量了一眼。目光落到他手里的注射器上時,頓了一秒,又若無其事地收了回去。接收到瞿臨獨特的“允許放行”訊號,羅星弈無聲的笑了一下,說了聲“打擾了。”然后走上前去,在一臂之外站定,湊近仔細嗅了一下瞿臨身邊的血腥味確認,“看來瞿先生剛剛心情不太好,宰了哪個倒霉蛋?”因為距離拿捏得剛好,瞿臨對羅星弈的靠近沒有排斥。不過仍然收了隨性放松的狀態,從墻上躍下來,站到羅星弈面前,說道:“一個戀童癖罷了。”聞言,羅星弈嘴角含笑看他一眼,也不再問那人姓甚名誰,兀自走到了矮墻邊,把被風吹亂的緞帶整理到腦后去。他頭上還帶傷纏著繃帶,但以此人sao包造作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只單純纏個拖累顏值的繃帶。為了美感,他還在其上綁了一根寶石緞帶,在發間穿插而過,松松散散綁住了發尾。大概是酒精作用,羅星弈覺得有些熱,便解了裝飾性的武裝帶放到一邊,敞開了外套,說道:“聊聊?”第十四章:天臺談話塔燈光束射向無垠天際,強烈的燈光將天上一兩點可憐的星光也徹底掩蓋下去。云層遮蔽了月亮,仿佛整個世界的光源,就剩下這里。此時,此刻。夜風拂面,四下無人,環境明亮而安靜,正是聊天好氣氛。羅星弈說聊聊,絕不是喝上了頭心血來潮。他對現在這個世界的了解還是太少了,可以說是一無所知。網上的資料好找,修修補補的史料也恪盡職守地記錄了大事件,但它們永遠都沒法告訴羅星弈真實世界是什么樣子、他又處在什么位置。這種無法精確定位的信息閉塞,難免會讓人有點焦慮。更何況他現在知道挖自己墳的一隊雇傭兵,很可能是和中央軍區有關系的,一醒來就和當局對上,這也太刺激了。瞿臨沒有反對,因為羅星弈太過特殊的身份,他其實也有很多問題想問,但并不確定對方是否愿意透露。畢竟與“月宮”相關的